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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   她本该是一代风尘绝华的女子,却不想有生之年遇上了我,浪费了她那些年的大好时光,是我愧疚她。——宫离

      那天的总统宴,陆欢再次震动了那个时代。
      总统阁下大喜,全民为之振奋。陆家门出了一个绝代风华的“珍”女子,宴上众宾大赞陆家成。陆家成面上挂笑,眼底却冷得很。
      “曲欢,厉害呀。怪不得当初拼死拼活要去【艺俞】,看来也不枉费大哥二哥为你受得苦了。”
      陆欢回了后台就有人捏着嗓子冲她笑,脸上的胭脂水粉令陆欢看着就作呕,出口的话陆欢自然知道是真情还是假意。
      “多谢姐姐美言了,不过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做得对与否,好像还不需要一个姨娘生的人来指手画脚。”陆欢扯开嘴角。
      陆瑾倒也不生气,半笑不笑道:“看来我们曲欢在【艺俞】快活得很,来,悄悄告诉姐姐跟多少男人把酒寻欢过?”
      作势将耳朵伸向陆欢,陆欢眼里的笑意渐渐消散,变得黯淡,唇角的那一抹假笑也凝固起来。“啪”地一声响彻了整个后台。
      陆家成与陆桑进来时刚好撞见这一幕,匆匆走过来。陆瑾捂着脸,被扇得那边脸火辣辣地痛,瞬间涨红肿起,可见陆欢是用了多大力。
      “陆曲欢!”一声怒斥冷不丁响起,陆欢这才看见陆家成另一边的宫离,陆家成的吼声震耳欲聋,却没有将陆欢震慑住。
      陆欢的目光清冷稍显不耐烦,唇角翘起眼睛向上看——轻蔑,讥讽。如此的眼神深深刺痛到陆家成,第二声“啪”随之而落,力度却不如陆欢用得大。
      陆欢闪过惊异,却没说话。倒是陆桑最先反应,急急拉住陆家成:“父亲,她是曲欢啊,是我们陆家,也是您最疼爱的幺幺陆曲欢啊!”
      陆家成也明显愣住了。
      “呵!我早已不再是陆家曲欢,我是艺俞陆欢。早就与陆家门、与父亲您毫无瓜葛,不过看在亡母份上到如今还称您一声父亲罢了!”
      陆欢咬着牙,没有掉泪。
      “曲欢,不要闹了!”陆桑急道。
      陆家成眼都快瞪出来了,怒斥:“陆桑,带回家,禁闭一个月,不许她走出她的厢房!”
      “父亲,您是拴不住我的,何不放了我。从此日后,您权当没有我这个女儿。父亲数年的养育之恩,陆欢定当铭记。”
      “你!”陆家成满了痛苦,气的险些喘不上气。
      “曲欢,少说两句!”陆桑责骂她。
      一时的僵局,沉默再沉默,良久良久后有人才开口。
      “陆小姐此时还想不通,若是陆老爷陆少爷放心宫某,不妨宫某暂先代二位照看小姐,等陆小姐想通了,宫某再亲自将其完好无损送回陆家门。否则如今世道之乱,陆小姐又将何去何留?”
      宫离说得诚心诚意。
      “不行!”
      “不可!”
      人群中二人的声音异口同声,陆欢与陆桑都朝宫离瞪着眼。防他都来不及,怎么可以让他代为照看。
      半晌,“好,就如此行吧。劳烦宫都统,日后陆某必多加感谢。”
      几人齐齐看向陆家成,没想到他竟会答应。
      “父亲,不可啊。如何将曲欢一个女儿家寄住在七尺男儿府?”陆桑急红了脸。
      “什么可不可,宫都统不是那样的人,就这样办吧。”陆家成看了一眼陆欢,冷声道:“别给人家添乱。”
      而后就出了后台,陆瑾随其后而出。
      “陆小姐请吧。”宫离退让一步,做了“请”的姿势。
      谁知陆欢直接无视他的动作,只侧身对身边人道:“二哥,我不想去。”有意放轻语调,拽了拽陆桑的衣袖,撒娇着。
      “放心吧,二哥绝不会让你...”陆桑义愤填膺,对宫离的态度跌入谷底。他认定宫离就是十八层狱下而来的阎王爷,亲之,必受其害。
      “陆老爷既然已经下令,想必陆少爷也不好多加阻拦。宫某明白陆少爷是担心幼妹安危,不过请陆少爷宽心,宫某必不伤其一根发丝。我已让宁成吩咐下去,陆小姐暂住之时日,宫府上下定好生招待。”
      宫离笑着,此人老奸巨猾,竟连闯荡商界、官界已有几载的陆桑也着实瞧不出他笑中是否带刀。
      宫离顿了顿,又道:“况且陆小姐已为我定下了终身,宫府上下须将其视为未来少夫人,不敢不敬。”
      “定终身?”陆桑诧异,自己放在心里捧了十九年的爱妹何时何地与另一个男人私定了终身?若是有一个如他意的妹夫倒也还好,可眼前这个势气盎然的男人如何谦卑的下,叫他一声“二哥”呢?
      陆桑与陆白倒也不是未曾想过陆欢的人生大事,兄弟二人都只有一个标准,不求那个男人富贵发达、家世显赫;也不求那个男人有多才思敏捷、样貌堂堂。只求那个男人能够一心一意对陆欢好,爱她护她此生此世便可。
      只是他们从未想过上海滩大名鼎鼎的宫家少主宫离会成为他们的妹夫,且不说有无可能,就是冲着宫离的心狠手辣,想来也不会给陆欢带来幸福的。这样一个时刻游刃在死亡边缘的男人,又怎会对陆欢一介平凡女子死心塌地呢?
      陆欢一时也有些发懵,那日的话她不过玩笑,却未想过真实付诸行动。再说若他当真,此事她又如何同父亲与大哥、二哥解释清楚呢?所以她干脆否认。
      “你胡说!我怎不记得何时与你定下终身了?你我从三月二十四日晚初见,到如今三月二十七,不过短短三日,敢问我陆欢怎会如此不明不白与一个陌生男子私定终身?宫先生这个玩笑开的是否过于离谱?”
      陆欢佯怒,心跳却极快。她对几日前的撩拨心虚的不得了。
      反而宫离不怒反笑:“原来陆小姐是这个意思,都是宫某学识浅薄,曲解了陆小姐当日那句‘我要你’的含义。既然如此,宫某致歉,如今时候也不早了。上车吧,让宁成送陆小姐送回宫府。”
      宫离的话容不得人质疑。
      陆欢那样的伶牙俐齿,却在同一个男人面前吃了几次口角亏。她不甘心,便固执地不肯走。
      “我不去,凭什么去一个断袖的男人府上!”
      .....一时间,整个后台鸦雀无声,连陆桑都被震惊住。
      陆欢语出就后悔了,却也无法收回,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不小心脱口而出了。如今也没有什么办法补救了吧。
      坊间传闻,宫家少主宫离不近女色。二十四年的人生里未曾与哪个女子传过绯闻,倒是有不少人家的姑娘都倾慕于他,却被他一一残忍回绝。冷漠到不近人情,终日里身边只跟着下属宁成,此外无人。
      世人皆传百年难遇的美男子只怕是个断袖。
      坊间传言多多少少能传到这位当今权势滔天的男人耳中,只是他依然一身军装凌然,军靴铿锵有力。风雨不动安如山!他好像一直都不曾在乎着什么,不论世人如何背后嚼舌,他依旧傲然挺立。
      “宫某是否是断袖,陆小姐到了府上便可全部知悉。”
      男人脸色如寒,笑意却未减。他习惯性的左眼眉色轻挑,宁成便知先生这是有了愠怒。
      宫离不再多作停留:“陆小姐快动身吧,否则迟了,宫某反了悔,陆老爷那边谁能交代?你兄妹二人谁又能担得了责?”
      他不再礼貌,威胁性的语气,已经烦了。他便转身就走,临了,不忘吩咐宁成。
      “宁成,好生招待,让阮嫂伺候着,缺什么给什么。”
      “是。”
      宁成应着,宫离则侧身绕过陆桑,走出去又朝宁成轻声交代了句:“一切打点妥当,万不可有半点闪失!”
      宁成心知肚明,陆欢只是颗棋,用来满足宫离的满腹野心的众多棋子中的一颗小棋罢了。微不足道、随时可弃、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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