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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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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又做了几个梦,搞得柏杨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了。
几声鸡啼唤醒了柏杨,在干草垛上打了几个滚后,柏杨彻底睡不着了,透过洞口看向外面,天已经亮了。他走到猪欢欢的房间,看他四仰八叉的睡得正香,一边睡还一边嘟囔着西瓜,好大的西瓜,果然是个吃货啊!
柏杨走到桌旁托着自己的腮帮子,又开始忧愁了。
他想起梦里的情景,直觉事情一点也不简单,但是他确实又毫无头绪。接着他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自己的四肢和肚皮,确实有发现一些可疑的红点,但是又不能确定就是针眼啊。如果梦里的事情是真实发生的,那么自己现在岂不是更危险了,不仅要提防被人捉去卖钱,还得提防被人捉去做活体实验。
原本还想着去城里的半异种服务中心,现在看来自己太天真了,别说去城里,自己能走着出村子都费劲,人心险恶啊!要是有人愿意送他去就好了,唉!
楚烨一大早起床就去屋后打理葡萄,葡萄长势极好,一串串紫溜溜的像极了紫色的宝石。楚烨看着心里高兴,他喜欢这些,比起扛枪打仗,他更喜欢耕地种菜。
不是楚烨没有出息,而是太有出息了,从小接受精英式的教育,早早拿到了企业管理学硕士,还选修了农业种植。一毕业本以为会去父亲的公司谁曾想父亲坚决要他从军,于是就去了北方的军队历练,九死一生的奋斗到了大校的位置。厌倦了政治的勾心斗角,战争的枪林弹雨,楚烨越发的憧憬朴实无华的平淡生活。
楚烨有时候觉得自己可能只是父亲手中的一颗棋子,在父亲的棋盘上可能自己是很重要的一环,所以才会那么的专制,在楚烨五岁的时候,他第一次反抗父亲的专制独权。别的孩子还在和泥玩泥巴的时候,他就要每天六点起床跟着住家教师学小语种,吃完早饭还有数学,国学,天文,地理……周末就是马术,散打,野外训练……他不止一次的听家里的仆人和教师议论,说自己一点不像个孩子,像一台机器,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在一个黑漆漆的夜里,楚烨爆发了。
他带着自己的刺猬战士,那是母亲在他三岁的时候买给他的,他很喜欢,刺猬战士是当时特别受欢迎的一部儿童动漫,楚烨每天只被允许看20分钟,主要讲一只小刺猬带着朋友们守护森林的故事。从狗洞里钻出来的时候,楚烨深吸了一口气,那是自由的气息。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他想一个人流浪也是很酷的事,他会像刺猬战士一样坚强。
可他最后还是被父亲找到了。父亲带着警察赶到的时候,他正在桥洞和一群开了智的小动物抱团取暖,有小猫,小狗,还有一只猪,那是他第一次交到朋友。他的朋友们会说话,还会把最好吃东西留给他,虽然那是他们从垃圾箱里翻出来的,楚烨也觉得比家里的山珍海味好吃一百倍。可是父亲让警察带走了他们,还要把他们送去异种纠察所,还要以教唆儿童罪起诉他们,让他们牢底坐穿。他求了父亲很久,甚至答应了父亲以后会绝对服从他的安排,可是父亲还是没有放过他的朋友。他后来偷偷的求过舅舅,舅舅那时候刚军校毕业,就找路子帮他把朋友们放出来了。
那时候他就知道了,自己太弱小了,只有自己强大,才不会受制于人,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在那之后,他听话,认真,努力,像个完美的机器人一样在父亲铺排的路上慢慢壮大自己。
楚烨甩了甩脑袋,往事不堪回首,他给葡萄架子加固了一下,然后修剪了一下枝杈。摘了一串葡萄准备带回去给李伯吃。
回到房里,李老头气呼呼的把空了的坛子给他看,胡子都气飞了“小楚啊,那杀千刀的又来了,还偷光了我腌的咸鸭蛋。”
李老头真的很生气,这小贼什么都偷,那好好的珠帘都给扯了半边只剩下了孤零零的半截,风一吹就一哆嗦,要多萧条就有多萧条。
楚烨有点习惯了,李伯一天得骂上百次“杀千刀的”,心想:那小贼口味挺重,咸鸭蛋都腌出虾酱味了,也不嫌弃。
他看着李伯确实气得不轻,觉得自己应该安慰一下,但是这种事情他确实不太擅长。想了一下说道:“李伯,你别生气,下次你多腌一点,就偷不完了。”
“……”李伯:他是在安慰我吗,可我为什么更难过了……
吃完饭,楚烨就去了瓜地,他计划今天就去挖几个坑,守坑待“小贼”。
猪欢欢睡了美美的一觉,被饿醒了,他在床上左滚滚右滚滚然后起来,看见柏杨正在发呆,走过去想碰碰柏杨,又怕扎手,收回手,小心翼翼的问道:“小柏,干嘛呢,发啥呆啊,是不是饿了?”
“不是很饿,就是有点愁。”柏杨起身走了两步,伸了伸懒腰(虽然不知道在哪)
猪欢欢不是很理解柏杨,他觉得生活可好了,没啥好愁的。饿了就去李老头那逛逛,实在不行就去农夫的地里逛逛,不仅有西瓜,向前走走还有西红柿。天天吃喝不愁,瞧自己这圆滚滚的身材,保持的可好了。
他抿了抿嘴问道:“你愁什么啊?”
柏杨觉得自己不能和猪欢欢说自己其实是个人类,而且还是个不属于这里的人类,那不得吓坏他。沉思了半晌说:“我在愁以后怎么办,想去半异种服务中心接受教化,但是又害怕半路被坏人偷去卖钱。”
猪欢欢觉得去也行,不去也行,现在的生活更自在,也没人管束。但是有追求有理想的半异种都会去接受教化的。他犹豫了一会说:“你真的很想去吗,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好朋友就应该什么事都一起的。”
柏杨听了很感动,但是想到前路很艰难,他不想猪欢欢和自己一起去冒险,他得想个稳妥的办法再说。“再想想吧,总归要找人带着去,要不太危险。”
猪欢欢听了心想意思是先不去了,再等等,那自己还能自由自在的多玩几天,他心里很高兴。于是语气里不自觉得带了点上扬说:“那好啊,我们先吃饭吧,我给你拿个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这么神秘,然后柏杨看见猪欢欢从一个罐子里掏啊掏,掏出了一个咸鸭蛋……
猪欢欢开心的向他介绍这是李老头的咸鸭蛋。
合着又是薅的李老头的羊毛,柏杨觉得老是偷东西的行为是不好的,但是他有点犹豫,不知道该怎么说,作为动物来说那叫觅食。于是想了一会儿问道:“那个你一直偷李老头的东西,如果有一天你被他捉住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被捉住,李老头跑的可慢了。”猪欢欢很不服气,挺了挺胸膛,“我很快的。”
“……”额,重点是这个吗,柏杨觉得有点费劲。“我的意思是说咱不能光偷啊!”
猪欢欢对“偷”这个很没概念,他一直就是这么生活的,被柏杨一说,他自己突然感到很羞愧,低着头,闷闷的说道:“那我以后不偷他的了,我换个人偷。”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柏杨想了一下换个话题吧:“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工作,咱们可以打工啊。”
猪欢欢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偶尔去瓜地解解馋,从来没有考虑这么深远的问题。一下子有点懵。顿了一下说道:“没有,打工得有身份证的。”
问题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原点,还是得去城里的半异种服务中心,唉,好难啊!
柏杨好像明白了猪欢欢的生活方式,这不就是动物的生活方式吗?难道自己直接躺平吗,在这个世界里快乐而潦草的过完自己刺猬的一生……
好想回去啊,不会要等到死亡才能穿回去吧!
吃完咸鸭蛋,猪欢欢带着柏杨满村子乱窜。猪欢欢住在村西头,一条小河将村子分为了东西两部分,差别有点大。
村子东边一看那就是富人区啊!西边还能见一两个农夫扛着锄头下地,到了东边就没怎么见人。别看村子小,遍地是土豪啊!看那独栋小洋楼盖得那叫一个气派啊!柏杨不禁怀疑种地这么挣钱吗?奇怪的是一路过来,别说异种了,纯动物也没有啊!柏杨有些奇怪,拉住在旁边乱窜的猪欢欢问道:“欢哥,这里就你一个开了智的小动物吗,没有其他的了吗?”
猪欢欢想了一会儿说道:“有啊,好多的,村里的猫猫狗狗,还有田地里的狗獾,小田鼠……”
柏杨很奇怪,那么多半异种都去哪里了,自己怎么一只都没见过。他奇怪的看向猪欢欢问道:“他们呢,去哪里了?”
“当然是进城了,他们都有主人了,主人带着进城了呗!”猪欢欢在路边揪了一个狗尾巴花,正尝试把他别在头上。”
按猪欢欢说的,这里大部分的人都带着宠物进城了,那村里人丁稀少啊,可这一派繁荣景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