1、观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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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腾腾的乳茶暖着，香味在书架间穿梭徘徊，我一抬眼，满眼都是暖黄的气息。
杰西莱还在摆弄他的望远镜。
“我可爱的东方美人，我想你的茶已经煮好了，给我来一杯怎么样？”
我无奈地在他的马克杯中倒了一半:“你的肠胃还好吗？少喝一点，过来端吧。”
“嗯嗯嗯……美人，你能帮我拿过来吗，我在观察一个有趣的现象。”
“那先放着吧，我还有事。”
过了一会儿，也许过了许久，杰西莱才意犹未尽地抬起头来，过来端起重新温了一遍的乳茶一饮而尽，舒服地躺在我对面的沙发上。
“还是不愿意去窗边吗？天外的世界很美好的。有很多巨大的意想不到的漂亮事物，还有很多简洁又令人着迷的规律……”
我把面前的书慢悠悠地翻过一页，敷衍了一句嗯。
他也不说话了，也拿起一本书来看。
过去了多久？我不知道。只知道杰西莱似乎坐下站起来很多次，乳茶和面包的香味不知道飘散了多少次，一切变成了一条条模糊的线条，紧紧地，缠绕着我……
突然，放大的五指映入我的眼帘。
“美人？美人！魔怔了吗？”
我回了神：“没有……别晃了，心慌。”
杰西莱一脸了然的样子，他又佩戴着那个属于“天空者”的勋章，面带慈爱地说：
“美人，是不是‘那个毛病’又犯了？你需要一个信仰。孩子，天空将是你永远的归宿。”
我觉得一阵阵恶心，却又不好对杰西莱说什么。
“把勋章摘了，我说过的。”
他只好将勋章摘下，细致地别在內衫口袋上。
“厌恶天空……美人你需要一个心理医生。嗯……尽管现在没有医生敢接‘天空不敬者’就是了，”他笑嘻嘻地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听诊器，“我好歹是个医生，需要免费治疗吗？”
我拿起一本厚重的书，直接把听诊器打掉，冷冷地说：“别在这里发疯。”
他倒是不在意我的动作，只是反驳道：
“什么这里那里的，这明明是我们共同的家啊！”
“对我来说不是家。”
“好嘛，屋内一大半都被你的书占据了，你就占了一张床，我就占了一户窗，这里不是你的家哪里是你的家？”
“我没有家。”
我愣住了，因为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说。
杰西莱被气笑了，他直起身来，说话的语气有些冲：“好……你没有家！那我算什么！我在这里干什么！我到现在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你把我当成什么！”
我抿着嘴，拉住了他的衣角，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我们俩就这样僵持着，杰西莱揣着手，等我的解释。
良久，我才开口：
“不是这个意思……”
“我没有把你当成可有可无的人。”
“我只是……总觉得自己缺少了什么。”
“名字我也不知道……”
“很重要的东西，你知道的。”
“拜托……你是唯一了解我的人了……”
杰西莱终于靠着我坐下，而我松开了他的衣角。他没有回答我的话，转而提出另外的问题。
“你觉得心慌，还好吧？”
应该不生气了，我看了一眼杰西莱的脸色，慢吞吞地说道：“不知道……或许是书本的原因，又或许是你忘了拉窗帘。”
“窗帘拉了。”他起身走向窗边，看着外面的光线通过窗帘的缝隙照在他的脸上，我又想吐了。
“嗯……还有一道缝隙，现在拉上了。果然还是书本的原因吧。”他在小沙发上坐下，“还说我不爱惜身体，你更不爱惜。之前说过让你少读点书，讲得都是没意义的东西。”
“才不是没意义的东西！”我反驳道，“历史永远存在，文明之花永远不会凋谢。”
“可主流观点是：未来才是永恒，天空才是永远的归宿，”杰西莱耸了耸肩，“也只有我愿意陪你当‘隐形人’了，现在人们只想向天空朝拜。”
“不是天空的问题！是文明！就像玛雅文明，希努尔文明，还有塔克文明！它们不仅有天空，还有……”
还有什么？
我突然泄气了，蒙着脸闷闷地说：
“不该谈论这个的……我不想吵架，抱歉。”
杰西莱善解人意地说：“那次以后……我也不会跟你吵架了，你不用道歉。嗯……如果要补偿的话，美人你看不了天空，每天早上总能晒一些日光浴吧？帮我晒几天日光浴怎么样？”
“不行的……会有一种晕眩的感觉。”
“晕眩的感觉？”杰西莱突然感兴趣地靠近我，“详细描述一下？”
我躺在床上，仔细回想了那种感觉。
“光影随时都在动，它们环绕着我，像丝线一样。你看着那些线，看着那些运动轨迹，就会知道你……在运动。”
“像转圈圈一样，永无止境地转动。”
“永无止境……”
“转动……”
“地……”
我突然觉得困了，慢慢地睡着。
身上好暖和，是杰西莱吗……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观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