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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夜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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氤氲着水汽的贺迟从浴室里走出来,他浑身上下都是钟凌的衣物,小的有些不太合身。
“学长,我还是好难受啊。”贺迟扶额说道,在热水澡的加持下他的面色潮红,浑身都腾着热气。
“我扶你去床上休息。”钟凌扶着贺迟的胳膊朝床边走。
贺迟怕累着钟凌,所以自己的腿不动声色地承担了大部分力气。
钟凌帮贺迟盖好被子,贺迟十分配合地把手裹进被子里。
钟凌的被子软绵绵的,还带着洗衣液干净清爽的香气。
钟凌把外卖提进房间里,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打开。
“你自己可以吗?”钟凌把粥捧在贺迟面前。
贺迟手撑着床艰难地坐起来,头昏昏沉沉地靠在身后的软垫上,浑身如绵的准备接过钟凌手里的粥。“没事的,我可以的。”贺迟又咳嗽了几声,看这架势快要把肺咳出来。
钟凌看他那副模样哪里忍心让这么一个虚弱且难受的落魄少年自己动手呢,这样实在是太残忍了。
“我来吧。”
“那就麻烦学长了。”贺迟满脸写满了愧意,但心里早已春意盎然地开出了粉色的小花了。
粥的温度适中,钟凌小心翼翼的将勺子递到贺迟的嘴边,贺迟的嘴巴十分配合地一张一合。
这感觉说来微妙,钟凌长着大就没伺候过任何人,更别说喂饭这种耗时费力的活了。而贺迟呢,当然也是没体验过的,但在充分感受之后并且对方是钟凌,他想说“这感觉真他妈好!”
粥被消灭了半碗有余,贺迟咽下最后一口道“今晚真是麻烦学长了,早点休息吧。”
钟凌确实困倦非常“好,那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
钟凌收拾好床头柜上的残局准备出房间,身后那双温热且有力的手一把抓住了他。
“我霸占了学长的床,那你今晚睡哪,要不然我还是去沙发睡吧。”贺迟的语气用矫揉造作形容也不足为过。
钟凌家就两间房,另外一间自从他哥从他家搬走以后就一直空着,灰尘已经占领了整个房间,肯定是没法睡的。
“没事,我睡沙发就好了。”
“这怎么行,还是我睡吧。”贺迟说着便掀开被子准备起身。
“行了,行了,要不我俩晚上挤挤。”
“好啊。”贺迟立马缩回被子里,在床上留出了一片空位。
钟凌把外卖盒一股脑扔进垃圾桶里,倚靠着冰箱门思索着“孤男寡男,共睡一床,这合适吗?”
“靠,我在想什么!”钟凌把那些诡异的画面从自己脑子里赶出去。
回到房间时,贺迟正滑着手机,手机的幽光照着他的脸。
钟凌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睡衣,他捏着睡衣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去卫生间会不会太刻意了?大家都男的,何必在乎那么多,但现场换得话总觉得怪怪的。算了不想了。”钟凌的今晚脑子总是被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占据。
钟凌脱下宽松的上衣,被遮挡着□□暴露在幽暗中,此时他不知道正有双眼睛对他虎视眈眈。
钟凌的皮肤细嫩且紧致,勾勒他身体的线条更是分明。
换好衣服的钟凌爬上床,扯着半边被子往自己身上盖。
钟凌尽力地往床沿睡,电光火石间两条腿短暂地交叠在了一起,像是刻意而为之但却不着痕迹。
贺迟闭着双眼似乎睡得很沉,他的腿总是有意无意的伸向钟凌,脚底或是小腿关节处。
钟凌几次触电般迅速移动双腿,可每一次过后贺迟总能准确无误的再一次迎上来。
“这家伙腿上装雷达啊,GPS都没你精准吧。”钟凌嘀咕了一声。
贺迟翻了个身,缩短与钟凌之间的距离。
钟凌揪起床边的一只布偶乌龟放在两人中间,乌龟肩负起阻隔两人的重任。
但凡贺迟再靠近一点点钟凌都怕自己把持不住。
贺迟的手在乌龟上摩挲着,下一秒乌龟便被抛起随即落在地板上。
“靠!”钟凌暗骂一句。
钟凌掖了掖被子,试图想把自己包裹在被子之中。
钟凌的眼皮支撑不住地打着架,困倦驱使着他入眠。
折腾了一晚的贺迟也没有精力再挑逗钟凌,况且趁人睡觉行不轨之事是十分不好的行为。在脑子里把今晚复盘了一遍。
他非常满意两人的进度,这么快就同床共枕,再过一段时间不得坦诚相见啊。
带着对美好未来憧憬的贺迟甜美入睡。
熹微的晨光透过窗帘的罅隙斜射进来,这日光并没有叨扰到他们,两个依旧安逸地睡着直到开门声响起。
“你们这是?!”推门而入的谢泯看着床上的两人。
此时此刻,贺迟的手环着钟凌的腰;而钟凌的腿则跨着贺迟的腿,脑袋贴着贺迟的胸口上方。
碍事的被子早已被两人踢到了床下,正好盖在被扔飞的乌龟身上。
“卧槽!”钟凌一挺身立马从床上弹射起来。
钟凌看清自己的处境,他慌乱仔细检查身上衣物是否健在,在确认衣物完好无损的穿在自己身上后大松一口气。
他把目光移向还熟睡的贺迟,又转头看向满脸诧异的谢泯。
“谢泯,相信我,我俩真的清白啊。”谢泯还没开口钟凌便急着辩解。
谢泯是钟凌的哥哥,但两个人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钟凌的父母早逝,谢泯的父母便收养了钟凌自此两人便生活在一起,两人的关系也不需要用血缘去证明。
谢泯今早来这附近谈合作,想着好久没见钟凌了便准备上来看看。谢泯有钟凌家钥匙,敲了他房间门半天都没有回应便直接推门而入了,便有了刚刚的那一幕。
“你不是不谈了吗?这是直接跳过恋爱直接上床了?”谢泯有些不悦,钟凌的情史他是知道的,去年钟凌在医院里哭着说再也不谈了,这才一年不到怎么就又找了个?
“冤枉啊,我真的清清白白啊。”钟凌现在对百口莫辩这个词深有体会。
贺迟被两人的交谈声吵醒,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坐了起来。
一睁眼便看见一个面露不悦之色的男人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贺迟瞬间清醒了,还没来得及问一句来者是谁,疾风骤雨的盘问便涌了过来。
“你谁啊?名字叫什么?多大了?做什么工作?家里几口人?户籍在哪?一天工作几小时啊?”谢泯丝毫不带喘地把这几句话说完了。
“你是?”
“我哥。”钟凌在耳边小声地提醒到。
贺迟听罢立马正襟危坐,清了清嗓子道“我叫贺迟,今年24,凌宇集团总经理,户籍凌阳,家里三口人,工作时间弹性。”
贺迟的反应就像女婿回答岳父的盘问。
“凌宇?”谢泯听着熟悉,但却想不出究竟是在那知道的。
“先起床吧。”钟凌实在不想在如此紧绷的环境下待着了,就这几秒钟他感觉身边的空气都被抽干了。他也不明白贺迟为啥要回答谢泯那些问题。
“泯崽,要不你先出去,我换个衣服。”钟凌小心翼翼地说。
“我出去,然后你们两人一起换?”
“我出去换,我出去。”钟凌无奈地带着自己的衣服出了房间门。
房间里剩下贺迟与谢泯两人四目相对。
“我该怎么称呼你?”贺迟问。
“谢泯。”
“那泯哥能不能先请你出去下,我换个衣服。”
谢泯用目光再次将贺迟扫视了一遍,仿佛要透过衣服布料窥探他的内心,看看到底对钟凌是如何的图谋不轨。
钟凌出去后,贺迟套上被钟凌烘干的衣服,又在镜子前捋直了自己翘起的发丝。
整理间一股悔意突然涌上心头“昨晚我摸了他多久,草,竟然啥都没有感受到。”
贺迟愤懑地踹了地上的乌龟玩偶一脚,踹到门边它又弹了回来。
懊恼完毕,贺迟拉开房间门,看见钟凌正在和谢泯极力辩解着两人的关系。
“我对天发誓,我要是和他有那种不清白的关系A市下一个月雨。”
谢泯慢条斯理地掏出自己的手机,给钟凌展示了接下来一周的雨势,不仅有雨还全都是暴雨。
“那,我要是和他真是的话…”钟凌思考着合适的措辞“泯江集团股票大跌。”
泯江集团是谢泯的公司。
“草,你谈就谈吧,还得咒我?”
“这不是自证清白嘛。”
“泯江集团?”还倚着门框的贺迟把这名字默念了一遍,好熟悉,可是就是想不起来了。
还没等他在脑海中搜寻中出泯江集团,两双眼睛的视线便直直地扫了过来。
贺迟从容地走了过去,此刻的钟凌如芒在背,而他反倒镇静不迫。
“泯哥早上好。”
泯哥想说他一点也不好。
“嗯。”谢泯淡漠地应了一声。
还没等到下文谢泯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他对着电话那头说了几句便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准备出门。
“我警告你啊,要是对钟凌不好,唯你是问。”谢泯的目光如炬,扫了一眼贺迟。
“放心吧泯哥。”
钟凌想问两人这是唱得哪出,怎么有股托付终生的意味,可是两个人昨天才相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