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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心动两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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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对于姜思棉来说,与季放的回忆也许是在过去,也许就只是在眼前。因为季放对她而言,是一颗星星一样的存在,她想去触碰,但又害怕他过于的触不可及,怕自己被行星表面的温度灼伤,所以更想把他当做一份回忆珍藏。
姜思棉好似怅惘的望着季放,眼神中带着一丝愠怒,又带着一丝躲闪,她害怕了季放的大大方方,害怕了季放也许是对所有人的温柔,更多的,也许是嫉妒,嫉妒他对于每个人都能更够这么的洒脱。
林筱晓这个僚机看多了太多恋人之间的牵牵扯扯,她看出了姜思棉眼神中的含义,不着痕迹的搭着姜思棉的肩,轻轻地拍,轻轻地抚,想给这个看似暗恋很多念叨小姑娘一丝安慰。
林筱晓抬头看看季放,又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把姜思棉往前一推,“棉棉,上吧,你的身高确实很符合报班标准!”
姜思棉疑惑地转转头,好家伙,自己的朋友怎么也开始对自己进行身体上的人身攻击了,“林筱晓!你要干什么!”
林筱晓决定无视这个炸毛的兔子,一脸真诚的跟季放讲起了,姜思棉作为一直旱鸭子可能面临的困难,上到海浪扑袭导致姜思棉的消失,下到一米二泳池历险记,真真切切细数了姜思棉有多需要这个游泳班。
季放似笑非笑的看着姜思棉,好似打量,却更像想把人看得真切,“小姜丝,你说呢,你想上么。”
姜思棉抬头看着季放,对着他的双眼,就好像又回到个那个把人照着泛着金光的夏日傍晚,当时那个少年就是用着那双被阳光照着呈琥珀色的双眼盯着她,她便陷入这样温柔的使人坠落的目光,这一陷便是七年。也许是受到琥珀色双瞳的蛊惑,姜思棉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季放抬头知会前台拿登记表,又将登记表摆在姜思棉的面前,示意她将表填起来。
姜思棉拿起表,顺着姓名,性别,联系方式,以及常住地址,往下写。突然从耳畔来了句,“手机号码一直没换?那为什么不回我的消息?”
姜思棉拿着笔的手突然一颤,为什么不回?不回的是哪句?是“你好么?”还是“你过得好么”,还是节日必备的群发问候?
-----“你好么?” “不好”
-----“你过得好么” “过得不好”
-----“新年快乐” “我真的不快乐”
-----“生日快乐” “你又食言了,已经四年没有陪着我过生日了。”
是这些存在草稿箱里的话么,你发的话我都记住了,但我说的话却一句不敢发出,我考入我们约定的学校了,那你呢,和那个她进了你们约定的学校了么。
姜思棉装作没有听见,不动声色的在常住地址上写下江宁大学的地址,笔墨勾勒着字形,像是一种宣泄,一种质问。
季放看出了姜思棉笔迹上的停顿,垂了垂眼眸,遮住眼神中的一丝黯淡,握着拳习惯性的用大拇指摩擦那块早已磨出印子的食指。
姜思棉填好最后一栏空,将笔和纸递给前台小哥,付了定金,不拖泥带水的拉着林筱晓进入更衣室。
林筱晓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姜思棉,甚至比上次陪她参加的高中同学聚会的时候更加让人觉得阴沉。
“棉棉,你还好么?”林筱晓拍拍姜思棉的肩,试图将她唤回。
“晓晓,你说,真的会有人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坚持发短信四年么,而且....那个人从来不回他的消息。”姜思棉垂了垂眼眸,又抬头看着林筱晓,像是急切需要得到一个肯定的询问,“那个人,是有点喜欢她的吧,即使不是最喜欢,最珍藏的那个,至少,是有点喜欢的吧。”
姜思棉从来不是个自卑的人,也从来不是个懂得知难而退的人,可在这段感情中,她学会了知难而退,学会躲藏,学会用逃避来麻痹自己的感官,最终,成为了个如此自卑的人。
林筱晓抚了抚姜思棉的头,低头安慰,“棉棉,我不知道你发生什么,但我知道,没有一个人会对一个没有任何回应的人坚持那么久的。我想,那个人,可能真的很爱那个女孩。”
姜思棉扯了扯嘴角,笑了笑,“也许吧。晓晓,我先出去透口气。”
林筱晓应了下来,望着姜思棉离开的背影,她是需要好好一个人静下来想想了。
姜思棉出了体育馆,望着远处的林荫地与操场上奔跑着的人们,她的记忆似乎被拉回了那个夏天,一个她怎么也抓不住的夏天。
-------年少时的孩子总是有用不完的精力,高一楼道上到处是散发着青春气息的学生,身着蓝白色校服,脸上是未着粉黛,高中的孩子总是眉是眉眼是眼的好看,姜思棉就是那样的存在。细腻白皙的皮肤,在人群中也是独一份的美貌。
“同学,请问高一八班怎么走?”身后传来温暖和煦的声音,姜思棉回头看,水平视线之内只看见穿着长恒校服的男孩的胸膛,她抬起头,明媚的早晨,阳光总是格外偏爱这个少年,金色温暖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将他包裹住。那阳光好似射在了他的眼中,映出了琥珀色的双瞳。
她,陷落了。
她,坠入了这琥珀色的海洋。
她,在情窦初开的年纪,遇见了如星星般闪耀的那个人。
姜思棉好一会才缓过来神,摇摇头,“不好意思,我也是新来的,不过我是九班的,我们可以一起找。”说着便把头低下,不敢看那个少年。
季放看了看姜思棉,轻扯嘴角,“那好,我们一起找吧。”
美好的少男少女走在路上总是引人瞩目,一路上总是有人对他们进行打量,好奇这两人是什么关系,会走进哪个班级。
终于在前方找到了属于各自的班牌,姜思棉点头示意准备离开,却听见后方传来,“季放,我叫季放。”
姜思棉回头,少年的笑容如此真挚美好,姜思棉似乎沉浸在他的笑容中,不禁勾了勾嘴角,“我是姜思棉,很高兴见到你。”
----------背后传来的女声将姜思棉从回忆中抽回,她晃了晃神,看见从远处跑来的林筱晓,“棉棉,那个季放找你,说想今晚请你吃饭,就当老同学叙叙旧。”
说着,季放便从前方走来,插着口袋,像是高中时一样不羁,“小姜丝,给我个面儿,你放哥请吃东西,去一遭儿,绝对不亏待你。”
姜思棉盯着季放,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嘴角,“好啊”,黑葡萄般的眼睛一转,“那...吃什么餐厅我们定行么?”
季放挑挑眉,“当然。”
季放看着在近在眼前的姜思棉的表情,那表情与高中时如出一辙,一看就是寻思着干坏事的样子,季放盯着姜思棉,突感自己的青春也许就在前方,也许也一直未变。
姜思棉在那拉着林筱晓嘀嘀咕咕,盘算着去那家一直没舍得去的西餐店,还时不时的抬头偷偷看季放的反应,像个做贼心虚的小兔子。
盘算完之后,姜思棉轻咳了两声,“我选好地址了,怎么走,打的还是什么。”
“坐我的车吧,在这等我会儿,我去开车。”
姜思棉和林筱晓在门口等着,一辆黑色本田驶向他们的面前,前窗拉下,“上车。”
姜思棉拉开后座,正准备上,便听到季放往她这喊,“姜思棉,你坐前面来,别把我当你司机,给我导航。”
姜思棉认命的拉开前座,不甘心的坐下,打开手机给季放导航。
季放盯着气鼓鼓的小兔子,不禁笑了笑,看着姜思棉额间的细小汗珠,抬起手将车内冷风调高。
姜思棉以为,这一直是自己一个人的暗恋,是自己一个人无声的战争,可她不知道的事,在那天造成,动心的,不只是她,也有那个第一次主动告诉自己名字是什么的季放,那是那个男孩第一次,尝试搭讪,尝试认识一个人。
也是,第一次心动。
而这场心动,他们都持续了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