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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自愿与被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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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神经病啊!”
少女惊恐的看着他,而他抿了抿嘴,那种不正常的狂晕从脸上褪去,“你们这种生活养尊处优的家伙……是不会理解我的。”
说着他又叉起一块牛排,面无表情的说:“吃。”
安可没敢多问,乖巧的吃掉了送到嘴边的肉。
监狱里犯人的最后一餐……
她迷迷糊糊这样想着,便感觉意识渐渐又变得朦胧起来,而少年的轮廓也变得空洞而梦幻。
少年低声祈祷:“神明大人……”
再次醒来,安可怎么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她想翻个身,却发现自己浑身被绳子捆绑得像砧板上的一条咸鱼,动弹不得,只能惊慌失措的眼神乱瞟。
她看见自己似乎躺在一个石板上,周围围了一圈黑衣人,为首的那个少年正闭着眼睛念念有词,听不懂他在念诵什么,只是觉得大脑日益昏沉。
就这样睡着吧……
茫茫然中,有个沙哑的声音忽远忽近,死亡才是唯一的色彩……人生的意义……
恍惚间,她看见有人割开了她的手腕,血细细的流淌到她躺的石板纹路上,升起奇异的符号。
难道……我就要这样死去了吗……
安可昏昏沉沉的想到,这就是我的终焉吗……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暗门“彭”的一声被暴力踹开,随后一阵说不上的幽香飘了进来,其中还夹杂着铁锈味儿,似乎听见有人在痛呼,而少年清冷平稳的声音也终于变了声调,急促又紧张:“这可是死神大人……你别不长眼睛碍事……死神大人……”
他被一脚踹翻在地,而后似乎是挨了几个清亮的耳光,昏了过去。
没有了烦人的祈祷声,安可的意识从海底飘了起来,猛地浮上了水面,她睁开眼睛,看见女人正在利落的给她包扎手腕上的伤口,而她的身后,警察正匆匆赶到,将黑衣人和少年挨个绳之以法,救护车的嗡鸣声也能听见,越来越近了。
她得救了!
安可看向救了自己的女人,霎时呼吸一滞,是她!是那个最近天天占据报纸封面的红衣女人!是自己的梦中情人!
她被偶像救了!女神还特意给她叫了警察和救护车!天呐!她好想嫁给她!
安可顾不上自己失血过多引起的头晕,在绳子刚被解开,她就差点蹦起来---还是女神按住她,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大幅度的活动。安可只好一把反握住女神的手,女神的手真真是手如柔荑, 肤如凝脂,她的眼睛亮闪闪的好像会发光:
“女神……我能问问你的名字吗?”
“哈哈,这有何不可?”
女人笑了,“黎奈安娜,我叫黎奈安娜。”
“真好听!”
她不知哪来的贼胆子,也许是在生死面前走了一遭,看淡了世俗,她的矜持与惧怕完全消失了。安可握着女神比她大一圈的手,不顾面前围观的警察和要进来抬她的救护车说道:“我……你……你可以给我一个吻吗?”
黎奈安娜一怔,这还是第一个将自己爱意直白诉说的人,她收了手,仔细的打量着安可,倏地一笑,恍若桃花盛开在安可的心头,“好呀。”
巨变就发生在此刻,阴冷的、粘稠的沙哑笑声从沾了安可血迹的石板上传出,安可还保持着激动前倾的姿势,想要得到梦中情人的一个吻,但她那双亮如辰星的棕色眼睛失去了光泽,她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瞬间失去了生命,口型还在无意识地说“谢谢……我爱你……”
担架刚放在她的身侧,有不怕死的记者挤进来,刚按好摄像机,警察正在不耐烦的推搡着记者,暂时没心思看顾危险神秘的女人,而记者正狂热的等着那一吻,以吻封缄。
黎奈安娜眼睁睁看着她的呼吸凉了下去,而石板上出现了一行以血书写的华丽花体:
满意我送给你的礼物吗?安娜?
安娜看了眼石板上的字迹,抬手将安可抱在自己的怀里,对着失去血色的唇瓣深深地吻了下去。
她是如此深情地亲吻着一具无人知晓的尸体,乃至于周围的人以为安可还活着,露出对安娜暴力美色的狂热,以及对安可强烈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