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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拂尘馆、樟树和明察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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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拂尘馆不简单,在安国小有名气。看似为私家的探所,实际上,一些附属明察司的简单案子都交于拂尘馆办,其和朝廷也有间接的关系。
许念一才跨进拂尘馆大门门槛,一位姑娘便羞答答地从馆中走出来。她不觉得惊讶。
拂尘馆的主人是位才貌双绝的少主,只要是来店造访的,都得盯上好一会,更不用说姑娘了,徐少珩多调戏几句,一个个都得面红耳赤,这种场面许念一见的多了。
馆内奢华,金器玉器随处都有摆放,连门前的铺在地上的毯子都是绝品皮毛。
许念一欣赏不来这种风格,以至于好些时间都是在外奔波办事,尽管徐少珩说吃穿住行都负责,也很少来。馆里点了数盏檀香,雾气飘飘。徐少珩悠扬地从屏风后出来,手里还端着杯茶,像是个美神仙,温润如玉。
“徐少珩,张家那边我查清楚了,是宜华街那茶水馆老板先动的主意,挑起张家和整条街小贩的矛盾,以便掌握经济。”许念一摘下竹笠,等着他的答复。
“一一啊,你就如此唤我的大名?好歹我也是你上司吧,”边说,他边向许念一走来。
“你答应我的,在你这馆内帮忙办事五十件,便将我荐给明察司的人,这难道不是平等交易吗,哪来的上司一说。”
“你为何如此执着于明察司,不妨告诉我原由,我好多帮帮你,”他走近,伸手便捏住了许念一的脸。“多好的脸蛋,别去明察司了,当我夫人如何?”
许念一拿开他的手,冷冷道:“还望公子不要说笑了,此事对我来说非同寻常,是很重要的事。”
“抱歉抱歉,”
他带有歉意的笑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我怎么会辜负你,你明白我的心意。”
“只要是许娘子,如何都不妨。”
转眼间,马车已经走到了泥泞的乡间小路。
不一会儿便在一座宅子前停了下来。
雨中的小宅,就和江南别景若般朴实。
若不是门前这耸立粗大的樟树,谁又注意得到这小宅?
付潇踱步到小宅门前,叩了叩门环。
门开了,这时拉开门的是浣儿,费夫人的贴身侍女。
她脸上抑制不住的喜悦:“付少莅临寒舍,夫人知道又要高兴坏了!”
“孩儿本职罢了,阿娘近日身体如何?”
“夫人依旧老样子,时常看着那樟树空想,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呢…”
“领我去见见母亲吧。”
费知溪痴痴地望着那樟树。白色,许是安静的颜色吧,就这么一丝丝挂在费知溪头上,像雪一样安宁,却又显得那么苍白。
“阿娘,”
“潇儿,你来了...最近过得如何,阿弟呢?”
“儿子和往常一般,阿弟也一样,阿娘莫过于担心。阿娘还好吗,晚上是否睡得安稳些了?”
费知溪不言许久,终于张口说到:
“阿娘昨夜又梦见你祖父了,”
“他本身子不好,贬去了那西边偏远之地后竟还要干活,衣不暖食不饱,怎能撑过寒冬...”
说着说着,她落下苦涩的眼泪。
付潇心疼母亲,一个从小锦衣玉食的富家小姐,在一瞬失去了自己心爱的所有,这种伤痛,要多久才能缓解?
旧时,母亲温柔善良,感觉无时不刻都有好些话要说。她闲暇里总去寺庙,她说寺庙清净,能洗去霉运。她总是在虔诚祈祷幸福,家人平安,国家安康....
终究回不去了。
几个时辰过去,
付潇陪母亲说了些话,把从邻国进贡的特产交给了浣儿,便回到了马车。
马车再次驶在这乡野小路,付潇眉头紧皱,
心里念着:“若仍不行动,恐怕再无机会。”
“加急回府。”
“是。”
侧颜,如出鞘之刀般锋利,意气风发,他的眉宇。
和这柔弱江南比拟,谁更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