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睡的人》阽蔄

13、第十一章 该起床了

　　两个月后吧。
　　她记不清了。
　　在她失去理智拿笔扎医生后，她就一直被绑在床上，只有吃饭和排泄的时候才会松开，然后在四个护士的监视下完成那些活动。
　　她并不后悔，失败毕竟是成功之母，而她也不认为扎医生是自己的错。
　　因为在那一瞬间，她几乎失去了理智，愤怒的无以复加，这完全不像是她的表现。
　　所以肯定是这具身体的问题，被喂了药了或者有什么病吧。
　　只是今天明明还没到时间，那个护士的脚步声又响了起来。
　　“听着，现在我要解开你，你如果有任何过激行为，我就会把你绑回去，听明白了吗？”
　　又是这句话。
　　万笑点点头，这回她保证不会了。
　　护士冷哼一声，明显也是不信，但是并没有戳破。
　　依旧是哪个办公室，但是医生不一样了。
　　这个医生是一个秃头的中年男人。
　　他并没有让护士出去。
　　“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吗？”
　　没有任何的缓冲。
　　“...万笑。”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太久不说话了。
　　“你知道你是为什么进来的吗？”
　　万笑确实不知道，所以她猜道：“因为我有病？”
　　医生并没有回答她，反而拿出了一张照片。
　　是被扎的医生。
　　“是那个吴医生。”
　　万笑自觉的说，她实在是太久没说话了，有些想念。
　　“在此之前，一直是吴光医生负责对你的治疗。”
　　“他坚持采用温和的手法对你的记忆加以唤醒，但是在你的身上并没有什么效果。”
　　医生说道，他有个特点，就是几乎把万笑当成了空气。
　　“我叫甄详，在两个月前被任命成为你的主治医生，因为吴医生...”
　　他顿了一下。
　　“不治身亡了。”
　　他继续说道：“我和吴医生不一样，我不会采取那些温柔的手段。”
　　“我更偏向于让你直接面对真相，然后，我们再来看看效果吧。”
　　甄医生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两摞文件。
　　这回万笑并没有动作，也不敢有，旁边的护士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呢。
　　甄医生戴上了眼镜。
　　“你有被迫害妄想症，简单来说，你觉得周围的所有人都想要去伤害你。”
　　万笑想要反驳他，但被护士制止了，为了医生能顺利进行下去，护士把她的嘴封住了。
　　“万二丫，生于万家村，父母为万富康和万翠花，是近亲结婚，并不排除遗传的可能性。”
　　“虽然这个病目前不一定会遗传。”
　　“利用马钱子下毒毒害父母后谎称自己被拐卖，使全村人入狱，而后被万强收养。”
　　“初中使用校园暴力使同班同学跳楼自杀。”
　　“毒害自己的养父养母，谋财害命。”
　　“长大后嫁给初中同学图梓，婚后不和用刀子杀了他，被邻居发现，警察带走后经诊断发现你有精神类的疾病，于是你被送到了这里。”
　　“我说的没错吧，万笑？”
　　万笑拼命摇头，她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她不知道对面的医生是如何知道的自己的任务，但她绝对绝对不能承认。
　　甄医生继续说道：“在送过来来之后，欺骗吴医生有系统任务之说，最终将其残忍杀害。”
　　甄医生放下文件，把眼镜折叠放回口袋。
　　有些感慨：“其实我觉得你没有病，你只是选择了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万笑还在摇头。
　　怎么可能，这不是真的。
　　这是任务，我在完成任务，我...我...这是任务，对，这一定是任务的刁难，故意扰乱我的想法。
　　万笑的眼神变得坚定了起来。
　　而这没有逃脱甄医生的眼睛。
　　“呵，有趣，你倒以为我在骗你。”
　　“你这都快七老八十了，要不是你的所作所为在全国都出名了，所有人都想看到你受到法律的审判，再加上你不稳定，总是想要伤人，根本不会有人管你的。”
　　万笑保持着坚定地眼神，内心却忍不住的质问自己，这是真的吗？
　　“送她回去吧，今天结束了。”
　　甄医生挥了挥手。
　　万笑又回到了那个床上。
　　她做了个梦。
　　梦里她和爸爸一起上山但是自己走丢了，山上到处都是动物的叫声，甚至还有狼嚎，太可怕了。
　　黑暗吞噬了一切，所有的所有好像都是来伤害她的，她哭着，叫着，没有回应。
　　她最终被父母找到了，回到了家，但是却发现父母要卖掉她，于是她杀了父母，离开了村子，被人收养，在学校遇到了一个学习很好地女生，真的很好，好到她超越不了，那个女生总是冷冰冰的看着周围，有一种成年人的感觉，她嫉妒了，后来，那个女生自杀了。她知道养父要做什么，所以她先下手为强了，她嫁给了一个很好的男生，但有一天男生晚上没有回来，她在家里很担心，再后来男生死了。她被带进了医院，有一个愿意听她讲故事的医生，但有一天她听见那个医生说：“她做的一切并不无辜，她只是为了她自己。”
　　后来，好像那个医生也死了。
　　天亮了，该醒了。
　　这一切，到底是梦，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