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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扬州篇一是他的路 ...

  •   和宁将柴火添了些,打开包袱,准备拿些吃食,结果发现里面居然有糖糕,和宁踢了一脚旁边十三“包袱不是你准备的吧?”十三准备的永远都是大饼,实在。

      十三撇了眼捧着糖糕乐滋滋的人,道了声出息,但随即又想到什么,还是开口说“世子也应该很快就回来。”

      和宁啃着糖糕,囫囵着说“至少四个月,十三,你安慰人的语气和审讯犯人没两样,下一次别开口了。”

      十三将递水过去的手收回。

      “别介呀”和宁抢过来“虽然语气不咋地,但我又不是不明白,放心吧。”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有自己的责任和路要走,西南是沈易的路,而她也有她的路。

      看着和宁的确无恙,十三将火打灭,收拾了东西,二人继续出发,这已经是二人的习惯,晚上赶路,白日休息,以防万一。

      ......

      另一边,艮看着自家世子在城门口独站很久,最终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世子,人走了。”

      “我知。”

      艮悻悻摸着鼻头,得,还不如不提醒“世子,您为何不留住许姑娘呢。”

      对呀,为何不挽留呢,反而是巴巴的替她收拾好包袱,将人送走?

      “艮,你还记得她最初来扬州是为什么?”

      艮回想起初初见面,自家世子说这人目的不纯,如实回答“许姑娘应该是奔着九幽都来的。”

      沈易也想起了初遇的场景,笑了笑“是啊,她是为着九幽都,而我是为了西南,艮,我们活着,便会同世人有羁绊,会有不同的身份角色,但成为这些角色之前,都要先成为自己。”

      她有自己要做的事,他留不住,也不曾想着去留,他能做的便是替她做完没有完成的事“艮,你去办两件事。”

      ......

      冉徽音很久没有出过门了,也得不到任何消息,她知道外面的天变了,却不知变成了何样。

      “小姐,门口的守卫撤了。”

      听到丫头的话,冉徽音连忙起身,向外走去,果然祖父安排的守卫都没了,看来上次的事情祖父已经消气了,想到此,冉徽音便前去问安。

      ......

      走在街上的冉徽音觉得熟悉又陌生,短短两个月,她似乎要不认识玉城了,如同往昔走进了玉城最大的衣料铺,冉徽音打量着颜色上好的缎子同老板道“这些全给我包了。”

      “冉小姐,抱歉了,这些都有人订了。”老板赔笑道。

      冉徽音嗤笑一声,让丫头拿出一锭金子扔了过去“这样可以了吗?直接送到冉家吧。”

      老板却没有接,反而将金子推了回去,再次同冉徽音解释,已经有人订了,说罢,还指指身后,说订的人来了。

      冉徽音回头,看着进来的老太太,一身粗麻布衣,一双手便能看出多年经风霜,是个干粗活的,冉徽音瞥眼道“金子给你,料子我要了。”

      老太太只是笑笑,从怀中取出一根素簪,同冉徽音道“小姐这锭金子还不如我这一根素簪,金子小姐拿回去吧。”

      “是吗?即是如此,我倒要看看,是怎样的簪子”冉徽音从老太太手里接过,打量一番,突然手一松,簪子落地,碎成一地,冉徽音指着地上的物件,轻蔑的道“果然是廉价物品,真容易碎,不若黄金,老太太,我也是无心之失,你不会怪我吧。”
      老太太笑笑摇摇头“不会,碎了便赔偿一根。”

      冉徽音将金子递给丫头“去,到对面玉坊买上十根上好的簪子,赔给老太太。”

      丫头领了钱离开,没一会便捧着一堆簪子回来,递给老太太,但老太太却又摇摇头“小姐,我说赔一根,便是赔一根原来的,同原来一模一样的。”

      冉徽音好笑起来,就没见过这种人,贵的不要,还偏偏要那廉价物,真的是愚蠢至极,难怪干一辈子粗活“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小姐,我已经说的明白,我就要我原来的簪子。”

      “没有,你若如此胡搅蛮缠,那我就不奉陪了。”

      老太太看着四周围观的人道“老身并无贪求,只是要自己的东西,小姐既然不愿,那我只能去控诉官府,还望各位到时替老身做个证,说说刚刚情境。”

      冉徽音万万没想到,这人尽如此固执,为了区区小事,要闹到官府,如若真如此,让她冉徽音的脸面何处安放,想到这里,冉徽音也心觉晦气,忍着怒气询问她到底要怎样才算了事。

      “这簪子,是老身友人之物,小姐若不能赔个原模原样的,那就去和老身友人说说。”

      “你那友人在何处,让她来,我同她说。”

      老太太却又摇摇头,只道友人因故没法来,需冉徽音亲自前往。

      “大胆,你这老太,你说前往便前往,万一是深途险境,你加害我家小姐呢?”

      老太太看着众人道“小姐怕我老身是恶人,各位街坊邻里可愿陪同一起前往,我这友人所居并不远,待此事解决,老身必感谢各位。”

      有人是看热闹、有人是觉得此事蹊跷,但总归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衣料铺。

      如老太太所说,的确不远,只是众人怎么也没料到,最后的目的地竟是坟前,两座并排的坟,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何意,而冉徽音在看到坟后,却大惊失色,吓得连退两步,跌靠在丫头身上。

      徐氏月娘之墓,其中一座坟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你是谁?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也是在一刻,冉徽音的心里开始有了凉意,一股密密麻麻的冷缠着她。

      “我是谁,不重要,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也已经说过吗?同我的友人赔不是,我的友人,名唤月娘。”
      人群里似乎有人想起什么,有嘀咕声:
      “月娘,是不是那个卖花的。”
      “前几月,当街持刀的那个女子?”
      “我记得,这人不是让世子救了吗?怎么死了?”
      “可惜了,孟家倒了,她丈夫的仇也报了。”
      ......
      人群中细细的低语变得大声,一个恍惚,冉徽音似乎回到了那天,她看着那个不能开口说话的女子,将削水果的刀子扔过去‘人活着贵在有自知之明,而你活着只能给世子带来麻烦和蜚语,若真的感谢世子,你就应该知道,怎么做,嗯?’

      月娘是怎么做的?对了,一把利刃,断了性命,如她所愿。

      “小姐怎么?不认识,您当日可是几句话,便让月娘自杀而亡,老身想着这才过了几个月,您应是忘不了吧?”

      “所以呢?所以你千辛万苦骗我来这里,想干嘛?你都说了是她自杀,关我何事?”冉徽音
      大声反驳道“她都死了,你还要我怎样?你要我怎样?你要替她报仇吗?”

      老太太看着眼前疯狂的人,依旧一脸平静“小姐,多虑了,我们来此地,是因簪子同月娘赔理的,小姐赔不了簪子,便跪地磕个头求月娘宽恕吧。”

      冉徽音一把推开丫头,站着身子,冷笑着问“我不跪,我凭什么跪她,我冉家是世族大家,凭什么要求她一贱民的宽恕。”

      “小姐看来还不知,这个西南已无冉氏大家,且冉氏三代不允许出入官场,如果小姐执意如此,那我们便去官府吧。”

      “你说什么?”冉徽音上前,激动的问道,却无一人回应她,冉徽音回头看着四周,看着大家毫无畏惧的脸孔,终于想起衣料铺老板的态度,想起祖父无奈的叹息和叮嘱,以后不要再生事端了,原来如此。

      众人看着冉徽音一个人发疯、然后又是大笑,最后跌跌撞撞跪在墓前,一边磕头,一边念道‘你赢了’。

      老太太走上前一边将人扶起,一边低语“月娘虽然死了,但我会永远守着、念着她,她也会坦坦荡荡走黄泉路,安安稳稳轮回转世,至于冉小姐,百年之后,不知可有人惦念,夜夜做梦是否能长久,冉小姐,你也不过如此。”
      ......
      两个月前,城门。
      “艮,你可知让一个高傲之人如何痛苦吗?”
      “死亡。”
      沈易摇摇头,比起死亡,更痛苦的是发现那高不可一世的东西对别人而言,弃之敝履“艮,你去办两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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