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一诺》季季秀秀

54、决意

　　我拨通了翁谦谨的电话。
　　“诺一？”他的声音既兴奋又疲惫，“你终于出现。”
　　我说：“我从来就没从地球消失过。”
　　“你回来？”他试探性问我。
　　“我不知道，我电话你，只想知道报纸上登的消息是不是真的，要什么时候？”
　　他过了一会才回答我：“报纸上登的消息，你也看到了？报纸刊登出来，自然是真的。你几时见过报纸头条登假消息？”
　　“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我追问他。
　　“怎么办？”他在电话那头苦笑，“卖掉就卖掉，在我手上始终会没有，迟早的事情。这个不是我的擅长。”
　　“前辈那么努力……你们都甘心？”我迟疑地问。
　　“诺一，不由得我们甘心或者不愿意甘心。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董于蔺象是发了狠劲，动用了苏家半数资金和董家全数资金，非得要盘下所有翁氏企业。”
　　“他到底为的什么？翁氏和董氏之间的争夺，是父辈的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我喃喃自语。
　　“你看，诺一，这样的观点，在翁氏，只得你和我有，人家董氏家族的人不是这样想的。诺一，你要不要回来？”谦谨又问我。
　　“我回去做什么？帮忙收拾残局？”我有气没力地问。
　　“你回来，我要开画展，你可做嘉宾。”谦谨热烈地说。
　　“家里已经这样，你还有心做别的事情？”我忍不住责怪他。
　　“那又能怎样？我又帮不上忙。”他说。
　　“开画展不用开销？”我反问。
　　“这个就不用担心，翁氏虽然大片江山看着要落入董氏，但是，父亲早有计划，早几年前就将部分股份调到别处，今日就算整个四叶草卖给了董氏，翁氏还是翁氏。”谦谨安慰我。
　　“啊……”我楞了一下。
　　他说得不错，四叶草本身就不是他的全部，他放弃了我母亲，娶了别人。
　　四叶草是我母亲的。
　　是我母亲的……
　　我几乎忘记这个事情。
　　我不可能看见属于我母亲的东西旁落别家，当时我决定回到那座城市，也是为着母亲原来所拥有的东西而去。
　　我竟然忘记了我的初衷。
　　“诺一，你还在听？诺一，要不要回来看我的画展？”谦谨喋喋不休地追问我。
　　我回过神来，看看跌落在地上的甜甜圈，半天后，清清嗓子清楚地说：“是，我回去，我当然回去。”
　　谦谨很高兴：“真的？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我说：“不用，我熟门熟路得很。我到了电话你。”
　　“你不许骗我，到了先电话我，第一时间。”他说。
　　我微微笑笑，说：“那是自然，我当然会第一时间电话你，要不我没地方住。”
　　“你愿意住我这里？终于愿意了？”他在电话那端的话音透露着欣喜。
　　“你家就是我家，这个是你说的，不能说话不算数。”我说。
　　“这句话百年不变，我家便是你家，你要记得，我在家等你。”谦谨愉快地说。
　　放下电话，我快速收拾东西，将箱子拖下阁楼的时候，贝斯在店铺门前看着我。
　　“你去哪里？老板金今天晚上回来，我们约好到外面吃饭。”她说。
　　“我要走了。”
　　“你不等老板金回来？”贝斯很吃惊，“你不是回来见她的？在这里那么长时间，现在她要回来了，你反而要走了？”
　　“我又不是不回来，我也不是第一天离开家到外面去旅游，贝斯，你和老板金说一下，就说我回原来的城市去。”
　　“回去？回去干什么？不是旅游过了么？那里有什么好，上次去那么久。”
　　“贝斯……”我停下来，看着她说，“你不会明白。”
　　“我怎么能明白？一个城市去呆那么长时间，飞机上随便就能捡到一个帅哥，才回来几天店里就能卖断货……密斯金，你能告诉我，你有无去找巫师算命？”
　　我瞪她一眼，不再说话，推门出去，打车直奔机场。
　　飞机在云端穿行，我一路蒙头大睡。
　　我知道要好好休息，睡得足足的，因为……
　　我知道我准备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