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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她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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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才不是”。关思尔想到刚刚赖在人怀里不肯走的糗样,恨不能找个地缝立马钻进去。擦了眼泪的手此刻变得黏糊糊的,本就有强迫症的关思尔实在忍受不了,开始不停地擦手,手逐渐变得通红。
陆均也不再逗她,看到小姑娘两只手已经通红,便拿出随身携带的湿巾,递了过去。
“别再擦了,再擦都要退一层皮了。”
“要你管,哪个男孩子出门还随身携带湿巾的,活的比我还精致。”话虽如此,关思尔还是一把拿了过来。开始擦拭手上的泪痕。
“你,刚刚,是怎么了?”陆均欲言又止,“这几年过的不好吗?”
关思尔眸色一暗,却又很快整理好情绪,恢复一如既往的笑容,“没有呀,只不过最近比较想念我外婆罢了。”
“还有,对不起,把你当成我外婆了。”关思尔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
“没事,不是你说的,我们还可以做朋友。”陆均见她不愿意多说,便也不再往下追问。
“思尔,你在哪儿?”耳边传来路晓阳的声音。
“晓阳,我在这里!”关思尔赶紧走到了墙壁那。
五个人是十点的时候进去,一直到下午两点才出来,几个人肚子饿的早就不行了。
“一起吃个饭吧。”王小王提议。
“不了,我还有事。”陆均想起来下午还有双语教学,便就此告别。
晚上回到家中,陆均打开了手机,细长的手指停留在思尔的对话框,缓缓打出几个字想问一问,但是想到她白天在密室里吓坏了的样子。转而退出,找到了刘渣渣,关思尔的大学班长,播出了语音电话。
“你说关思尔啊,我也不太清楚,当时和晓阳在一起的时候,晓阳提起过,关思尔从毕业后就不怎么跟大家联系了,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也不愿意提起。也就没人问,怎么?你还对她念念不忘呢?”刘渣渣那头带了调笑的语气。
“没有,我就是问问,感觉她今天比较奇怪。”陆均挂完电话,陷入了沉思,思尔以前不是这个样子,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都会讲出来。
“我这是在哪儿?”关思尔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密封空间,周围一层又一层地白丝缠绕着全身,她挣脱不得,一桶又一桶乌黑的墨毫不留情的倾倒到她的身上。她努力地向上爬呀爬,在即将看见光明之时,又一桶漆黑的墨汁倒了下来。出口处围了很多人,“笨蛋,爱哭鬼,就躺平吧,别再出来祸祸社会了。”
安米看着关思尔痛苦的样子,大滴的泪珠从她苍白的脸上留下来,便知道,这次的治疗又再次失败了。“醒一醒,思尔。”安米无奈将她唤醒。
“嗯?”许是哭了许久,关思尔的声音中有些沙哑,眼睛也带了一些血丝。
“你昨天不该去密室的,明知道自己不能独处于一个黑暗空间。”安米拿这个不听话的病人没有办法。
“今天要不我们试试倾诉法吧。”安米只得又换另一招。“将以前的遭遇你都一笔一划的写下来。”
“这样能行吗?”关思尔表示怀疑。但还是接过安米递过来的纸和笔,找到一个角落开始写。
“那就从毕业后开始吧。”关思尔心想。“名字就叫伴伴的秘密。”思绪一点点拉近,将关思尔带回那些不堪的过往。密密麻麻的汗珠开始大颗的落在纸上,关思尔的手也开始发抖。
“好了,不要再写了,停下,思尔!”安米看眼前的少女无助的抬起头,手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我扶你去旁边的休息室,你先睡一觉。”安米扶着她去了休息室。正准备回头整理一下资料,研究一下关思尔的情况。就听见门外一阵敲门声。
安米看隔壁的思尔已经睡着,便开了门,“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来了?”安米看着眼前高大帅气的男孩儿,
“没事我就不能来?”刘渣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手插口袋。“来帮朋友问个事儿。”
“你说吧,”安米直到这个表弟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在密封的情况下,一个人突然脸色发白,胡言乱语,会是什么情况?”刘渣渣掂量了一下用词,回想起陆均给他描述的情况。
“这样啊,幽闭恐惧症或者一些PTSD患者都会有这样的情况。不过也有一种情况比较特殊。”安米想到关思尔。
“什么情况?”
“潜藏性精神焦虑。”安米其实也比较少见,她曾经电话咨询过自己的导师,导师也没有提供给她具体的解决方法。在导师的研究课题中,这种状况的例子大多数最后都精神崩溃,正常人很难挺下去。
但关思尔和这些人不同的是,她没有求生的意识,却知道自己不得不活着,是一种极为怪异的矛盾体。表面上云淡风轻,实则内心千疮百孔。
“这个倒没有听说过。”因自己表姐是心理医生,刘渣渣多少也了解一些。“那这个病症有什么特征吗?”
“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不能有特定的环境去刺激到她,不然很容易引起这种反应,如果是独处的话,就比较危险,病人可能做出一些伤害到自己的事情。”安米又补充道,“我跟你说这么多有什么用,你天天净换对象,什么时候能稳定下来,让阿姨放心?”
“我们家老太太不就是想抱孙子嘛,这事不急,还早。等我多玩两年。”刘渣渣说完便躺倒了沙发上,突然觉得有东西硌到了,用手往身下一摸。是一张纸,他刚看到几个字“伴伴的秘密”,手中的纸就被人夺了去。
“这是病人的隐私,你赶紧出去!”安米直接把他轰了出去。
“好好好,我不打扰你工作,那么美女,我们下次见。”说完推开门走了出去。
“喂,是陆均吗?你托我的事帮你打听了,你说的情况可能是PTSD或者密闭恐惧症,还有一种,是潜藏性精神焦虑。”刘渣渣一出门便跟陆均打了电话。
“潜藏性精神焦虑?”陆均感到疑惑。
“对了,陆均,还有个有趣的事情,我在我姐那看到有个人的名字叫伴伴,哈哈哈哈。”刘渣渣向来没心没肺,只觉得这个名字有趣,便当笑话一样讲给了陆均听。
岂料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陆均听到伴伴这个名字,眼睛陡然睁大。
“你说谁?”
“伴伴啊,不就一名字罢了,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刘渣渣不明白陆均反应为什么这么大,“话说你打听这个疾病做什么?”
“一个朋友,你别多问。”陆均语气一沉。
“行,改天有空一起去酒吧喝两杯啊,哥请你。好久没见了。”
“你去见你的那群红颜知己吧,我就不掺和了。”陆均挂了电话,细细品味刚刚刘渣渣那些话,又打开浏览器查了查潜藏性精神焦虑,“表面看似正常,但实则不能受任何特定刺激?”还有伴伴这个名字,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头脑里发了芽,但却不敢再往深处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