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无悔》唯余炊烟

4、涤荡心间

　　百萧鸿并没有偏好男色的喜好，齐王府中曾经只有王妃和侧妃两个女人伺候。百萧鸿醉心朝堂，闲时和四弟百萧凌一起练武、听众多博学鸿儒讲学时候都比在王府陪伴王妃的时候多。
　　百萧鸿的王妃是镇东将军李锦年的独生女儿，镇东将军李锦年手握5万兵马，驻守东部边关，娶他的女儿只为拉拢镇东将军，得到助力，并无感情可言。不过夫妻二人婚后还算和睦，王妃性情温良贤淑，虽二人平日没什么交流，相对时往往沉默无语，可百萧鸿还算满意，毕竟不烦心。二人婚后育有两子；侧妃江氏原是皇后远房外甥女，皇后刻意打压他的时候，赐给他做侧妃，明显是放在百萧鸿身边一个监视的人。百萧鸿到侧妃处过夜的次数屈指可数，而每次事后都会赐给江氏一碗绝情汤，江氏是怀不上他的孩子的。正因如此，江氏嫉妒成性，怀恨在心，她认为是王妃刻意不让她怀上王爷的孩子，在去年除夕夜，在给王妃的果花酒中下了毒。王妃香消玉殒，只留下两个幼子，长子百焱，次子百焕。
　　王妃故去，百萧鸿大怒，侧妃江氏被百萧鸿一剑刺死，即使是皇后所赐，怎奈她竟敢谋害王妃，正好除去，杀了又如何？
　　王妃的死让镇东将军李锦年哀思过度，上书皇帝，请求千里回京......皇后亲自下令灭了江氏满门，遂皇上下旨，灭江氏九族。
　　现在的齐王百萧鸿身边无人伺候。轩国规矩，王妃故去三年后，王爷才可再续娶新王妃入府。

　　刚刚见到无忧时，百萧鸿心中涤荡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温暖......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很美好，就像冬日里忽然吹起了温暖的春风......有点心猿意马的百萧鸿定了定神，他有点儿不敢相信这感觉来自一个男孩子？一个影卫？

　　影卫统领无情叩响了书房的门。

　　“王爷”无情笔直地跪在了书房的地上。
　　“三天后本王启程去漠北，太子和肃王那边你要多留意，有什么紧急动向及时传到漠北。”
　　“是，王爷。”
　　“凌儿那边，要多留意，他贪玩，别出什么事。”虽然凌王府一样有皇上派的几十个侍卫保护，但不可能日夜形影不离的在身边保护。夺嫡异常凶险，太子和肃王对百萧鸿敌对已久，而凌王百萧凌处处维护百萧鸿，在朝中，一个受皇上喜爱的王爷处处维护百萧鸿，太子和肃王是有可能迁怒于凌王的，所以，百萧鸿一直派人暗中保护这个弟弟，现在自己可能很长时间不在京城，更要警惕。
　　凌王百萧凌自小体弱，只有百萧鸿愿意和他玩。后来，百萧凌的母妃失宠，被贬入冷宫，更没人和百萧凌玩了，连那些奴婢都敢不上心地伺候了。有一次，几个皇子、公主遣散了跟着的侍从和侍女，一起玩捉迷藏。百萧凌不甚落水，初冬时分，湖水冰冷刺骨，他在湖水中拼命挣扎。见他落水，其余兄弟姐妹有的说叫人来救他，有的转瞬躲得远远的，总之都跑开了，只有百萧鸿毅然跳入冰冷的湖水中救起了他。为此，百萧鸿生了一场大病。自此，两兄弟亲如一母所生，相交甚笃，情意深厚。
　　后来，百萧凌长大由于身体还是虚弱，自己又喜欢玩乐，做个闲散王爷。几个兄弟自然没把他放在眼里。可他全力以赴帮助三哥齐王百萧鸿，让太子和肃王耿耿于怀。
　　“我们在宫里的人手也要注意皇后的动向，懂吗？”
　　“是，王爷。”
　　“穆丞相最近很闲，应该让他忙起来，免得他太过关心本王，边关的事他也想插手？穆杰最近怎么样？还在每日流连花丛？”
　　“......属下明白。”穆杰是穆丞相唯一的儿子，老来得子，溺爱得很。
　　“......”百萧鸿闭目靠在椅子里，手指不自觉地轻扣扶手。
　　无情见王爷闭目不语，好像是累了？
　　“王爷，此去漠北路途遥远，所经之地复杂莫测，还是带上一队我们的人暗中保护吧。”
　　“不必，路途遥远，人多反而惹眼。本王可乘船渡水路，也可走小路，车马和随行大队人马走官道。本王的护卫三十人也走官道，只留田武、田刚在身边。”田武、田刚是王府护卫，从小跟在百萧鸿身边，忠心但武功一般。
　　“王爷？”无情急了。
　　“暗中带上几个影卫保护吧！”百萧鸿见无情焦急的神色，知道他担心。
　　“是，属下马上安排一组影卫暗中保护王爷。”一组影卫6人，一个影卫往往可抵挡20个武林高手。
　　“无忧轻功不错？”
　　“啊？......是，无忧的轻功是王府所有影卫中最好的，训练营历代影卫，无忧是轻功最高的，应该位列当今天下前二。”
　　“怎么？”百萧鸿疑惑。
　　“在下看，除非飞云无痕老道长这些年又精进不少，否则，无影轻功当属天下第一。毕竟无忧没和老道长切磋过，理应认作第二，王爷好眼力。”无情是与飞云无痕道长交过手的，而老道长的轻功号称天下第一。
　　“那就带上他吧。”
　　“啊？”无情愣了一下，王爷出行，历来有王府护卫队全程护送，为防意外，每次都会派6人的影卫组暗中保护，王爷身旁还会安排四大贴身影卫中的两位日夜贴身保护。听王爷的意思，应该是这次漠北之行要选无忧随行保护，这还是王爷头一次亲选影卫。
　　“王爷，无欲受伤过重，恐怕还需养些时日，让无恨和无忧护王爷漠北一行吧。”
　　“无忧一人吧，无恨去保护凌儿，我不在京城，凌儿不能有事。”百萧凌的母妃前两年从冷宫回到宫中，可长年冷宫生活，身体早已病入膏肓，很难恢复了，一直久病床榻之上，朝中又无人依仗，虽皇帝喜爱百萧凌的率真单纯，可就因为单纯，处处维护百萧鸿，太子和肃王已经虎视眈眈很久了。
　　“这......”无情还是不放心。
　　“除了无忧，还有6个影卫在后跟随，有紧急情况无忧会发影令，他们很快就会赶来，不必担心。”
　　“是，王爷。”

　　寅时，百萧鸿才入睡，太多的思绪绞得他无法入眠，辗转反侧，待得思绪顺了，睡意却全无。
　　屋顶上的无忧和无恨还在屋顶的两个角落警觉地守候。屋顶的角落都有为影卫专留下的微小缝隙，影卫可以清楚准确地听到主子的命令暗语。

　　漆黑的秋夜，天空繁星几颗，月下屋檐，凉风阵阵，只留暗影衣带飘动。
　　“当当”又传来两声响。
　　这次的召唤离无恨的方向近些，无恨转瞬一闪消失在屋顶。
　　无忧继续警觉地观察四周的动静。
　　“你是......无恨？”百萧鸿看着跪在床边的黑衣影卫，从身形观察到跪姿再到仅露的双眼和皮肤。
　　“属下无恨”
　　“哦，无忧呢？”百萧鸿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问。
　　“在屋顶，属下叫他下来？”
　　“不必。”
　　影卫的耳力相当好，虽然隔着一段距离，王爷突然问到自己，屋顶的无忧感到莫名其妙。
　　“去叫雪月来。”
　　雪月是王府歌姬，王妃去世后，王府管家选了几个擅长歌舞的美貌女子住在王府后院小宅，以方便王爷兴起时召唤所用。
　　齐王府每逢年节宴请，会请京城有名的歌舞班前来表演助兴。自王妃离世，每逢年节盛宴之时，雪月等新来的歌女歌舞助兴。平日里，雪月她们几个歌女是王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罢了。
　　这些歌女，如得到王爷召见，事后都不无意外地会在管家和侍卫的监督下喝下一碗绝情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