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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追求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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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大鹏的朋友曾经给大鹏介绍过女朋友,大鹏都认真的对待。
对于大鹏的学历,专业,经历都可以接受,但是当听说大鹏的家庭,背景,来自于农村后,开始对大鹏有了疏远,他们疏远不是因为大鹏,是因为钱,他们觉得大鹏太过于普通,没有任何背景。没有发展潜力,又是来自于农村,所以他们都选择拒绝了大鹏,哪怕这些女孩可能比大鹏还普通,他们嘴上不说,但是大鹏心里知道。
这样的女孩见过几次后大鹏失望了,大鹏开始讨厌他的家乡,讨厌那个生他养他的乡村,好像乡村就与土挂上了钩,实际上是是与住所挂上了钩。
大鹏开始压抑自己对爱的需求,但是越压抑的事情,就越想爆发。这其中还包含了性,这是男人对身体发出的最基本的生理需求。大鹏尝试着和身边的同事们,朋友们出入娱乐场所,大鹏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历练自己,好像这样的地方走的多了,对于女孩就没有恐慌感了。但是酒吧里的大鹏依然惶恐的看着周围,自己显得与这里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大鹏尽量稳定自己的心态,通过不断的喝酒来麻醉自己,酒精可以让大鹏在观察周围的女孩子的时候不至于脸红,大鹏还是自卑,自卑到不敢看那些灯红酒绿的女孩。
自卑不代表着放弃,欲望有的时候可以改变人的本性,大鹏开始硬着头皮出现在这些场合中,几乎在消耗着自己的所有积蓄,大鹏不想其他朋友看到自己的出现,传统的思想让大鹏保留了一丝保守,这丝保守是留给朋友们看的。
大鹏频繁的出现在酒吧,他尝试着开始主动与人搭话,虽然从没有成功,但却给了大鹏很大的历练。就像大鹏第一次去滑雪,站在高台之上,向下看一眼都会觉得眩晕,大鹏不敢下,怕摔倒。但是等真的滑下去撞在围栏上之后,反而不害怕了,大鹏不停的从高台上滑下冲撞围栏,每次都人仰马翻,大鹏依然坚持,直到可以稳稳的站立在雪道尾端。原来大鹏害怕的不是摔倒,是摔倒后别人看他时的目光,尤其是那些在笑的。
当大鹏倔强的站起身,在不停的摔倒的时候大家就习惯了,大鹏也习惯了,消除恐慌的最好办法,就是不停的去面对这件恐慌的事,把它当成习惯。
大鹏现在在做的就是这件事,他希望频繁的面对,消除对这种事情的恐慌,这都是被欲望所逼迫的,他不渴望爱情,但是他却极度渴望性。终于在大鹏的努力下,26年的时间,大鹏打破了这一常规,他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借着酒劲他和面前的女孩打起了招呼,他已经看了她一晚上,同样和自己做斗争了一晚上,在清醒的时候无法做出决定的时候,大鹏开始不停的喝酒。通过麻醉自己让自己的冲动做出这样的举动,大鹏希望神经麻痹的时候顺理成章,即使不成功,浑噩的头脑里也不会有丢人,羞愧,这样的词汇。意想不到的是大鹏成功了,而且女孩还出奇的漂亮。
那是在哪里发生的大鹏不记得了,如何进的酒店大鹏也已经忘记了,只记得女孩问了大鹏的名字,自己也告诉了她。大鹏感受到了最想要的温度。在后来的很长时间里大鹏都在回味着那夜的味道,虽然是喝醉的,大鹏依然感受的真切。
大鹏突然感觉身体越来越虚,总是忍不住的流汗,食欲下降、厌食、恶心、想吐,有时会浑身无力。大鹏和朋友诉说着自己的状态,身边的朋友和同事质问大鹏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沾染了不必要的病,大鹏羞愧的笑着说:“自己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
在后来的几天里大鹏突然晕倒在公司的车间,大鹏的同事将大鹏送往了医院,当医院的通知书下达后大鹏的同事都惊讶的看着大鹏,大鹏辞职了。
起初是紧张,后来是宣泄,再后来是无奈,大鹏放弃了。
大鹏笑了,只这一次自己就中招了,大鹏默默的自语着,看着医院给出的通知单,血红色的阳性让大鹏有些眩晕,带着通知单大鹏走出医院。天空突然有些发绿,大鹏望着天空,突然开始天旋地转,大鹏再次晕倒在了地上。
医院给大鹏进行免费检查,在短暂眩晕后大鹏恢复清醒,大鹏抱怨着生活的不公,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个女人姓什么。他开始后悔自己的举动,但是慢慢又开始接受这个现实,他冷静面对,接受这不该来的一切。
当再次清醒后大鹏开始重新面对生活,大鹏知道这是不好的病症,他会不甘心,但是不再抱怨,他看到过成功的恢复案例,随后的时间里他开始积极治疗,这得益于国家的医疗保障。大鹏用心的在网上查询着各种关于病症的治疗方法,还有相应的治疗药物。进口的效果会更好些,这是大鹏查询后最后的总结,但是那些都不是免费的治疗药物,都需要很高昂的价格。
大鹏又开始查询相应的关于病症的组织,最后大鹏找到了一个城市的艾滋病人互助会,在这里大家互相慰藉,互相鼓励,所有人会分享彼此的方法,比如如何减轻痛苦。同时在这里大家还会给彼此介绍工作。
大鹏似乎觉得艾滋病没有那么可怕,开始重新过自己的生活,大鹏寻找了新的工作,一个大家不知道他的背景身份的工作。虽然大家并不歧视艾滋病人,在没有被大家知道自己的背景的时候,大鹏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大家面前,但是大鹏还是怕有光,好像艾滋病就是属于阴暗潮湿的角落。
性离大鹏越来越远,在那之后,大鹏再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大鹏独居在后来艾滋病人互助会里提供的小屋,似乎大鹏依然生活在匆匆嚷嚷的人群中,但是却好像又离他们越来越远。
病症终究还是严重了,大鹏开始便血,身体受伤后伤口开始出现溃烂,不愈合。大鹏不停的在屋子里喷洒着消毒液,用心的清理着屋子的每个角落,哪怕一粒灰尘,但是并没有阻碍大鹏的病情加重,即使每天大鹏用运动来提升自己的免疫机能,但终究还是来的太慢。
大鹏焦躁,不安,惶恐的看着小屋的环境,周围的人。
那是大鹏第一次发脾气,打砸着餐馆的酒具,餐具,在几瓶啤酒下肚后,大鹏不停的发泄自己,但是在第二次清醒之后大鹏妥协了,大鹏似乎看透了一切,他给店老板进行了赔偿,最后进行了辞职,大鹏再次辞职了,然后回到了那个曾经自己极度厌恶的地方。
在这里大鹏度过了成年人生中最安逸的一段时间,也度过了人生中最痛苦的一段时间,他和父母开心的笑着,准备着吃饭的食材,夜里他会因为病情自己做挣扎。这些不会让父母看见,他好像从来没觉得过父母这么好过,和他们在一起生活这么快乐过,家乡这么幸福过,后来大鹏发现这个地方才是最具包容的地方。
那些仅能维持身体的药,被他一次性的带回好多,他不再挣扎,将仅存的金钱留给父母,这里就是大鹏的家乡,大鹏再次回来的地方。
葬礼上大鹏的父母悲痛欲绝,大鹏是在夜里去世的,死的时候身体已经近半腐烂,直到最后两位老人也不知道孩子去世的原因,只知道有一个拿着摄像机的人偶尔会出现在他的面前。红色的棺木摆在山丘的正中间,这是老家的习俗,落叶归根,入土为安,大鹏安静的躺在棺木里,周围风吹动的树,飘下的落叶似乎就预示着大鹏的一生和他的心情。
大鹏曾说:“上帝对人世间最好的赏赐就是女人,但是他却没有。可能他曾拥有过,却就用上了一生。”
“红”坐在电视前看着电视里的纪录片,这是“红”偶然看到的一个关于艾滋病主题的纪录片,是一个导演特别制作的一个跟拍艾滋病人特别群体的片子,里边讲述着不同艾滋病患者在患病期间所经历的病痛,包括最后的结局,大鹏也是其中一个。这个死亡后的葬礼的跟拍,也是大鹏在生前时极力要求的,他觉得有一天她会看得到。
片子的导演是通过艾滋病人互助会这个群体接触到这些影片中的人物的,经得对方同意后导演开始进行生活实地跟拍,大鹏就是人物中的其中一个,
纪录片是一拍到底,包括他们的生前,病痛,死后,主要是为了宣导大家做正确的事,还有正确看待艾滋病,让大众能够给予这个群体特别的同情和关注。
纪录片中播放了大鹏死亡时葬礼的画面,大鹏年迈的父母在大鹏的棺木前悲痛欲绝,周围是最质朴的村民,每一锹土都随着镜头缓慢落下,好像在缓慢的埋葬着一个人的青春,随着最后一锹土结束后纪录片的镜头也戛然而止。
纪录片的前边讲述了大鹏的生平,大鹏讲述了自己所患上病因的前因后果,导演以为在说到情绪激动之处大鹏会崩溃,没想到整个纪录片下来大鹏都平淡自然,大鹏在镜头前毫不避讳的说道:“我是一个男人,我也需要性,只是可能生活对我不公平了一点!”
大鹏的脸上没有任何抱怨,笑容里藏着的看淡一切的无奈。
虽然过了一年,“红”依然也可以看出大鹏的样子,当“红”听完大鹏所说的所有内容,看完大鹏的葬礼时,“红”决定收手了,她带上必备的进口药物开车驶向远方,一个她不知道目的地的远方。
她想漂泊在路上,就让生命在消逝这旅途上,像曾经的一位伟人一样逝去后不留灰,“红”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直到遇到一个湖边的宾馆,“红”停留了下来。
那湖太美了,又大,自然而生,“红”好像有了目的地,接着红徒步走向了这里,台湖宾馆,这似乎就成了红的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