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黎明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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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雷一行人返回现界，找了个不起眼的小旅馆入住。
打听了一下血继仪式，因是凌晨入住，得知仪式就在几个小时后开始，几人紧急商量了一下注意事项。
“伊凡，我需要你帮我救出我的父母，即便没有把握，至少保证在我们打乱仪式的时候，他们不会背地里伤害他们。”哈雷说道。
伊凡闻言，皱了下眉头：“你也太瞧不起我了，不过你确定不需要我跟着你们？倘若母神真的会出现，你们如何对付的了？”
这时，哈雷看向了桑吉曾：“我不确定兽王愿不愿意帮忙。”
桑吉曾当即看向了伊凡，
伊凡明白了哈雷的意思：“倘若没有桑吉曾，你原本打算如何帮助王圣？”
哈雷如实供述：“我信任王御，但既然现在有更好的选择，当然是寻求万全之策。血继仪式上我最在意的几件事情：对立面的术能协会成员、自然之神还有楚蒙。协会成员我会试着拦下，自然之神只能再次依靠王御，楚蒙则交给舜华。”
“所以你现在，希望桑吉曾做什么？”
“与王御一同对付神。”
伊凡笑了笑：“你的顾虑我能理解，但你也太不了解我们的能力了。你没有安排柏瑟是断定了他会跟着我吗？为何不大胆安排他，还有郑雅妹妹，你还是怕她受伤吗？她看起来很想帮你。”
哈雷摇了摇头：“郑雅有更重要的任务，我需要她挡在王圣面前，她的铜墙铁壁是我唯一能借助的保护了。而柏瑟师兄……确实，我不敢安排他，他现在……就跟急眼的狼一样，那眼神要把我撕了……”
此时坐在伊凡身旁的柏瑟眼中发出锐利的光，自伊凡被囚禁之后，别人说的话他是一个字都不信。
“你别怪他，他的记忆也恢复了一些，要知道上辈子，他可没那么好说话。”随后伊凡说道，“这样吧，我一个人去解救你的父母，柏瑟跟你们去，有柏瑟在王圣面前，你可以放一百个心。郑雅妹妹就协助王御对付母神。我之所以这么安排，是因为桑吉曾是一只非常执着的兽，他是一定要找到绑了他翅膀的人报仇的，但希望舜华能陪着他，帮他隐藏一下气息，用术能感知的话，他身上的‘味道’是真的重，很容易引起注意。”
哈雷略有犹豫，这样一来，楚蒙就没人看着了。
这时，文舜华说道：“哈雷，我有能力可以在掩护桑吉曾的同时，寻找楚蒙的下落，相信我们吧。”
见众人眼神坚定，哈雷只得答应下来。
“我自知这次的行动非常自私，营救伊凡也好，帮助王圣也罢，再轮回几次我依旧会如此选择。我没有办法放下这些，但我自知无法单枪匹马搞定全部，只能请求你们的帮助。谢谢你们，还有对不起，走进结界我才真正明白这一路会有多艰难。而我只能紧紧抓住你们不放……对不起……”
郑雅率先站起身：“我是自愿跟随哈雷大人的！请哈雷大人不要自责！”
文舜华也说道：“你忘了是我欠你的了吗？”
伊凡揉了揉哈雷的头发，大有：“咱们不是兄弟嘛”的意思。
桑吉曾是只要伊凡同意了，他就没意见的类型。
柏瑟的眼神倒是缓和了些，手撑着漂亮脸蛋叹了口气，他的性情真的变了许多，没想到他会是如此沉默寡言的人，可能这才是真实的他吧。
而王御，只是笑了下，没有说话。
——
离出发还剩一两个小时，哈雷一个人站到旅馆阳台边，望着皎月，等待着。
过了好一会儿，那熟悉的盾牌标志出现，哈雷久违地露出轻松的笑容。
“来了就说两句吧，王御。”
黑暗中，王御显现，满满走到哈雷身边停下。
“说吧，你藏起来的话。”哈雷说道。
王御沉思片刻，随后说了句：“文舜华说的，都是真的，你一点都不在意吗？”
哈雷长舒一口气：“在意，但是你，所以没关系。”
“我希望，你能更在意一些。”
哈雷转身，面向王御，这个曾宣誓效忠于他的人，此时却透露出一股王者霸气，神谕越发精进，就越能感觉到。
“我要怀疑一个，在我想跳崖的时候，拼命保住我的人吗？那个时候确实也是尝试跟你联系，但说一点都不想死，那倒不是，看着那高度，一跃而下一了百了不是更好。但是你拼死接住了我，让我知道真的一直有个人在外面等着我回家，这感觉很好。正因为知道有你在，我才坚定了要回去刺探情报的心情。”
王御握紧了拳，欲言又止。
哈雷轻轻拥抱王御，感谢他一直以来的守护：“我是不会责怪你的任何选择的，人人生来身不由己，但是你，我会选择无条件信任。”
皎月之下，二人心意已了。
——
睡不着的除了哈雷王御，还有郑雅。原本是打算大战在即，跟哈雷说说话，憋了那么久终于憋不住实话了，想说出来，但到了门口听见里面已经有人找进去了，也就不敢敲门打扰。一个人在哈雷客房门口转了两圈，舍不得又好像没办法，那个人并没有出来，只能转身慢慢离开。
“郑雅。”
这时，身后传来呼唤，郑雅回过头去，看见已经穿戴整齐的文舜华。
“文舜华大人。”
这称呼怎么听怎么别扭。
“叫我舜华就好了，我们没有主仆关系，要真算起来，我们都是哈雷的守卫。”
没有见过文舜华如此心平气和的样子，加之温柔的声线，还有姣好的样貌，郑雅脸上不知不觉泛起绯红。
“恩，舜华。”
文舜华莞尔，回头看一眼哈雷的房门，他知道是王御在里面，因为他一直在这里守着。
“你有什么话要对哈雷说吗？”
郑雅点了点头。
“那……能对我说吗？”文舜华解释道，“剩下的时间，哈雷应该都会陪着王御，我也很担心王御这个人，或许剩下的时间交给他们会好一些。”
郑雅有些害羞，侧过了脸，片刻后看向文舜华点了点头。
……
“我是，想对哈雷大人坦白一些事情的。”
文郑二人在空旷的走廊上漫步，而后一起走进郑雅的房间。
“关于核心的事情吗？”文舜华问道。
在万物生的治疗下，郑雅的身体基本恢复，覆盖皮肤的金属已尽数退去，但情绪波动时，还是会控制不住显现，现在也是，手臂处像开了朵朵银花。
“我并不是一开始就这么打算的，只是，哈雷大人待我与他人不同，我才想要跟着他走。”
郑雅这么说，文舜华感同身受：“他确实与众不同，只要是听过我的传闻，应该都不会待我那般好，朋友一词更不敢想，更何况我还……”刚要提到陷害哈雷的事情，文舜华反应过来，叹了口气，“我因为术能腺的事情，搞得一身狼藉，若不是哈雷，我会一直厌恶我自己。”
听到这里，郑雅感觉到了两人的相似之处：“我……我一直很想感谢哈雷大人……通常别的大人听闻是我来照顾，都会委婉地拒绝，因为……我完全不会法术……我出生就没有术能腺，为此，父母将我送入贤者殿祈求庇护，可是没有法术，在贤者殿打工也非常困难。大贤者大人视我如己出，这才过的好点儿。”
文舜华愣了一下，接着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我出生也是没有，但很奇怪，我还是能学会一些法术，所以很迟父亲母亲才发现我并没有明显的腺体，这才……”
因为看到了有潜能，所以走上了术能腺移植的道路。
只是，文舜华并没有遇上视如己出的师父，让他遭了如此多的冷眼与折磨，移植术能腺后疑似出现的第二人格也令他烦躁不安，路越走越暗。
郑雅略有听闻文舜华的事情，术能腺移植确实大逆不道，可如今大家杀进结界夺取士神核心可谓是人神共愤，好像也“错”地差不多。
想明白这件事，郑雅便握住了文舜华的手：“我想，我们都很感激哈雷大人温柔与宽容，那时在结界中萌生的夺取核心的歪思想，现在就抛却它，全心全意帮助哈雷大人，才对得起他对我们如此地放纵。”
文舜华自然地牵住郑雅的手，如此一心，才能抵抗强敌。
——
另一个房间内，伊凡与柏瑟也没休息，不仅如此，两人还探索了彼此深处宇宙，现在伊凡靠在窗边观察着旅馆四周，而柏瑟刚刚收拾好自己。
“你就这么答应了？”柏瑟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向伊凡。
伊凡想了想柏瑟说的是什么事，后回答道：“去营救他父母这个安排吗？”
“恩恩～”
柏瑟从身后抱住伊凡，下颌枕在他肩头，放松身子。
伊凡说道：“都知道哈雷父母被囚禁在术能协会，明日仪式，协会成员定是倾巢而出，协会中心势必防守薄弱，以我现在的能力可不是如入空城，营救过程探囊取物，哈雷这么安排，分明是想把我们支开。”
“那孩子，一如既往站在了最前面。”
伊凡挑眉，语气突然暧昧：“还嫉妒吗？”
柏瑟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你自己说的，他是你最优秀的孩子。”
伊凡噗嗤一声：“那可不，他可是第一个学会法术的普通人类……”
“转生米娅还是找到了你，转生哈雷也先遇上了你，好生嫉妒。”
柏瑟明显的生气，伊凡不敢开玩笑了。
“他的存在，证明了术能惠及万物的可能，这才有了之后术能腺的遐想，我才能‘如愿死去’，但无论是千年前还是现在，你都是我执着至今唯一的信仰。”
柏瑟愣了一下，仰起脸看向伊凡，得到的是深情的吻。
……
不可否认，哈雷——米娅——长卫明风，受米蒂亚纳斯的启迪成为第一个拥有法术的普通人类，与米蒂亚有着绝对的羁绊。
哈雷能接受伊凡的术能腺植入并非偶然，而那个洞穿两人胸口的无形利器，是伊凡现在最在意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黎明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