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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你想被柳安弦输给亡命徒吗 ...

  •   苏黎重新在管事那里拿了个空房间卡,睡了半个小时后被电话叫醒。
      季英的声音显得很空旷,不知道是不是在楼道间,他说:“sul,查到了,穆莎是贺先和林姿闹离婚的时候怀孕的,那时他跟另外一个……还在来往,那时候贺慈三岁半。”
      “真是渣男。”季助理补了个温和的评价。
      苏黎嗤笑一声,没怎么说话。
      贺家到贺先这一代是独子,养的就娇惯,宠溺过头。
      贺先跟林姿结婚算是联姻,没什么感情基础的婚姻充满隐瞒欺骗,最后惨烈收场,留下一个婚姻失败的残次品贺慈。
      苏海峰婚姻也是一团糟,却也没有贺家夸张,但也是另一种程度上的失败。
      思绪发散地跳开,苏黎被敲门声叫回,他穿好外套,拢了拢睡觉散开的头发,边开门边在脑后梳成马尾,皮筋咬在齿尖,开门的瞬间因惊讶张嘴而落向地面。
      对方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扔进了海里,整个人从里到外湿透,一件驼色毛衣拖着长长的水渍,湿透的棉裤和运动鞋更是有种诡异地不搭。睫毛上都是水滴,在十一月的寒风里微微发抖,他低着头,只抬头和苏黎对视了一眼,便快速低下头,小声地,怯懦地问:“苏,苏先生,我可不可以借用一下,您的浴室,”
      苏黎的手拢着头发,另一只手从门把上移开,他眨眼的时候皱了下眉,脸上带着几分像是不耐烦的冷淡。
      两人对峙一分钟,走廊里陆续有人醒过来出去透风,偶尔一两个视线看过来,打量着。
      苏黎终于开口:“进来。”
      他快速走了两步,想尽快收拾好自己的狼狈模样,但是浸满水的鞋踩在木质地板上不仅留下了水印,还发出不合时宜的吱吱声。
      但尴尬只是当事人,苏黎一言不发地捡起黑色皮筋扎头发,把门也带上。
      苏黎坐在沙发上,看了十分钟的新闻,贺慈发信息说在大厅集合,准备出发,苏黎回复有事。
      贺慈变没再发消息。
      浴室门开了,衬衫和休闲裤是苏黎借给他的,幸好他比苏黎矮点,否则苏黎的衣服他还穿不上。
      “过来。”苏黎抬下巴示意对方坐在自己对面的沙发。
      他依言坐下,没擦干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手脚都似乎被长了一个号的衣服拢着,他整个人窝在沙发上,显露出不健康的瘦弱来。
      “为什么来这里?”苏黎不显情绪,双手肘撑在膝上,整个人前倾给对方带来压迫感,他脸上的蓝光眼镜没有摘掉,整个人显得斯文绅士。
      罗文这时没有闪躲,他抬了头,看向苏黎的眼睛,思考了一下说:“缺钱,柳安弦说来这一趟给我钱。”
      “多少?”
      罗文没开腔。
      苏黎眉头一皱,眼底闪过一丝阴翳,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变得压人。
      但对方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
      “为什么还缺钱?”分明那时分手费就足以安顿生活。
      “没调查过我吗?家里有赌鬼,钱永远都缺的。”他自嘲似的一笑,在苏黎看过来时急忙低头。
      他放弃了这个话题,没有紧紧逼问。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罗文紧紧绞着手指,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阴郁气息,他足足等了两分钟,才开口:“柳安弦叫人把我扔进海里,拿绳子捆着,叫我在他睡醒之前从光滑的板面爬上船。”
      “我不会游泳,呼救了半天才有人把我拉上来。”
      恶作剧似的暴行,竟然还会发生在二十多岁的成年人身上。
      苏黎目光一寒,嘴唇绷成直线,他说:“柳三带你上来的目的是什么?或者他要你做什么?”
      罗文浑身一震,手指不可察觉的发颤,但他极好地掩盖住,只是整个人忽然像萎了气的皮球,刚刚仅剩的一点儿怒气在苏黎问话出口时消散殆尽。
      他说:“我不知道,有钱人的想法总是很多。他曾经叫我跟他,但他是个直男,在背着我的地方骂我恶心。”
      “你就情愿这么做?”苏黎的脸上已经敛去情绪,罗文的所有话都被他记下,反复过后得出个不怎么成熟的猜想。
      “……”罗文没有开口,而是垂着视线看茶几,他甚至不敢看苏黎。
      门被不轻不重敲了两下,苏黎问谁。
      贺慈的声音响起来。
      “苏哥,快两点了,我们要去隔壁船上。”
      苏黎没有直接答复,而是看向罗文,问:“你去吗?”
      “柳安弦要求我跟着。”话语里没有半分抗拒,但有浓厚的情绪。
      苏黎皱着眉,不怎么诚心地劝了句:“知道他们去的什么地方吗?海外赌场,赌注什么的都有,最多的就是人,你想被柳安弦输给亡命徒吗?”
      罗文没有听,固执地说:“柳安弦不见我会反悔的,我得走了。”
      苏黎没拦他,但在门开时看见门外还站着贺慈,搂着他的新伴儿。
      “哟,怎么回事啊?苏哥,这人不是柳安弦带着的嘛?怎么到你屋里了?”贺慈进门也不客气,往苏黎沙发前一坐下就不打算挪屁股,倒是那个被苏黎吼过的男人呆呆地站在门口不敢进来。
      “叫你的人多盯着点柳三,他要是有动作……直接给我说。”苏黎点了根烟,吸了一口才吐出长长的一口气来,伴着几不可察的叹息。
      贺慈心思转了几转,没怎么听进去似的和苏黎打马虎眼,“有苏哥你在,能出什么事,我们也该出发了。”
      苏黎没应他,刺人的目光直直看去,看得贺慈脸上浮现一丝惶恐。
      他告饶:“好好好,我一定看着他。”
      那灼人的视线这才撤了去,贺慈不甘心似的问:“真这么喜欢他,干嘛不去抢回来?”
      “你哪只眼看见?”
      “四只眼都看见了。”贺慈指了指自己又指门口的男人。
      被骤然点名,男人闪躲开苏黎的视线,靠着门框的动作变得拘谨起来,也不敢再听两人的对话,自觉走向长廊的另一头。
      “嘴巴紧点,我现在身边有人。”烟灰缸里面已经丢了好几个烟头,苏黎警告地看着贺慈,“罗文没什么心机,柳三想拿他做文章给我添堵,你看明白没?”
      怎么可能什么不知道,敢攀附着Z市的那些人怎么会没脑子,拿贺慈这场声势浩大的游玩做借口,把他在公海做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今天但凡他为罗文出了头,暴露出软肋的他只能成为猎物,而柳三明显想激怒他泄露出真情实感。
      也许贺慈在这里头也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但苏黎不在乎,他一向明白利用优势。
      即使贺慈冒着得罪苏黎背后的苏氏非要捅他一刀,他也不是乖乖就范的人。
      贺慈玩世不恭的嘴角微微提了下,他的目光跟着沉下来,随着苏黎的沉默他难得正经脸。
      “是,我知道那孙子打着什么算盘,我也不能让他在我的地盘上闹出人命,哥你瞧好,有他苦头吃。”说完又邀着苏黎去玩。
      苏黎最后没去,鱼龙混杂的地方,他不喜欢去。
      他的叛逆期来得很晚,成年之前,一直按着老爷子的计划学经商,常常因为在公司误了学校的课,而他的学业最后直接放弃,用钱买了个大学毕业证。
      刚进入公司时,不知天高地厚。
      他有好几次做错了事差点导致老爷子心脏病发作,虽然最后损伤不少。
      但随着阅历增长,20岁时才叛逆的他在红灯区,在灰色地带鬼混了大半年。
      全家上下都在反对他,只有老爷子什么都没说,每天找人跟着他,但苏黎没多久就收了心,乖乖地被推上苏建掌权人位子,时至今日,他再也没有什么事能做的被家人一再说道。
      哦,当然有,是他的情感问题,当时也是因为出柜才故意堕落。
      到晚饭之前都没出什么事,苏黎叫人搬了大理石纹的长桌到甲板上,吃下午茶翻新闻。
      一样留在船上的除了工作人员还有几个不怎么活跃的身影。
      其中也包括中午曾想过苏黎打招呼的男人,他在高处拍了些照片,把视线转向苏黎,不知所谓地给苏黎拍了照。
      他看电脑的眉心一蹙,眼皮跳了一下,果然下一秒男人往面前靠了靠。
      “苏先生,抱歉,刚刚觉得您坐在这里的场景太美了,忍不住拍了照,我能不能保留下来放在我的画集中呢?”男人冲苏黎弯了下腰,看见对方忙碌之中抽空看了他一眼,他连忙表示,“不会作为牟利作品,仅仅是公益出展。”
      说着他从衣领中掏出自己的名片,小心地放在苏黎握住鼠标的手旁,解释着说:“我是一名自由摄影师,有自己的工作室,这是名片,目前在为其他公司整理活动。”
      苏黎看了眼黑色卡片,印着风始艺术工作室,总监桑砀,目光落在有一米九的高大男人身上,不动声色地打量过对方。
      本人是个五官端正,发量偏多长的模样,格子衬衫休闲装,搭着工装裤和马丁靴,身上随时背着个大包胸前挂着装备。
      苏黎难得地,在对方充满街头风的打扮中看出几分不同寻常,能上贺慈贼船的,至少不会是个没有钱就活不了的,
      他在西装外套里摸了半天,才在兜里摸出来张名片,递给对方。
      “这是我助理联系方式,有需要可以联系他。”苏黎友好笑笑。
      从桑砀眼中看到惊艳的神色,他欲拿起相机再给苏黎拍两张。
      忽然有个西装男人从旁边的通道闯过来,看模样是贺慈身边的人,他着急忙慌地停在苏黎面前说:“不好了,苏先生!老板跟人起冲突,现在被扣在了赌场!”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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