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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上头的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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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郡八号府邸···
琴姨一大早赶过去,才推开门,就闻到一股巨臭无比的味道,有点像欧阳雪经常吃的那款螺蛳粉,但又好像比那种味道还令人难以接受,倒有点像是掺杂着什么馊了的饭菜的味道。
浓郁的味道给了她强烈的回击,琴姨忽然想起昨天闫景修交代自己的事情,“先生不会自己煮着吃了吧?”
她眼尖,发现一楼的洗手间门开着。
跑过去一看,果然跟她想的一样,只不过,事态比她想象的严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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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景修缓缓睁开眼,心口像是被鸡蛋堵住一般,浮不上来沉不下去,隐约散着的熟悉又难以接受的味道,让他干呕个不停。
他瞥见房间开了一扇窗,不满足于眼下的通风力度,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一路上扶着墙,硬是拉开的另一扇窗。
两米不到的距离,他走到窗前,就已经累的全身冒了虚汗。
心里无比懊恼自己昨天的举动,无奈捏着眉心。
琴姨在前院收拾闫景修剩掉的那碗粉,丢进垃圾桶后顺便抬了下头,就看到整个人虚脱不已的闫景修正趴在那透风。
没一会儿,门外有人敲门。
“进”
琴姨推门进来:“您醒了,我煮了开胃汤。”
“嗯”,闫景修不由地皱了下眉。
他清楚的嗅到,琴姨身上的味道,但碍于情面没好意思说,但琴姨似乎还没注意到,自顾自的跟他解释着。
“其实螺蛳粉的味道不至于那么难以接受,家里的味道会重,只是因为昨晚您吃的那份坏掉了,螺蛳的味道掺杂着饭馊味,会有点呛鼻···”
“琴姨!”
闫景修打断她,口吻带着虚弱的无奈,“这种细节问题,就不用描述这么清楚了。”
都已经挑明了,琴姨脸上立马挂了一层尴尬,连连道歉。
“有什么办法能尽快散味吗?”他问。
“只能开窗通风了。”
闫景修抬眼看了下时间,才早上七点半,欧阳雪一般情况下会睡懒觉,所以应该还算来得及。
他摆了摆手,示意琴姨出去,愤愤地抽了两张纸巾塞住自己鼻孔。
想到前段时间喷在他脸上的清凉感觉,一步一步挪到沙发边坐下,打开了外卖软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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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亮蛋糕房,欧阳雪双手沾着面粉撑在桌面上笑的前仰后翻,上气不接下气。
陈思宇郁闷不已,已经朝她翻了无数个白眼:“笑够了没有,可别笑死在我的蛋糕店,那就真够晦气的了啊!”
“我说”,欧阳雪伸手要拍他,被陈思宇瞪了一眼,下一秒,陈思宇干净的外套上就多了一个满是白面的掌印。
“你要真替我着想,就不应该一大早跟我说这么搞笑的事。”
说着,欧阳雪又笑个不停,“不行,我真不行了,要被笑死了·····哈······”
陈思宇说,昨天闫景修拉着他在健身房泡了大半天,逼着他把每一项运动都做了个遍,结果这还不算完事,还要拉着他从头再来一遍。
他上午十点多进的健身房,眼看天就黑了,要不是他跑的快,估计这会自己只能替他收尸了。
更绝望的是,他回到家,他那个新女朋友正烛光红酒吊带裙等着他共进晚餐,然后一起探讨一下人类的奇妙之旅。
可是他累的已经快睁不开眼了,四肢也跟绑了上千斤麻袋似的抬不起来,他的新小女朋友看到眼前的这种情况,非要说他出去乱搞,还要让他以正清白,和让人扒拉干净的耻辱相比,他选择了另一个隐晦的答案。
结果他女朋友就先入为快,把他定义到“不行”的那一类。
然后,新小女朋友就变成了前女友······
“笑够了吗?”看着已经笑了整整十几分钟的人,陈思宇没好气问道。
加上外面的顾客听到后厨的笑声,都好奇的伸着脖子看。
“还没···”,欧阳雪强忍着自己的笑意,拿着水杯灌了口冰水,才把想笑的感觉压下去,“所以你现在,还能正视那俩字吗?”
“你说呢?”
她靠在一边,给陈思宇出招,“要我说,你当场就应该证明了,这种事对你们男人来说是多大的耻辱了,不能忍。”
说着,就见陈思宇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太阳穴处更是青劲爆出。
欧阳雪悠悠吐出几个字:“哦!我忘了,你那时候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可能是真的不行。”
“欧阳雪!”
“干嘛?”
“你有完没完?”
“我只是觉得好笑。”
因为他们俩在后厨旁边的杂物间,说话的声音压的很低,但丝毫不影响后厨的员工竖着耳朵听。
陈思宇目光灵机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长臂抓住欧阳雪的胳膊,低声威胁道:“这件事,不许跟你家那个狗男人说一个字,懂?”
“你现在知道后悔了?”
欧阳雪笑他,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然后再警告人家不许往外说,“会不会有点晚了?”
陈思宇一脸傲娇:“总之你别跟他说,我怕他太得意扬下巴的时候把脖子折断,那时候你就是寡妇了······”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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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雪晚上的飞机去丘安市,她在蛋糕店呆到十二点左右,新品蛋糕出烤箱后才打车回去。
当时店里叫的外卖已经到了,陈思宇留她在店里吃了再走,被欧阳雪拒绝了。
虽然她和闫景修之间,虽然不像正常夫妻那样,但毕竟是结了婚有了家的人,还是回去一起吃个饭比较好。
结果刚到家门口,连门都不用她推开。
不止大门,她抬头,家里所有的窗户都开着,正门和两个不常开的侧门也都开展了。
“什么情况?”她探着脑袋进门,“着火了?”
嗬!
一股浓烈的花露水味扑鼻而来,再往里走两步,这种味道更加强烈,有一瞬间,欧阳雪差点以为自己上了天堂。
不等她开口,就见琴姨戴着两层防尘口罩走过来,她立马走过去问:“琴姨,家里被人用花露水砸了?”
琴姨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下去。
其实,也差不多吧。
从九点收到那五箱花露水外卖后,她连午饭都来不及准备,光顾着用混着花露水的水拖地了。
“那”,欧阳雪目光不自觉看向闫景修的房间,“他还好吗?”
“先生在后院······打吊瓶。”
“啊?”
“打吊瓶?”
欧阳雪到后院的时候,闫景修正闭着眼睛躺在靠椅上,药瓶挂在旁边的树上,可能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男人双眸惺忪朝她看了眼。
“你跟人打架打翻花露水了?”虽然那味道重的可怕,但欧阳雪还是没往夸张处说。
“没”,他嗓音沙哑,另一只手扶着扶手坐起来,“昨天晚上没关窗户,房间进蚊子了。”
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闫景修了,“那你这喷的量也太多了吧,这都不是灭蚊子,快是灭人了。”
男人没说话,目光移向了自己扎着针头的手背。
那种委屈的模样,好像在说:我都这样了你还说我。
欧阳雪的话也随着他的动作堵在了嗓子眼,他这样看起来,还真有点可怜。明明比自己大十岁的男人,生活常识还没她知道的多。
眼看着药瓶里的药已经快没了,欧阳雪索性坐在旁边,等药没的时候给他拔一下针。
她靠着躺椅没说话,闫景修也没问。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坐在一起,感受着时光的流逝。
遮阳伞一点点晒到欧阳雪的一只脚,她觉得被晒着还挺舒服,就把另一只脚也挪过去晒着。
余光瞥见闫景修的双脚也被太阳晒到了,她突然就想起陈思宇的话,目光不由地往上移。
那张平常看起来永远不会感觉到累的脸,此时正一副脆弱样。
她脑海控制不住的猜想,在健身房的时候,这个男人是怎么云淡风轻的拽着陈思宇那么跋扈的人,把健身房的项目都做了一遍的。
“噗嗤”
欧阳雪没忍住,笑出声来。
原本闭着眼睛的人,目光有些呆滞的看了她一眼。
闫景修:“?”
“你中午想吃什么?”
闫景修闭上眼:“我不吃了,你想吃什么让阿姨做吧,不用等我。”
她指了指还差一点的药,“我给你拔了针就去。”
男人张了张嘴要说话。
欧阳雪心想:他只要开口让我走,我肯定不会继续呆下去。
结果,
闫景修说:“嗯。”
她讪讪一笑,继续靠在椅子上等,又觉得两个人都不说话有点尴尬,她想了想上次自己对闫景修说的话有点重,那时候解释他又不接受,现在他正是身体脆弱的时候,也许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于是扣着指头说:“其实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舞台表演方式。”
一个非常直白的开场白,欧阳雪说了一句,下意识去看身边的男人。
闫景修大大的眼睛里布满了疑惑:“?”
她心里叹了口气,巧舌如簧的她,总是能在闫景修一脸认真盯着自己的时候磕巴,索性先直接夸一顿,简厄明了。
“我的意思是,你的舞台经验非常丰富,在你身上能看到非常经典的舞台剧演发,所以我之前说的话,你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说完,欧阳雪一脸真诚的点了下头,“我想说的就是这个。”
她看着他,等着他能说点什么。
闫景修愣了下,随后把脸别到另一边。
他说:“我又不聋。”
欧阳雪:“······?”
所以什么意思?
就是虽然她夸了一顿,但是她之前的话他还是听到心里去了。
是这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