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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写保证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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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招你今天已经用过了,现在已经失效了。”
欧阳雪夺过闫景修手上的勺子,手却在收回的瞬间被男人抓住,任由她怎么折腾,闫景修就是不松开。
“故意让你出去,是我不对。”
他深邃的双眸紧盯着她,目光如炬不容她有一丝闪躲。
“爷爷来了,我不想你听他那些指责,就找了借口把你支开。”
欧阳雪无奈叹了口气:“那你就不能提前告诉我嘛,害得我在路上又是堵车又是排队买东西。”
男人开口解释的瞬间,她一下午被憋屈堵成一道墙的心房,就瞬间土崩瓦解。
加上闫景修眼里满是真诚,她也就没了生气的点。
闫景修垂眸,目光落在被他攥着不放的小手上,失笑道:“我说了,你还会出去么?”
照她的性格,她不可能去做一个逃兵。
“也是”,欧阳雪尴尬撇了撇嘴。
大掌的温热摩挲着她的手背,传来一抹温热,她刚要反手握住闫景修的手,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把手抽了回来。
“就算你猜到我不会按照你的想法做”,她双手叉腰,一副不打算就这么让这件事过去的架势,“那你也不能让我开车跑过来跑过去吧,万一有什么意外呢,我车技又不好。”
“是我思考欠缺了。”
她低头,咬着下唇偷乐。
头顶上男人低哑的声音传来:“还生气么?”
欧阳雪板着脸,“气!你以为你随便说两句就没事了吗?谁知道你下次会不会还这么做。”
“那···”
闫景修顿了下,“我写保证书?”
“你自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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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开后,欧阳雪心情彻底顺畅,感觉眼前的那碗螺蛳粉更香了。
她吃了两口,抬头看着闫景修把热过的胡辣汤端到她面前,然后淡然的吃着。
欧阳雪:“?”
他不是向来都会在自己吃螺蛳粉的时候用纸巾堵住鼻子的吗?
为什么现在一脸面不改色的样子。
她微挑了下眉:“你不是螺蛳粉过敏吗?”
“不算过敏,但···”
闫景修皱了下眉。
眼神复杂的扫过她面前的那碗粉,嘴角隐约抽了下,“确实有点不容易接受。”
“是吗?那我还是端着碗出去吃好了。”说着,她端起碗就准备出去。
在路过闫景修身边的时候,腰却被他伸过来的手臂拦住。
他嘴角扬了扬:“就在这吃。”
然后,她就从男人的对面,坐到了他旁边。
“你确定这样味道不会更冲?”
欧阳雪有点担心,毕竟食欲这种东西是不能强制的,就像有人喜欢吃香菜,还有人的梦想是希望世界上所有的香菜都消失。
“还好”,闫景修瞥了眼她的碗,“你再不吃,就该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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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欧阳雪很自觉的冲上楼,回到自己的卧室洗澡,并且第一时间把换下来的衣服丢进洗衣机,把一楼的门窗全部打开通风。
刚吹好头发,她呈一个大字似的趴在床上,双手托腮皱着眉头想事情。
没一会儿,拿手机给闫景修发了条信息。
让我发财:[楼下会不会很冷啊?]
让我发财:[我感觉那个味儿要散一晚上。]
一直到十点,闫景修都没回消息,她实在等不了了,就关了灯准备睡觉。
没一会儿,她隐隐约约听到自己房间的开门声,就转过身来准备看,下一秒,她人就跌落在一个宽厚的胸膛,熟悉的气息瞬间将她团团包围。
欧阳雪哑着声音,问:“我困了。”
男人低沉的笑声贴着她的耳朵轻颤,“我也困。”
“你怎么不在你房间睡。”
“好像有人睡之前邀请我过来的。”
男人下巴处新冒出的胡须尖尖,蹭着她的后颈直发痒,欧阳雪抬手推了下男人额头,“你离我远点,痒。”
“一点诚意都没有。“某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闫景修你再···”
不等她话说完,就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吻堵住了嘴巴。
紧接着,欧阳雪感觉到她身旁两侧的位置一瞬间下陷,他的吻顺着锁骨顺流而下,两人身上的气息在逐渐渲染在一起,一时间有点分不清是谁身上的气息。
忽然间胸口一阵吃痛感彻底赶跑了她脑海的困意,欧阳雪猛倒吸一口凉气,抬手欲要隔开这股说不上来的难受感。
她刚要张口,颤栗感便迅速遍及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
在沉沦的世界里,没有人会顺利脱身,也没有所谓的胜败两方,有的也只是力量间的旗鼓相当,最先举白旗投降的人,也有可能是这场搏击的幕后真凶。
鸣鸟想要落脚在窗外的枝头,却又怕惊到美梦中的比翼鸟,于是在略过天空之时,向风诉说了它的所见。
后来风也停了。
漆黑的夜里,只剩万丈之上高高悬挂的月亮,在偷偷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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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雪回剧院的那天下午,闫景修开车送她到停车场,他揽过她的肩头,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
她问:“干嘛突然亲我?”
他笑说,“把我的好运送给你。”
欧阳雪出现在后台的时候,韩千星猝不及防的冲过来抱了下她,“可算回来了,黄金搭档。”
她抿嘴浅笑,回手拍了拍韩千星的胳膊:“恭喜首演成功收官。”
黎煦靠在一边的椅子上,半耷拉着脑袋朝她看了眼,欧阳雪注意到后,微微颔首示意。
周遭的一切都依旧那么熟悉,后台的茶水间也还是零食不间断,大家对她好像也没有过多的异样反应,就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而她不来剧院的这一周,就好像是她请了一个病假那样。
这样也好,至少她不需要应付一些虚假的寒暄。
下个月的五号就有异常演出,欧阳雪很快全身心投入到紧张的排练中。这次的演出就是实地演出,在之前他们去的那个山上。
晚上排练的中断休息时,欧阳雪刚打算起身出去透透气,胳膊就被一旁的黎煦抓住。
他眼底闪过浓浓的纷乱,“有时间吗?想跟你聊聊。”
黎煦的动作有些急,抓她胳膊的时候,往那边扯了下衣袖,她从黎煦手心抽回胳膊,拢了拢衣服,“走吧。”
虽然控台区的灯光很暗,可欧阳雪整理衣服的时候,黎煦还是看清楚了她白皙的脖子上,若隐若现的斑斑点点,眉宇间的压抑变得更加深沉。
后门有几个人在抽烟,欧阳在路过的时候被烟呛得咳了几声,她朝一侧的楼梯指了指:“我们去天台?”
黎煦眸光略过一旁云吞缭绕嬉笑的人群,微微点了点头。
春天的时候,就连风都变得温柔了许多,吹过脸庞时,也不忘携带复苏的味道。
“这次的事,我想跟你说声抱歉。”
黎煦直截了当,挑明此次他找欧阳雪的原因。
虽然两人之前分开的事闹得很难看,可黎煦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多少有数。
很明显,黎煦说的,应该不是她被诬陷的事。
但他神色不安,欧阳雪突然想逗逗他,“我被抓是你干的?”
黎煦先是一愣,随即立刻否认,“我的意思是说,这次的事,终究是因为乌龟引起的,所以我也有责任。”
见他依旧紧张,欧阳雪也装不下去,抬手拍了拍他的胳膊,“逗你的。”
“这种东西,经手的人那么多,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向趁乱黑我一手,你放宽心。”
本以为欧阳雪会对他冷嘲热讽一般,然后再甩脸子走开,她一脸淡然的样子,他一瞬间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儿,好像自己真的从没有真正了解过她一样。
他垂眸轻笑,胸腔却满是苦涩。
黎煦试问,“那这事就算,翻篇了?”
欧阳雪点点头。
黎煦找她的目的已经说完了,见欧阳雪站着没动,他嘴角微张却欲言又止。
倒是欧阳雪,见他这么纠结,反而嫌弃他扭捏,“有什么想说的你就说吧,吞吞吐吐的,怎么比女生还不好意思。”
她开玩笑,“幸亏跟你分手的早。”
说完,她嘴角露着坦然的弧度。
那笑里,全是释怀后的恬然。
黎煦难为情的捏了捏自己后颈,“你之前说关于你和欧阳家,说我误会了你……”
黎煦稍微点明,欧阳雪就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她看着剧院天台对面绚烂的霓虹灯,眼底划过难得一见的沉稳。
“我妈是欧阳先生的前妻,在我五岁的时候就离婚了,他们离婚的那年冬天,欧阳先生也就是我爸,他就娶了别的女人,据说那个女人在嫁给他之前就怀孕了。”
“我妈妈就一个人带着我,供我上学,培养我各种兴趣爱好……”
欧阳雪说着,去看到黎煦一脸同情的看着她,她别过脸,“你可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至少我从小到大都过得很开心。”
“至于你之前撞见我盛装出席那次的慈善晚会,也不过是他因为一些事情,他说只要我去替他女儿挡下晚会上的一些爱慕者,结束之后就会给我十万块钱。”
她在讲这些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心有这前所未有的轻松,不经意间,她微微低头笑了。
似乎已经忘记了当时欧阳先生找到她,并坦白找她的目的时,她愤怒的像是发病的精神病患者。
欧阳雪对上黎煦吃惊的双眸,“所以就有了你看到我接过银行卡的那一幕。”
黎煦记得很清楚,当时他撞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拿出一张卡递给欧阳雪,并说:给你的零花钱。
他神情复杂的看向一旁,瘦小但整个人却散发着坚定气息的女孩。
他不是欧阳雪,他体会不到她当时接过那张卡时的心情,更让他难以启齿的是,就在那个月底,他为了自己的前途,生生伤害了欧阳雪一回。
嗓子瞬间酸涩的厉害,他强行压制着那股不舒服。
趁着风吹过,
他说了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