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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虾饺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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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街道上，每走几步就会看到早起做生意的店铺或者商贩，随之飘来阵阵食物的香气。
拎着鸟笼的葛大爷刚从公园遛弯回来，过了马路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鲜香。
味道不重却非常诱人。
葛大爷四处看了一圈，不远处，门口摆着几个大花篮的小饭馆格外醒目。倒是听说附近新开了一家饭馆，估计就是那家了。
葛大爷慢慢走过去，果然那股鲜味越来越浓。看看时间也就七点刚过，要不他在外面吃了早饭再回去？
蒋玥玥在厨房的最里边，挨着街道的那面墙上开了个小窗口，专门用来售卖早点。
因为过往的上班族大概不会在店里吃，基本都是买了直接带走。开个小窗口既方便售卖，也不会因为进进出出打扰到前面用餐的客人。
此时，窗口来了位老大爷，很有可能是今天的第一个顾客。
“这儿卖的是什么呀？多少钱？”葛大爷瞅见年轻姑娘身后隐约露出的蒸笼，暗暗猜测应该是包子之类的。
蒸的好啊，油不大，正好适合他。
“我们小店今天的早餐是广式虾饺皇，十元四个。老先生您要来一份吗？是打包带走，还是在这吃？”
葛大爷看看手里提的鸟笼，点点头：“先来一份，在这吃。出门没带手机，你们这里不会不收现金吧？”
葛大爷之前就遇到过只能扫码不收现金的店铺，还说他给的现金太大找不开，气的他当场跟店家吵了起来。要不是周围有认识的人刚好路过，替他扫码交钱，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所以这次他要先问清楚了。
“当然收的。”蒋玥玥赶忙保证：“不收现金可是犯法的，违法的事我们不会做的。先生您先进店里，门口前台交钱就好。”
“好。”葛大爷很高兴。
“好啊—好啊—恭喜发财—”鸟笼里的鹦鹉学着葛大爷的声音呀呀直叫。
逗得大爷和蒋玥玥都哈哈笑起来。
大爷哼着小曲往前走了两步，差点撞上店门口一张的桌子，应该是被花篮挡住了，所以之前一直没看到。
那桌子不大，铺着块干净的黄布，上书“把脉问诊”。
葛大爷：“……？”
什么跟什么？这是饭店不是中药铺子吧？
他退后又抬头看了看招牌，一家小饭馆，没错呀是饭馆。
再看坐在桌后的，是一个比刚刚窗口的女孩还要年轻的小少年。这……
葛大爷有点犹豫了，这家店怎么看着这么不靠谱呢。
“老先生，把脉吗？店里的客人都是可以免费诊脉的。”小郎中期待地看向老大爷。
他也是实在无处去了。还阳以来，他已经去了数不清的药店医馆，可是每一家看他的眼神都像是看离家出走的孩子。连让他试一试都不肯，就将他赶走。
现在他也只能在蒋老板这里，先帮人免费义诊。如果以后人们能认可了他的医术，再考虑医馆的事吧。
“不了，不了。”葛大爷连连摇手，他还是头一次见到饭馆为了招揽客人，在门口摆个问诊的摊子，这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新式营销手段？
而且那个小年轻成没成年都另说，这不是儿戏么。
“老先生，我观您眼中有黄色雾斑，手掌色红，恐有三高的危险。您真的不诊诊脉？是免费的。”小郎中着重强调了免费。
不是都说老年人对免费两个字，天然无抵抗力的吗？为什么还是不愿意诊脉呢？
呵，现在是个老年人都三高，葛大爷心想，就这还想蒙我。问诊免费，那后面呢？指不定有什么陷阱等着呢。
要不是闻着早点的味实在是香，他一准转身就走，搞这些歪门邪道的饭店他也不消来。
看大爷离去的背影，小郎中像霜打的茄子，蔫了，怎么就没人相信他呢？
他顾谨真的是个堂堂正正的大夫啊！
“顾郎中，不对，现在该叫大夫才对。”蒋玥玥刚给店里的客人送完早点，顺便把小郎中那份带过来，恰好听到前面他跟大爷的对话。
“没关系的，只是一个顾客而已。你医术那么好，迟早会被大家认同的。”
“会有那一天吗？”小郎中咬着虾饺食不知味。
“只要我的店还在，就一定会的。”
小陈看着店外的两人，心里其实是有点着急的。
早上来的时候，老板就说要来一位亲戚，并不在店里工作，只会在门口加一张桌子。她当时也没在意，还以为是在店外摆个小吃摊什么的。
万万没想到，来的人穿一身干净的长袍，拿出问诊的黄布就往桌上一铺，竟然是个大夫要在这免费义诊！
小陈想不通啊，为啥想不开，要在饭店门口义诊？
老板也是，放这个在门口会让人们觉得她们饭馆不务正业的。
唉—
小陈摸摸吃饱了在柜台下打瞌睡的小白，心里总算得到些安慰。
坐在长椅上的葛大爷，几个虾饺皇下肚，对店里的手艺是赞不绝口。
鼓鼓囊囊的虾饺被馅料撑起来，像是个可爱的元宝。光看着这十分精巧的外形，都让人大为开心。
半透明的饺皮薄如宣锡纸，柔中带着几分韧劲。光滑的表面上，整整齐齐12个褶，不多不少。葛大爷知道这做皮的学问深着呢，那皮都是用刀抿出来的。能做到这般透薄又口感一流，可见大厨手下的功夫了得。
咬一口，点点汁水包裹着油脂的鲜味，轻轻滑落舌尖。慢慢咀嚼，感受肉质在口腔中一丝丝碎裂开来，那更是一种享受。
无论外皮还是内陷都是一般爽口弹牙，葛大爷吃的十二分满足。
这虾饺皇做的好啊！丝毫不逊于上次在张记吃到的，要知道张记那可是有国宴大厨操刀！这一个路边新开的小店，堪比京市老字号，葛大爷都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
“小兄弟，你们店里大厨真是厉害！”葛大爷忍不住对着男服务生称赞。
阿生露出憨憨的笑容：“那肯定，蒋老板的手艺可是我们那儿最好的，每天排队都排不上呢。”
“大厨原来就是这里的老板啊。”葛大爷了然的点点头。
“嗯，您刚不还在窗口见过的。”阿生弯腰准备收走大爷的空盘子。
葛大爷惊讶：“嗯？窗口？那不是个年轻姑娘么？”
阿生：“嘿嘿，我们老板是挺年轻的。”也才三百多岁，比他年轻好多哩。
葛大爷：“……”
一个小姑娘又是老板又是大厨？现在的年轻人已经这么有本事，进化到他无法想象的地步了吗？
葛大爷正自凌乱，忽然听到店外似乎变得嘈杂起来。
此时，路上的行人也都好奇地对这边指指点点，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新鲜事。
大街上，一群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有男有女，浩浩荡荡来到饭馆窗口处。自觉排成了一对，相当有组织有纪律。
青年们因为路上小跑了一段，现在个个脸上都是红扑扑的，正兴奋地小声交谈。
“老板早，我们都是S大的学生，来买早餐了，这是我的学生证。”为首的一个看上去非常健硕的男生，煞有介事的从口袋里掏出证件交给蒋玥玥查看。
蒋玥玥接过学生证，人都还是懵的。她想过学生会来饭馆，但不是眼前这个场景。
说实话，有点被感动到。
她扫了一眼外面的学生，少说也有三十来人，一人四个，还不算有人多买。她蒸的这几锅有点不够啊。
“小陈—，你来帮学生们装袋，记得都是八折。”蒋玥玥喊了一声，便撸起袖子。
好在虾饺皇蒸制的时间只用几分钟，她现在开始做，动作快点应该来得及。
阿生也过来帮忙调配馅料，让蒋玥玥安心抿皮包馅。
十元打八折后又是八元了，跟蒋玥玥以前在校门口卖的价格一样。
学生们愉快地扫码付钱后，拿上自己的那份就站在店门口吃起来。
蒋玥玥是想让他们进店里吃，但学生们纷纷摇头。还拿出什么站在外面吃才有感觉，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奇怪理论。
蒋玥玥和小陈她们也只能假装理解。
热腾腾的大饺子，被晨风一吹，片刻就凉下来，吃进嘴里刚刚好。
他们这么多人围在店门口，聚众吃早点，简直就像一个个巨大的活体广告牌。从神情，话语，动作上，无不展示出食物的美味。
有些不赶时间的路人，也被吸引着走进店里，等学生买完了也点一份尝尝。
葛大爷早就站到门口看稀奇，这种场景说出去别人估计还以为他在开玩笑。
附近开了一家特别的饭店，老板就是大厨，只有二十来岁。一大早就有几十号S大的学生过来排队，老板还给打了八折！
不过味道是没的说，他想让家人也尝尝这个美味的虾饺皇。
不行，得快点回家，没准他们还没吃早饭呢。早知道刚刚他就应该多要几份打包带回去的。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葛大爷打定主意，转身就走，脚下快的好似有什么在追赶。
“诶—老先生—您的鸟—”顾谨挪桌子给客人腾位子，回身就看到刚刚那个老大爷两手空空走的飞快，带来的鸟还留在店里呢。
顾谨赶忙提上鸟追出去，大爷人影都看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