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蛊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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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几时同时脚下发力，朝着珂珂的药抓去，只是上官云澜现在身体虚弱，愣是没追过谷子衿的速度。
“把药给我！”
她简直怒不可遏，换作以前她早手起刀落，将珂珂这双手给砍了下来，只可惜她现在除了生气之外做不了什么。
“发狂是什么？”谷子衿退后两步，将药揣进了衣襟。
她不去看上官云澜，但却觉得背后冒着冷汗，她当然能感觉到对方有多么的恼怒，但是根据以前的经验，珂珂给的药总会有用。
“哎呀，上官大人这原来是个秘密吗？”
珂珂故作惊讶，带着歉意干笑了几声，嘴里说着抱歉却一点诚意都没有。
“什么秘密？”谷子衿又追问道。
她撇了上官云澜一眼，后者扶着床站着，眼神仿佛能杀死个人。
“我能说吗？”珂珂乐呵呵的看了看谷子衿，又扭头去看上官云澜，虽然说着征求意见的话，但却根本没打算等上官云澜的答案。
“我能告诉她她是赢家的人吗？还是说上官大人你亲自说？哦——不对哦——”珂珂思索了片刻，对上官云澜笑道:“只怕上官大人自己也不清楚她是谁，她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吧？”
“……”上官云澜眼看着珂珂自顾自的做戏，知道此事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便长叹了一声，收敛起了怒火，看着谷子衿说道:“我自会慢慢说与你听，这女人口中的话半真半假信不得，你先将药给我吧。”
“上官大人也太有失偏颇了！”珂珂不满的喊道:“我哪有骗过你们？”
这话倒是没错，珂珂纵然做事难以揣摩，但还未真正意义上害过她们，毕竟她很多次都可以直接取她们性命。
“你救我们到底想要什么？”
谷子衿插嘴问道。
珂珂笑着答：“我想想——”她真的思索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上一次是想要看高高在上的上官大人低声下气，上上次是想看看药粉的作用。”
“那这次呢？想看什么？”谷子衿又问。
“谷子衿！我说了把药给我别听她胡说！”
上官云澜气极了，抬手要抢，哪知谷子衿心中也憋着火，一个侧身躲过她的攻势，顺势拉起铁链甩了一圈借力将她扔回床上。
谷子衿从未如此利落的反击过，就连上官云澜也有片刻的震惊。
“你这次想得到什么？”谷子衿又问了一遍。
她拧紧了手中的铁链，说不清心里的五味杂陈。
“很简单，我想看你们活下去呀。”珂珂顿了片刻，说：“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在羊丰山我逼你吞的药粉？”
谷子衿摇摇头，这似乎并没有出乎珂珂的意料。
“那你还记不记得古兰出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谷子衿依旧摇头，珂珂看起来却有一种猜中的兴奋劲。
“简而言之呢，发狂之后你会变成一种可以称之为蛊傀的东西，你会失去自我，透支身体，你会变得很厉害，但那之后会直接陷入昏迷，所以我很好奇，上一次遇上古兰的时候，你也唤醒了蛊傀，但失去意识之前，还能保留自我去保护这个人。”她指向上官云澜。
“我想知道如果情况变得更苛刻，更复杂，你的意识能坚持多久。”
“蛊傀……是什么样子？”谷子衿转向了上官云澜，这话是问她的。
“……”上官云澜却也只是回望着她。
“那不重要～”珂珂笑道：“重要的是，如果下次发生实在凶险的情况，你可以通过这个药唤醒蛊傀，毕竟不是每一次凶险蛊傀都会醒，所以我好期待你们会怎么努力活下去，你会让蛊傀进化到什么程度～”
“你到底是谁？”上官云澜厉声喝道。
“我呀——我大概是这个世界还活着的唯一一个知道上官氏原为李氏的人吧，上官氏不过是框住你们命脉的铁锁，就像你现在脖子上的物件一样。”
珂珂的笑声灵巧，听到上官云澜耳中却令人头皮发麻，上官家曾有个祠堂，祠堂摆放着好几层排位，直到将近百年前，李氏才从牌位上消失，从这个世界消失，眼前这个巧笑嫣然的女孩，如何能有百岁？
“那我……到底是谁？”谷子衿木然的站在原地，消化着突如其来的信息，她现在算是想明白了，她有金手指，点在了所谓的黑暗面，被动触发就算了，还不能操控，真是——
但不管“她”原本是谁，都以为死了，因为死了，所以谷子衿才会从遥远的世界传送过来，现在这副躯壳里装的是另一个，那这么说起来，她到底是不是这副躯壳？她应该是谁？
“你是赢家的后代，按照眼下的局势，也可以说是你赢家掌事，虽然赢家几乎灭门了。”
赢——这个姓让谷子衿一下子就想起了赢熏，是同一个赢吗？
只是不等她再问，珂珂突然压低了声音道。
“有人来了，我先走了，记得药可以救命。”
只是她说这话时谷子衿正在出神的思考，甚至没注意到她如何悄无声息的离开，真像一条匍匐草地的毒蛇。
但她一消失，谷子衿就听到了由远而近的脚步声，不止一个人。
谷子衿望向上官云澜，用嘴型说了句平王爷，上官云澜也同意的点点头。
“你快躺地上！”谷子衿小声道。
“什么？”上官云澜有些不满。
谷子衿看她不动，干脆冲上前去，抬手就去扯她的衣襟。
“你做什么？”上官云澜吃惊地问。
“你要像被我欺负了的样子啊！”谷子衿焦急地答。想不明白这个人在端着什么架子。
上官云澜心里明白，但总有些不适应这“犯人”的身份，扭捏着还要反抗，门却已经被扣响。
平王爷已不是天真少年，加上北地新主的谣言四起，他心中早满是猜忌，所以珂珂一离开，他就开始安排人前往北地调查，随后就带着药赶来谷子衿的房间。
虽然他嘴上说着上官云澜已是强弩之末，但上官家给他的震慑依旧根深蒂固，若是此时在大本营中了这黄蜂的尾后针，他多年布局就功亏一篑，他不得不防。
他扣响了房门，不等一句问话的时间，便干脆推门而入。
“女儿，你可在屋内？”
他话音落地，房内的狼藉倒是他没想到的，连那茶凳都翻到了一张。
而谷子衿此事正紧掐着上官云澜的脖子，将她抵在床柱上，另一只手扬起的拳头被突然闯入的人打断了。
“父亲？”
她惊讶地回过身，甩开了上官云澜。
“你怎么来了？”
平王爷打量着两人，谷子衿原本白净的脸上溅上几滴鲜血，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而上官云澜则跌坐在一旁，捂着脖子咳个不停。
“我担心你被这贼人欺负，忙完手上的事便赶来看看。”平王爷故作淡定的回。
“欺负？呵，就她现在这般，只能是任我玩乐。”谷子衿冷笑道。
“如此便好。”
平王爷踱步走到茶几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却不入口。
他拿起茶水，似有所思的打量着上官云澜，此时已经回过气来了的后者也正回瞪着他，那眼神太熟悉了，跟那死去的上官方兴一模一样。
平王爷抬手一扬，整杯茶水泼在了上官云澜身上，在场的人都一愣，谁也没料到，包括上官云澜自己。
若是棍棒刀枪她可以理解，这无甚伤害的茶水有何作用？羞辱？
“父亲，您这是？”谷子衿有些手足无措的问。
“哼。”平王爷冷哼一声，拂袖怒道：“你这贼人落得如此下场还骨子里硬得很，你是不是始终没搞清楚？你们上官家，是我们上官家养的一条狗，狗要懂事，谁给你肉吃，你就得学会对谁摇尾乞怜，别学你那贱种父亲不识好歹！”
“养的狗？那总好过无家可归的丧家犬。”上官云澜冷笑着反呛道。
这丧家犬三个字真是骂道了平王爷的心里，他一下子就涨红了脸，指着上官云澜，咆哮道。
“若不是你们这些野狗！我怎会无家可归！我怎会失去爱妻！你今日，你今日就好好尝尝我这么多年的痛苦和绝望！”
谷子衿看着他好几次都好似要冲上去给上官云澜来上一脚，却都半路刹住了脚步，心中不免升起些许疑惑。
平王爷把难听的全骂了一道，谷子衿在一旁随着他的动作心惊胆战，生怕一不注意又给上官云澜多添了份伤，只是今日的平王爷不知道为何变成了动口不动手的君子，骂完了竟扭头就要走。
“父亲您要回去了吗？”
谷子衿多余追在后头问了一句。
平王爷点点头，问道。
“为父还有些事要处理，你让王宇替你将这些东西收拾了，若是玩腻了，就将这野狗再扔回牢里，别伤到自己。”
谷子衿应了好，便将平王爷送了出去，她贴在门边，听着外面彻底没了声音才回过身，又抓来一个凳子挡在门后。
“这老头真是……非要来骂人。”
她回身走向上官云澜，假意生气的说。
“只不过掐了不到30秒，你怎么还赖在地上了？”
茶水顺着上官云澜的发丝嘀嗒一声滴落在地，溅起粉色的水花，她抬起头看向谷子衿，敛了敛眉。
黑红色的鲜血从她口中流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第108章 蛊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