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的爱》平芜近处是春山

4、补习

　　早上收拾好行李，两人就驱车赶往了乡下，提着礼物箱子见到了两位老人家，瘦骨嶙峋的两位老人脸上爬满了树皮样的褶皱，走路依然一瘸一拐，即使身体已经走到了极点，二人硬是满怀欣喜地挤出笑容迎向儿孙两人，陆文杰先开口：“我这次带小煜回来了，你们不是一直想他吗？”“小煜，最近又长胖了呀，又高又帅的，来来来，奶奶给你藏了今年院里新摘得柿子和枣，还有白菜叶，城里没自家种的好吃。”“走吧，奶奶”说着二人挽着手走进了低矮的房子里，陆文煜看着爷爷奶奶这么亲切宠溺的笑容，不禁心生怜悯。一天的时间在人的交谈中快速流逝，陆文杰父子二人驱车回家，陆文煜在车中暗想：不知道两位老人未来还有多长时间，还要忍受疾病的煎熬，虽然死亡是人生的规律，可当真的身临其境时，总会让人百感交集，久久无法释怀，仿佛醋瓶撞到了各种调味料一样，有着难以言说的味道。
　　晚上，陆文煜在疯狂地补着各科作业，他总是喜欢把一切留在最后，这样足够彰显自己的智慧聪明，不过，这种滋味的确很不好受。直到天将亮，他才躺下睡觉。
　　坐在教室的位置上，刘雨涵大喊：“陆文煜，你的假期作业快交了，还有十个人，没交的快点交了，班主任已经催了。”陆文煜回过神交了作业，但他的目光始终盯着沈沐辰的后背，暗想：为什么他前天会对自己这么好，只是正常的借还。想到这里，他突然抖了机灵，快步上前：“沈沐辰，给你的资料卷子，还是要谢谢你。”沈沐辰显然被后面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了，身体一颤：“恩，没事。”陆文煜只好返回原位，“今天态度变得好冷淡。转变好快。”即使在上课听讲期间，陆文煜也时不时的把眼光瞟向他，统一的白色校服，宽实的后背，沾着点点汗水，裹满了青春的气息。
　　放学后，“沈沐辰，你要一起出去吃饭吗？”“不了，我还有事。”他淡漠的语气仿佛是如同冬日的冰棱那样刺眼夺目，当陆文煜一如往常骑着自行车赶往回家的途中，他看见了沈沐辰，旁边围着一群人，暗想：他是遇到了什么事吧。当他脱口而出想要问他时，优柔寡断的心理便喧宾夺主，紧埋着头走了，心里不停的潮涌翻滚，直到入睡，接下来的几天总是如此。陆文煜每天在教室看着沈沐辰的身影，很难不联想到这件事，不过，繁重的课程和紧张的竞争氛围足够埋没他所有的杂念，午后，他趁着空闲时间到了图书馆自习室，看到了沈沐辰，全心贯注地盯着眼前的试卷，陆文煜随机从书架上挑了一本青春文学杂志，顺势坐到了他的旁边，一边看着杂志，一边瞟向他的试卷，看他抓耳挠腮，满面通红的样子，忍不住：“这最后一道压轴题应该用取无尽值的洛必达法则，不要看那个没用的未知数。”沈沐辰顿然恍然大悟，那样的表情让人愈发觉得可爱，“这里是不是该考虑另一种取零的情况，”“我看看，我觉得应该是要，你试试算一下。”经过两人的一番商量计算，“原来答案有两种情况。”两人像完成了某项重大使命轻松地叹了一口气。“唔……沐辰，你那天被人围着，是出现什么事吗？“”没什么。“陆文煜见他态度如此坚决，便没在追问。“今晚去自习室怎么样？”
　　“正好我有这次试卷的答案和题型资料。”“恩，好吧。”“你们在悄悄说什么。”前面的刘雨涵猛地移过头，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我听见了，有资料分享也不叫我，带上我呗。”两人只好同意。
　　傍晚，陆文煜解决晚饭匆匆地告诉了陆文杰来由，便打车去了自习室，沈沐辰和刘雨涵一起来了。
　　“你们说这次老李的试卷怎么这么难，他从哪里找的，特别最后两道，我最后只大概想了思路，陆文煜，你这次怎么这么高？”他心里一下悸动，“老李的题很多都是从这本书上弄得。”陆文煜边说边不紧不慢地掏出一本《某某五三集》
　　“恩，文煜中午已经给我讲过了。”沈沐辰语气中略显着骄傲和自鸣得意，“你厉害啊，这都能找到，以后带上我呗，我成绩不比沈沐辰好，多个人多份力啊。”陆文煜心想：这就是不带你的原因。
　　“沐辰，你先写，写完给我看看，我给你检查检查。”“呦，你们还是老样子啊，话说你们是同一所初中的吧。关系这么好。”
　　“我和陆文煜以前是邻居，在同所初中上学，后来考进了XX高中。”“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的笔芯没有了，刘雨涵，我借下你的吧。”陆文煜边说边翻找刘雨涵的书包，一只金钗猛地冲进了他的脑海，“看来没找到。”刘雨涵道：“我没有带，你看看沈沐辰有没有吧。”
　　找到新的笔芯，三人默不作声地开始写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