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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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厌离与江澄会合后，江澄便开始着手重建云梦江氏。
招收了很多新修士，规模也逐渐扩大。
……
虞老夫人终是没扛住悲伤，凄然离世了。
老人家本就上了年纪，又一直有病痛缠身；再加上莲花坞覆灭的刺激，终是没有扛住，在一个阴沉的雨天清晨……病故了。
江厌离穿着孝服，跪坐在虞老夫人灵前。
她的眼神空洞，直愣愣的看着那副黑沉沉的棺木。
“姐……”
同样穿着校服的江澄，忧心的看向江厌离。
一连叫了几声，江厌离才回过神来。
“啊？阿澄……”
她回过头，没有血色的脸上挤出一个微笑。
“怎么了，阿澄？”
“ 姐，你去歇着吧。已经一天了，你的身子会受不住的。”
闻言，江厌离微微摇了摇头：
“没事，我不累。”
她拍了拍江澄：“姐姐没事，不用担心。我……想多陪祖母一会儿。”
江厌离看向棺木，开口道：
“过去，祖母疼我，和我最亲。如今她走了，我想……多陪她老人家一会儿。”
江城忍着眼中的泪：“……姐，我宗门里还有事，就先走了。”
江厌离点点头：“我知道你忙，去吧。”
江澄奔出了祠堂，找了个偏僻无人的角落，掩面而泣。
……
日子一天天过去。
这一天，江厌离正如往常一样，在凉亭中等着江澄回来。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江澄的身影终于出现。
江厌离抬头看去，却忽然一怔。
有两个人正向这边走来，一黑一紫。
江厌离猛地站了起来。
她心里忽然生出一个猜测。
这个猜测让她忽地兴奋起来。
带着激动的心情，江厌离奔了出去。
可离近一看，江厌离却忽然止步。
……
眼前的这个人仿佛被黑雾笼罩，压抑的让人心寒，浑身都散发着一股阴冷之气。
……这张脸的确是阿羡。可除了脸，他的气质、表情、动作，都和以前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年大相径庭。
他腰间别着一管笛子，漆黑的笛身上坠着条鲜红的穗子。
可不知为什么，江厌离第一眼看到那红穗子时，却把它看成了鲜血。
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
她的嘴唇颤了颤，试探地唤了一句：
“……阿羡？”
魏无羡本来正在和江澄说话。一扭头，看见江厌离，愣了一瞬，随即笑道：
“师姐！”
他刚刚身上的那股阴冷之气被这一笑被冲淡了不少，看着倒是有几分以前少年的影子。
江厌离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似是察觉到江厌离的不寻常，魏无羡问道：
“师姐，你怎么了？”
“啊，没事，”江厌离缓过神来，“阿羡变了不少，师姐差点都没认出来。”
魏无羡闻言，道：“这三个月来，阿羡经历了不少事，所以变了不少。其实没什么的，师姐不必担心。”
江厌离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生生停住。
刚刚在猜那个人就是阿羡的时候。江厌离心中堆积了无数个问题，本来想看到魏无羡就开始问的；可当她看到魏无羡如今的样子后，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明明脸还是那张脸，可江厌离总觉得：
此时的阿羡，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阿羡了。
江澄和魏无羡见她半晌不语。以为她是惊喜过度，加上太过担心，一下反应不过来了。江澄开口道：
“姐，你就放心吧。他没事，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魏无羡也道：“是啊，师姐。阿羡真的没事。”
江厌离压下心中的古怪，笑着对魏无羡道：
“师姐知道，师姐不担心了，阿羡回来就好。对了，阿羡，这么久没回来，一定饿了吧？厨房中有师姐刚熬好的汤，快去喝吧。”
魏无羡确实饿了，应了一声后就向厨房走去。
江澄正想跟上，却被江厌离一把拉住：
“阿澄！”
江澄转头道：“姐，怎么了？”
“阿羡他……这三个月究竟去了哪里？”
她的声音竟带了一点颤抖。
“我不知道。”江澄也认真起来，看向走进厨房的魏无羡。
“前些日子，我们在一家客栈发现了他。当我再次见到他时，他就已经这样了。我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去了哪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是，他却……”
“他却什么？”江厌离焦急问道。
“他却什么都不告诉我。”
江澄皱起了眉头。
“我一问他，他就遮遮掩掩，用尽一切办法转移话题，我问不出来任何信息。”
“……他变了很多。”江厌离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我刚刚见到他的时候，感觉到他身上带着一种……恐怖的气质，我被吓到了。”
“是杀气。”
江澄道。
“杀……杀气？！”
江厌离瞪圆了眼睛。
“没错。”
……
直到江澄离开，江厌离都还有些没缓过劲儿来。
阿羡怎么会有杀气？
这三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
究竟是什么事会让阿羡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阿羡又为什么不佩剑？
无数个疑问在心中盘旋。
……半晌，她把这些问题全部压下。
执着这些并没有用。
事情过去了便过去了。现在阿羡回来了，就没有什么问的必要了。
她相信阿羡。
……
江厌离抬头，望向皎洁的月亮。
当年，也是在这样一个圆月的夜晚。她抱着两个弟弟，一瘸一拐地挪回了莲花坞。
江厌离看着月亮，心中默默道：
无论阿羡变成什么样子，他永远，都是我的弟弟。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