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无悔》唯余炊烟

55、朝思暮想

　　天香阁雅间。
　　“叶真、无忧，你们此去山高路远，多多保重！”卢万端起酒盏。
　　“大哥，待我们归来京城，一定再聚于此，把酒言欢。”叶真和无忧举起酒盏。
　　三人一饮而尽。
　　“无忧，雷霆让我告诉你，你的履历是这样记录的：孤儿，6岁被高将军在前往袁河州剿匪行军的路上发现，因学武根骨奇佳故收为弟子。后因高将军在军中带着你多有不便，故差人将你送往远在启东镇的高将军家中，由高将军的次子高震抚养长大并读书学习、教会武功。高震原是漠北军中的驻兵统领，后腿部重伤，落下残疾，走路跛脚，赋闲在家。你六岁到十三岁期间一直在启东镇生活，十四岁来到京城住进高将军在京城的府邸，由高将军亲自教导。武试在即，高将军为国举贤，让你为大轩国效力。你可记住了？”叶真道。
　　“无忧记下了，可......”无忧有些疑虑。
　　“你不必担心，雷霆透露，高老将军在八年前卸甲，府中一直有众多徒弟生活学习，大约有二十几个十几岁的少年徒弟......后来分散军中的，从事其他营生的......所以你不必担心。”
　　“这是其他一些相关情况，你记好。”
　　“......记住了。”无忧接过叶真递过来的一小打纸，上面记录着与镇远将军无忧的身份相关的详细信息，其中还有几个相关人的画像和介绍，罗列详尽，一看就知道应该是经过详细核查的密封消息。
　　少顷，这些纸张在烛火下化为灰烬。
　　“无忧，真的记清楚了？”叶真惊讶地看着无忧。
　　“嗯”
　　叶真惊得哑口无言，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无忧，在他看来，无忧只是粗略看了看这些纸张的内容，翻看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这么多时间点、人名、性格特点、长相特征......怎么会记得住？
　　“你放心，影卫的记忆力是惊人的。”卢万看到叶真震惊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他抬手拍了拍叶真的肩。
　　“真是不可思议！”叶真赞叹。
　　“来来来，喝酒。”三人倒满酒盏。
　　......
　　“驻兵在外，各方势力在军中也是遍布其中，叶真、无忧你们的身份一定要谨慎。”卢万道。
　　“谢大哥提醒。”叶真和无忧道。
　　“雷霆说，西州军中有一个叫常岩德的将军是太子嫡系，你要留意。”叶真道。
　　“嗯”无忧应道。
　　“禹州军中如何？”无忧问叶真。
　　“禹州军中也是多方势力渗透其中，目前知道一个叫孟宝的副统领，雷霆透露他应该是太子一派，我毕竟是新人，太子对我本就防备些，行事自然要小心谨慎。”叶真道。
　　“无论禹州还是西州都有天星教的分部，联络用暗语XXXXX。”卢万道。
　　“谢大哥。”无忧和叶真道。
　　“这次的事雷霆帮了我们很多，今日他实在走不开，否则他也想来喝酒的......哈哈哈哈哈”叶真笑道。
　　“他是不是还想和我们过过招，一较高下啊！......我听无忧说起雷霆的身法与出拳的速度、、、、、、真是心痒难耐啊!恨不能现在就较量一翻......哈哈哈哈”卢万笑道。
　　“以后切磋的机会多着呢!到那时，我们四个武痴一较高下，不醉不归!哈哈哈哈......”几人笑说。
　　“王爷说，每一个新上任的军职都会经过层层筛查，以确保兵权的安稳。最后一轮筛查是皇帝命雷霆再次核查,合格者方可得到重用任命，所以，这次雷霆确实帮了大忙。”卢万道。
　　“叶大哥，代我谢过雷霆大哥。”无忧道。
　　“你不必客气，雷霆现在和我们是兄弟。”叶真笑说。
　　“雷霆说，万不得已时，他见到此物定会尽力出手帮助咱们王爷。”叶真从怀中摸出三枚蓝色月牙镖。
　　......

　　齐王府书房。
　　“属下参见王爷！”卢万、叶真、无忧三人跪地行礼。
　　......

　　十月初六，秋高气爽，艳阳高照。
　　京城外，旌旗招展，锣鼓喧天。
　　太子百萧睿奉皇命为将士们送行。
　　当无忧身披银色铠甲，白色战袍出现在队伍前面，城楼上的百萧鸿心潮澎湃。他看到了英姿飒爽的镇远将军无忧；看到了他的小影卫意气风发的模样；看到了小影卫英气十足的样子......好一个英气俊美小将军！
　　百萧鸿不得不强自压制内心跑过去的冲动，他想跑过去抱住无忧，不让他走......却不得不淡定自若，强自镇定，哪怕望眼欲穿......哪怕心已经飞到他的小影卫身边.......
　　队伍出发，慢慢的，百萧鸿越来越看不清无忧的脸......百萧鸿在城楼上快走几步，可距离越来越远，阳光又有些刺眼，百萧鸿死死盯着那一抹白袍银甲，眼睛就要瞪出血丝了，就是不肯眨眼，好像一眨眼那抹白袍银甲就会消失不见......
　　可任他再怎么努力，还是看不清无忧的模样，百萧鸿抬手遮挡刺眼的阳光，却只看见行进中浩浩荡荡的队伍......百萧鸿迫不及待地踮起脚尖......他看见那白袍银甲的小将军回头看过来......他知道他的小影卫在找他......直到将士们策马扬鞭疾驰而去......马蹄声声、尘土飞扬、战袍随风飞扬......直到长长的队伍变成一个模糊的黑点......直到眼前只剩茫茫天际......
　　城楼上的齐王百萧鸿久久伫立......他的一颗心仿佛已被掏空......丝丝疼痛。
　　战马狂奔，黄沙漫漫，萧瑟的秋风黯然吹走无忧眼中滑落的泪水......
　　从此，百萧鸿的梦里不再只有黑衣影卫无忧，又添了白袍银甲的小将军无忧......梦中他能看清无忧的脸，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写满爱意的双眸......
　　从此，无忧的梦里不再只有王爷百萧鸿，又添了京城城楼上那个模糊的身影......梦中他能看清王爷的脸，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写满不舍的双眼......
　　......
　　四个月后。
　　又要过年了，这四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事，比如：镇南侯和皇家联姻，镇南侯的嫡子娶了皇帝的女儿；皇帝赐婚，安小侯爷和长英郡主定亲了；百萧鸿步步为营在朝堂之争中步步为营；在百萧鸿的斡旋下，安小侯爷顺利掌管大理寺；祁连羽得到百萧鸿的暗中相助，终于在和胡人大汗的明争暗斗中取得胜利，登位大汗指日可待；无忧在军中如鱼得水，在驱逐外敌侵扰的作战中屡立战功，在军中地位日益稳固，威望逐渐树立......

　　齐王府。
　　“王爷，无忧的信到了。”影首无情道。
　　“快拿过来。”百萧鸿兴奋道。
　　“这是什么？”百萧鸿看着影首无情放在桌案上的包裹问。
　　“王爷，这是无忧让王府天星教的暗探随信送来的。”
　　寂静深夜，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零星雪花，洋洋洒洒，随风轻舞。
　　齐王府书房，烛火摇曳。
　　百萧鸿迫不及待地拆开书信。
　　“......王爷，西州这几天刮起了狂风，尘土飞扬......每日操练回来都是一脸的尘土......那日军中异乡士兵闲聊，谈起各自家乡美食，无忧偶然听到‘糖果子’三个字，再难移步......想起宁镇街头，王爷牵起无忧的手......王爷，无忧喜欢王爷、很喜欢！”百萧鸿热泪盈眶.
　　“王爷，这是西州城特有的彩色砂砾，质地细腻，形状各异，有些近乎透明，无忧闲暇时间做了这幅画送给王爷，这幅画上有个秘密，王爷发现了吗？”百萧鸿一愣，继而仔细观察起来。
　　一张坚硬的木板上是一幅百萧鸿的画像，不同的是这幅画是一颗一颗大小不一，现状各异的碎石子粘贴而成，色泽鲜明，形象逼真，栩栩如生。
　　“无忧在想我，他想我！”百萧鸿激动不已，激动得双手抓着画板来回踱步。
　　石子颜色各异，恰到好处的形状，明显是经过精心打磨才会粘贴的如此天衣无缝，军营闲暇时间本就不多，又时常带兵出战......无忧寻找了多久才找到这些彩色石子，每一颗都细腻滑润，细致入微的打磨才会这么浑然天成......无忧是多么用心才将这幅画粘贴的如此生动传神？百萧鸿轻轻抚摸每一颗石子，心中感动之余他猜不透无忧说的秘密在哪？
　　冥思苦想，反复揣摩，烛火下仔细观察每一颗石子，仍然没发现画中秘密，百萧鸿有些急了。

　　“田武，田刚你们看看这画中可有奥秘？”百萧鸿急的把田家兄弟叫了进来。
　　“是！王爷。”田家兄弟仔细观察起来。
　　半晌后。
　　“王爷，这就是一幅石子粘贴成的王爷画像，做工精巧，栩栩如生，可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田家兄弟一头雾水，异口同声道。
　　“多拿些烛火来！”百萧鸿道。
　　“是！”
　　少顷，仍然毫无发现的齐王殿下百萧鸿更急了。
　　“当当”百萧鸿叩想桌案。
　　“属下参加王爷！”影首无情飘然落地。
　　“看看这画有何不同之处。”百萧鸿专注看画，头都没抬。
　　“是”
　　......
　　“王爷，这画还是明日天亮再看为好，烛火虽多，可光线昏暗，属下想，也许在白天日光下看这些石子可能会有所发现。”无情单膝跪地道。
　　“......好吧。”虽然有些遗憾和不甘，无奈百萧鸿觉得无情说得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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