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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最成功地打击敌人的方式就是笑着把他打倒!陶崎不经意地想起曲央云曾经对他说过的话。

      “殷少爷,谢谢你!”如果没有殷鹏谦的帮忙,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如此简单。
      “只要以后你尽量去北方经营你的牧场就好,到时殷某肯定会捧场!”言下之意就是让他少出现在江苏,或者说少出现在曲央云的视线。
      陶崎微微一笑,“趋赶情敌可不是用这种方法!”
      殷鹏谦一怔,暗暗磨牙……
      这个小子!
      “知道央云为什么瞒着你事情的真相吗?”陶崎突然话题一转,正经地望着殷鹏谦,“其实原因很简单,她并不知我与尤家的恩怨。这是最重要的原因。另外。就是因为她不知道该怎样与你相处。她想撒娇,但是一个30岁的女人如果像的小女孩似的撒娇,她怕你会笑她幼稚;她也想跟你说尽心里话,但是她又不知道一般的夫妻是怎么样生活的,她怕失掉殷家媳妇的风范……”
      “等一下,”殷鹏谦急急地打断陶崎的话,“这是她对你说的?”
      “对于你们的婚姻一直是她在兢兢业业地经营着,而你一直都在享受着她带给你的欢乐以及幸福。那么,你呢?你又给了她什么?你又注意过她吗?恐怕你连已经瘦的找了三件厚棉袄穿在身上都没有发现吧?还是仅仅以为她是忍受不了严冬的残酷?是你太忽视她了!”陶崎没有理会殷鹏谦的酷脸,继续娓娓而谈,“你可知道那日你陪着尤彩凤在院子里放烟火,而央云咬着白布巾看着她的肌肉萎缩?当你们的欢声笑语传到水云阁时,她的血已经染红了洁白的布巾?这些你知道吗?”

      殷鹏谦的神情从疑惑转为愤怒又变成怜惜,他当然知道曲央云日渐消瘦,但是,“她不是在为你的事情担忧吗?”
      “对!就是这样!”陶崎深深地喘息,“殷少爷,你知道你这样想很伤人吗?她是你的妻子,纵使她对我有着再深的友谊,你都是她最重要的!既然你有怀疑,你为何不去找她问清楚?在一边瞎猜会好过坦诚布公地恳谈一次吗?”
      “我,”殷鹏谦沉默了,他真的错了吗?他只是怕央云感到束缚,在央云的家乡,他看到所有的女性都是独立自主、无拘无束的,他不想让央云的个性在殷家的家规中被消灭掉……难道他的自以为是的放任是对她的无言的伤害?
      “好好想想吧!”陶崎走进殷鹏谦,安抚地排排他的肩膀,“你们要好好谈谈!”

      曲央云搜刮着殷府里的宝贝,忙的不亦乐乎,一切大事小事都是她亲自动手做,她的亲历亲为让殷总管口瞪目呆,这个央云究竟有没有危机意识呀?
      “夫人!您确定要帮大少爷办这场婚礼?”他实在瞥不住了,哪有人如此的?在觉得曲央云委屈的同时,他怨恨起那个始作俑者——殷鹏谦,没事去招惹尤彩凤干什么?!他不是不要尤家的婚约了吗?
      “大少爷?鹏谦的婚礼?”曲央云一愣,不是尤彩凤跟殷鹏飞的婚礼吗?
      她缓缓地转身面对殷总管,一双利眼射向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她所担忧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柔弱女子刚强男子,好一码言情戏!
      “你不知道你忙的是自己丈夫娶妻的婚宴?这太不可思议了!你真的有这么迷糊吗?我的老天,你究竟送了殷府一个怎样的女主人?明明是可以独占鳌头的,她怎么会轻易地让出位子?还亲自为变心的丈夫操练婚事?!”殷总管哇哇叫着,实在不敢相信,一向聪慧的曲央云户做出这么让人扼腕的事情。她究竟是怎么了?
      “出去!”曲央云淡淡地轻斥。
      什么?殷总管再一次愣住!在他为她打抱不平的时候,她让他出去?!而且是漠不关心的口气!
      “去休息吧!殷叔!”曲央云无视殷总管还想聊天的表情再一次轻到,她不想制造太多的话题让人嚼牙,毕竟她已经是南京城的一大话题,不需要再增加被议论的指数了!
      殷总管望了一眼默默的曲央云,终于退出。

      接下来,曲央云失去了采办婚礼的兴趣,她悻悻地离开,往水云阁走去。
      脸上依旧是微微含笑,只是她的嘴角、她的眉眼却没有了往日的飞扬,微笑果真成为了微笑,是人最基本的动作也是人最冷漠的武装。

      曲央云站在窗口,望着那株有着百年历史的柳树在冬的欺凌下变得苍老、颓唐,却仍是活着呀!
      哎——
      “四春,去通知厨房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今晚请大少爷回房用膳。”
      “是,夫人。”
      四春领命退下,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主子改变,但是她知道现在是主子打算反击的时候了。刚开始她也不明白曲央云为何会对殷鹏谦娶尤彩凤的事情如此的平淡处之,甚至兴高采烈地去帮助他们准备婚礼,现在看来,她并不是绝对的无动于衷,否则,她岂会在此时停手?
      就说嘛,以曲央云的性格岂会与人共事一夫?真不明白以前曲央云是怎么想的?

      突然,一个模糊的事项出现在她的脑海,不会吧?难道,难道是曲央云误会了什么?她以为这次的婚礼是三少爷跟尤小姐的?
      尽管脑中千转百回但是她仍然安分的去厨房帮曲央云安排晚餐事宜,却也奇怪,以前都是曲央云亲自为殷鹏谦下厨房准备餐点的,为何这次反而……?

      殷鹏谦望着灯火通明的水云阁,忽然意识到他的妻子是一个如此黑白分明的女人。

      “坐!”曲央云扬起一抹微笑,唤着刚进门的殷鹏谦,挥手让四春备好碗筷,“尝尝大厨的手艺吧。我想相公可能腻了央云的手艺。”
      “嗯?”什么意思?殷鹏谦扬眉。
      “尝尝这道菜,大厨说这是他的新作‘湖泊如意’,仅是名字就足够让人垂涎三尺,更何况,它又是如此的秀色可餐,是人都会被它吸引。对吗?”曲央云卖力地推荐着这道“湖泊如意”,但是,她的表情?
      “央云,有人臭着一张脸去夸赞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的吗?”殷鹏谦笑着问道,这个央云究竟想说什么?
      “有!”曲央云脸上的笑容失去,冷漠的神色端上娃娃脸,双目如炬,仿佛要透视殷鹏谦的心脏。
      这时殷鹏谦才意识到事情大条了,“央云?”
      “为什么?”曲央云深呼吸之后,才问到。
      “什么?”不解的声音配上无辜的表情,是人都会认为他是绝对清白的。
      曲央云清澈的眼眸对上殷鹏谦审视的目光,嘴唇无意识地翕张,“我以为尤彩凤是鹏飞的爱人!”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简单明了交代了她的意思。知道曲央云的人这时都明白在这个时候,要注意了:曲央云的话越少相对的问题越棘手。
      而殷鹏谦毕竟不了解这样的曲央云,他无所谓地说到:“早在你嫁给我之前就明白她是我的未婚妻了,不是吗?”
      “嗯?那我呢?”
      “你还是你呀!”
      “我还是我?”曲央云一怔,随即转身面向窗外,“我明白了……”声音渐渐低了,直到听不见。
      “央云?”殷鹏谦想到曲央云的跟前看一眼她的表情,但是,曲央云挥手让四春带他下去。

      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鹏谦,祝福你们!要幸福哟!”欢快的声音仿佛即将结婚的是她自己,洋溢着绚丽的热情。可惜,殷鹏谦没有看到曲央云阴决心碎的表情,否则,即使天塌下来他也不会跟曲央云开这样一个玩笑的!
      可是,人生就是往往出人意料的!殷鹏谦绝对没有想到他会用一生来承担这个玩笑所引发的后果。

      当关门声响起时,曲央云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水潸然而下,她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她蜷着身子蹲在窗下,把头埋进膝盖,反手抱住脖子,暗暗饮泣。
      早在她送殷鹏谦去医治腿疾的时候她就应该想到今天这个结局了,不是吗?
      她究竟还要求什么?真的留在殷家做一个姨奶奶吗?
      寂静、除了寂静还是寂静充斥着曲央云周遭的环境,一刻间,象牙塔倒了,住在里面的公主要怎么办?曲央云一遍遍地自问。

      殷鹏谦走出水云阁之后,才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破坏到极致就是好的开始。他相信在经过这场婚礼之后,他跟曲央云就可以真正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了。
      只是有点可惜呀!他原本打算与曲央云好好吵一架的,但是央云似乎真的不喜欢与人吵架,只是摆摆手让他滚蛋。
      不过,经此一役他看到曲央云也会为他吃醋,心情蓦的大好,找人喝酒去!
      找谁呢?就陶崎吧!这个出主意的自然要负责他的哀怨,哎呀!原本他是会有一次令人垂涎的浪漫之夜的!

      蔚蓝色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湛蓝湛蓝比大海都要清澈。
      殷府上下忙忙碌碌,都在为殷家添新主子而欢喜鼓舞,人人都没有注意到在殷府的后门有一抹纤细的身影悄悄离开。

      “殷贤侄,老夫今天才来没有妨碍你与彩凤的好事吧?”尤老爷端着一张谄媚的笑容嘻嘻说到。
      “哪里。是小侄的错!一直没有上门去提亲,反而让伯父亲自前来为小辈的事情担忧。”殷鹏谦忍下心中的鄙睨,这是那个他崇敬了半生的老伯吗?
      而尤老爷也不和殷鹏谦废话,竟自起头说到:“鹏谦贤侄,现在尤家出了点事情,你看是否帮岳父解决一下?毕竟我们就要是一家人了嘛!”
      “那是自然。请问尤伯父,有什么是小侄可以帮忙的?”岳父?抱歉!我的岳父并不姓尤。
      “还叫伯父!该叫岳父才是!”尤老爷恬不知耻地要求到,他就知道凭借尤彩凤的美貌一定能够得到殷鹏谦的宠爱,她这个女儿就跟她的母亲一样是个旺家的女人。
      “鹏谦,想必你也已经得到消息,尤家出事了。我想东山再起,但是手头不是很宽裕,你看你能否?”话未完,但意思很明显了。
      “那是当然。小侄一定尽力。”殷鹏谦笑了笑,随即转移话题:“伯父,要么您先去休息,或者去看彩凤?”
      “当然是先去看一下彩凤,这个丫头也不知道让人给家里捎个口信,啧啧,真是女大不由爹呀!”尤老爷佯装愤怒的说到。
      殷鹏谦依旧笑笑,没有回应尤老爷的话,反而朝对面轻轻颔首,“小丁,带尤老爷去月楼探望尤小姐。”
      “是。尤老爷请!”

      “彩凤,你听着你一定要让殷鹏谦帮助爹爹重新站起来。尤家就靠你了。”尤老爷对着坐在梳妆前的尤彩凤耳提面命道。
      “爹爹,鹏谦大哥承诺过会帮尤家的,您别担心了。而且,夫人也答应了不会再找尤家绣房的麻烦。”尤彩凤温柔地说到,她知道尤老爷很担心尤家就此一蹶不振。
      “夫人?”尤老爷怪叫一声,“彩凤,你要记住你才是殷家的正牌夫人,曲央云只是一个小妾,你没有必要对她必恭必敬,即使她生了两个孩子。”
      “爹爹,您说什么?!央云夫人是唯一一个配得上鹏谦大哥的女人!”她已经从殷鹏飞的口中知道了关于曲央云的传奇,她是从心底佩服这位心性刚强、柔韧的女子的。
      “好好好!爹听你的!”反正你跟你娘一样笨,注定一生为尤家付出。
      “对了,爹爹,我介绍一位朋友跟您认识。”尤彩凤忽然想起殷鹏飞交代的事情。
      “什么朋友?”尤老爷不感兴趣地随口问到。
      “是娘的旧时。”尤彩凤对守在一旁的丫鬟到,“去请三少爷跟陶崎公子过来。”
      “陶崎?”好熟悉的名字?在哪儿听过?“无双绣房的陶崎?”
      “是呀!爹爹!多亏鹏谦大哥和央云夫人陶崎公子才愿意与尤家和平共处。”尤彩凤的心思要单纯多了。
      “你怎么知道陶崎会答应与尤家和解?”尤老爷气急破坏地问到,“陶崎与我的恩怨岂是这样简单就可以排除的?你知不知道他是你……你爹的仇人,你岂会让他踏进殷家?你疯了吗?我怎么有你这样一个笨女儿?”
      “不是的,爹爹,陶崎公子是真心与我们和解的!他亲口对我说的。他甚至说愿意与爹爹一起经营绣房产业,共同为苏杭的刺绣业尽一份心力。爹,请你相信我!他真的这样说过。”尤彩凤急急地向尤老爷表明陶崎的真诚,虽然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陶崎,但是她却对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让她不自禁地信任他。
      尤老爷听到尤彩凤的话,脸色狰狞,快步走近尤彩凤,狠狠地掐紧她的肩头,“你说,他还对你说了什么?”
      “爹爹,您弄痛我了!”尤彩凤害怕地盯着眼前陷进疯狂里面的爹爹,“爹,好痛!”
      “说,他还对你说了什么?”尤老爷疯了一般地追问着尤彩凤,手上的力气毫不减弱,“说!”
      他决不能让二十前的事情展现在众人的面前!决不能!
      “爹,痛!好痛!”尤彩凤痛得流下眼泪,掰不开尤老爷的手,只能一遍遍地喊着:“爹爹!好痛!好痛!”
      “你说,他究竟还对你说了什么?”在尤老爷的眼中已经没有了清明,血丝迷漫了他的眼球。
      看得尤彩凤不禁呼喊:“救命啊!救命!”她不认识眼前疯狂的男人,这不是那个疼她爱她的爹爹!
      “救命——”呼救声传遍月楼。

      “放开她!”一道白影从窗口飘进,闪电般的分开尤彩凤父女,是陶崎!
      “尤老爷,幸会!”
      “你?你怎么在这儿?”尤老爷惊惧地望着陶崎,他永远也不会忘记二十年前陶崎的父亲陶天正手刃贪官时的模样!现在陶崎就跟当时怒气勃发的陶天正一模一样!
      “我为什么在这儿?好问题!尤老爷以为陶崎因何在这儿?”陶崎猫儿眼一眯,趁尤彩凤不注意点了她的睡穴,佯装邪恶地抱起她,“如此诱人的美人!比起她娘虽然逊色,但是却也是女人中的极品了!尤老爷说陶崎要做什么呢?”
      “你!你碰了彩凤,殷鹏谦不会放过你的!”他悄悄往门口靠近,打算奔出去喊人。
      “别费劲了!你以为有人在偷情的时候会不做点防范措施吗?”陶崎意味深长地说到。
      “什么意思?”不会吧?
      “就是!在很早以前彩凤就与在下水乳交融、密不可分了!”当然嘛!他们是亲姐弟!
      “你们?那殷鹏谦?”突来的领悟让尤老爷心惊不已,“你还有什么阴谋?”
      “瞧您说的!”陶崎痞痞一笑,“在下只是很羡慕殷家的财大气粗而已。”
      一言尽,事事明。
      “你是说殷家也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尤老爷见陶崎没有反对的样子,眉眼一转,“如果你愿意分老夫一半财产,我答应你跟彩凤在一起。”
      “噢?”不置可否的声音中含着浓浓的嘲讽。
      “我也可以帮你把戏演完。你应该知道殷家不是很轻易就能被铲除的。”他有信心陶崎一定会答应他的条件。
      “就像当年你设计你的妻子一样?”陶崎的嘴角轻轻扬起,嘲弄的态度展露无疑,还真是…….毫无长进!永远都要靠女人达成他的目的。
      “……你只要说要不要就好!”尤老爷尴尬地笑笑。
      “你怎么能确定殷鹏谦一定会上当?”
      “因为他也想得到彩凤,英雄难过美人关嘛。再说,外人不是传言他很爱他的小妾吗?至今,他不是仍然抛弃旧人转抱新人吗?”
      “但是彩凤跟了我可做不大,她只能是个妾室!”陶崎忍下心中的鄙睨。
      “如果你有富可敌国的财富,自然会有数不尽的女人!”尤老爷明白地表示了解,“大家都是男人!”
      “那尤老爷可有什么计策?让我一步登天!”陶崎温和地问到,真是不要脸!
      “一把火烧了殷府!”干净、利落,是个好主意!
      “用无双对付尤家的方法?”
      “不!用嫁祸江东之计!”
      “噢?”
      “你不会真的以为那把火是无双放的吧?那是老夫的釜底抽薪之举!”
      原来放火烧了尤家的是他自己!
      陶崎深深地笑了,真由他的!

      “出来吧,各位!”陶崎突然向房外喊到。
      “吱呀——”门开了,房外赫然站着两尊门神——殷鹏谦以及殷鹏飞,他们已经在外面很久了。
      尤老爷怔在当场,神色恍惚,出什么事情了?他只听到殷鹏谦沉痛地对他说:“伯父,您让我很失望!”
      然后,一切归于平静,是黎明到来之前的寂静,事情终于真相大白,人人都受到了伤害,只有尤彩凤仍然被蒙在鼓里,因为陶崎跟殷家两兄弟同时决定不要让她知道她父亲的所作所为,在她的心里她的父亲仍然是一个道貌岸然的谦谦君子。这是陶崎唯一能够为姐姐做的了!

      “大少爷,不好了!不好了!”殷总管火急火燎地冲进书房,打断殷鹏谦以及殷鹏飞、陶崎三人兴高采烈地商量婚礼细节,“夫人不见了!”
      “什么?”三人异口同声地喝道。
      “说,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殷鹏谦首先冷静过来问到。
      “我是要让四春去集市买些日用品时,才发现四春以及夫人不见了,对了,这儿有夫人留的一封信。”殷总管掏出信交给殷鹏谦。
      “鹏谦,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珍重!照顾我们的孩子!央云!”简单明了,完全是曲央云一贯的口气跟做事风格。
      殷鹏谦几乎要把信件瞪透,但是除了这几句话之外,别无他物。这是留书出走吗?
      有点常识好不好?凡是离家出走者无不是尽可能的留下线索以期可以让人轻易找到他的。
      这寥寥数字是什么意思?
      “这意味着你不用去找她了,或者她压根就不认为你还会期望找到她,也可以说,她不希望你去找她。”陶崎瞄了一眼信件的内容,说出他的看法。
      “奇怪!她怎么突然搞起失踪的把戏?你没有向她解释这场婚礼的真相吗?”陶崎心里咯噔一下,眼见殷鹏谦懊恼的表情不怎么有把握地问到。
      殷鹏谦没有作声,回想起当日曲央云叫他过去水云阁用餐时的情景,心中懊恼不已。
      难道央云真的误会了?早知今日,他绝对不会企图让她吃醋。
      “吩咐下去,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夫人!”殷鹏谦在心中暗暗祈祷,老天,你一定要帮助我找到曲央云!
      但是他却没有料到这一找他整整找了八年的时间!

      三年后。
      自从曲央云失踪之后,殷家又变成以前的样子了,死气沉沉、毫无生气。
      殷鹏谦每日都缩在水云阁望着门外的秋千发呆,几百次、几千次,梦里回眸,他都会见到曲央云洋溢着笑靥在风中荡秋千。
      “央云——”深深的叹息凝结成雨露浇灌着殷鹏谦微痛的眼睛,“央云,你在哪儿?”

      “大哥他……相公,还是没有大嫂的消息吗?”尤彩凤嫁进殷府已经三年了,三年来她看着殷鹏谦为曲央云而疯狂,“大哥真的爱惨了大嫂,对吗?”
      “是的。”殷鹏飞拥紧尤彩凤,看着大哥为大嫂失魂落魄,他更加感到自己的幸福,“我一定会找到大嫂的!”这是他跟尤彩凤欠大哥的。
      “但是已经三年没有大嫂的消息了,还找得到吗?”没有出口的是也许发生了意外,尤彩凤虽然感动于大哥对大嫂的伉俪情深和殷鹏飞对他们夫妻的敬重与爱戴,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殷鹏飞会对他们夫妻二人有如此多的亏欠感以及他的小心翼翼,“为什么?”
      殷鹏飞摇摇头,没有回答妻子的问题。有的罪过只要一人来承担就好!

      六年后。
      水云阁。
      “大哥,我们一定会找到大嫂的!”殷鹏飞走近失魂落魄的殷鹏谦身边,每年的这个时候殷鹏谦都会呆呆到坐在水云阁望着轻巧的秋千发呆。
      “是吗?”殷鹏谦晃若未闻,竟自说到,“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央云会永远陪在我的身边,因为当时毕竟我是将她以妾的方式娶进门的,那时她没有反对自然也就不会后悔。但是我错了…….鹏飞,我真的错了!她是曲央云呀!一个只手撑天的女人呀!这样一个女子,我怎能用世俗的眼光去看待她?她只是尽了一个做朋友、做老板的本分,帮助陶崎而已,我为何要耿耿于怀?我不是恰恰因为她的这点而爱她的吗?我怎么可以对她做?怎么可以?!”
      “大哥,大嫂只是误会了,你不要太伤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大嫂的!”再一次,殷鹏飞在心中发誓他要找到曲央云。
      也许,他该去大漠找陶崎,毕竟陶崎是最了解曲央云的人之一,而且曲央云是因为陶崎的事情而误会殷鹏谦,那么,他就不应该置身事外!

      春暖花开,冬去春来,又是一载,今年殷家添了一个小壮丁终于让一直郁郁寡欢的殷鹏谦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只是没有人注意到他的手的颤抖,他虽然迎接了魄儿可儿的出生,但是没有看到他们在母体中的十月呀!
      曾经听殷鹏飞以及殷府众人说过,曲央云在怀孕的时候变得十分搞笑、幼稚,闹出一系列的笑话,可惜他无缘见到……央云,你在哪里呀?

      郊区一家茅舍。
      恐怕殷鹏谦终其一生也想不到他心心念念的曲央云就在离城里不到三十里的郊区吧?曲央云真的很聪明,她明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她不可能真的放弃她在南京的产业。
      这儿是她最正确的选择!最重要的是她可以在这儿安心调养身子,虽然到古代以来她的身子不会再像在未来一样受到病魔的危害,但是偶尔她体内的毒素会袭击她,尤其是八年前,她一心放在家庭、事业上,身体健康受到了很大的迫害。
      直到当她知道殷鹏谦并没有背叛他们的婚姻的时候她才心情舒畅起来,近来,她的身体已经好多了,不会在无缘无故的绞痛跟淤血丛生,她也不必在丢掉一件件的血衣。
      只是,她要怎么回去呢?放出风声去提醒殷鹏谦吗?
      好是好,但是她的脸皮没有这么厚呀!

      八年后。
      “央云姐,又一年过去了。你看我们的虎儿都长大了!”四春感慨地说。
      “是呀!转眼间八年过去了。”曲央云将手中的画卷一搁,望着在菜园里穿梭的虎儿,脸上升起一丝柔情。
      四春突然转向曲央云,怔怔地盯着她,不做声。
      “四春,你怎么了?”曲央云不解地问到,“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柳姿姑娘传来消息说,大少爷仍然在找你。”四春盯着曲央云的眼睛,“央云姐,你真的不打算回去吗?”
      曲央云一愣,目光不自禁地转向虎儿的方向,“总会回去的。”
      似是叹息又似承诺,和着春风飘远,似乎预示着完美的结局。

      她不禁想起,两年前陶崎找到她时的情景:
      “央云,真的不打算回去吗?你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还犹豫什么?你已经蹉跎了六年的岁月难道还要继续下去吗?”陶崎在殷鹏飞找过他之后,急忙回到南京处理这件因他而起的冤孽。
      曲央云沉默着,由陶崎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她的感觉是五味杂全的,酸的是她白白吃了六年的飞醋;甜的是殷鹏谦从来没有享受齐人之福的意思;苦的是她所用心经营的婚姻居然如此轻易地被她自己放弃;辣的是殷鹏谦为何不在她还在的时候拿出真心来与她共同为他们的爱情、婚姻努力呢?
      “央云,有的时候,为了爱情,是可以暂时放弃自尊的!”陶崎不愧是曲央云的知己,对于曲央云别扭的原因是猜得八九不离十的。
      “......给我时间,让我想想......”六年前,如果她没有离开,她真的会有一场由殷鹏谦亲自为她准备的婚礼吗?当年的那场婚礼明着的是殷鹏飞与尤彩凤——她一手操办的,暗着的是殷鹏谦亲自为她准备的惊喜——重新迎娶她一次?
      她是不是错了?在她自以为可怜的同时,是不是她也失去了原本的自信?不相信自己能够得到殷鹏谦真心的爱情?
      错了吗?

      曲央云望着古怪精灵的虎儿,笑了......

      尾声。
      殷鹏谦怒视着坐在一旁悠闲看书曲央云,“你说为什么虎儿是个女孩?”
      他一直以为虎儿是个生龙活虎的男子汉,可谁知道就在他已经为虎儿定下亲事的半年后,他居然发现自己养了十八年的儿子竟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娇滴滴的女娃儿,这让他情以何堪?
      曲央云慢慢地放下书本,“我有说过虎儿是个男孩吗?”
      是没有!但是,“你也没有说过她是个女孩呀!而且你给她取得名字分明是个男孩的名字嘛?!”虎儿!是人都听得出来他是个男孩的名字,好不好?
      “抱歉!我不记得大明朝有哪条律令规定女孩不能叫虎儿的!”她当然不会告诉殷鹏谦虎儿是个女孩,否则他岂不是会在虎儿刚满十二岁的时候就把她给嫁人!
      “你!”殷鹏谦指着曲央云,恨恨地不能言语,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你在怪我早早把可儿嫁人?”会是这样吗?
      “我没说!”曲央云把头摆一边,不去理会殷鹏谦,十年前当她回到殷府的时候,居然发现自己的女儿已经许人家了。好吧,入乡随俗,订娃娃亲就订吧,那也没关系,但是没有必要让女儿十二岁就嫁人吧?在未来这是犯法的!
      殷鹏谦无声地叹气,走到曲央云的身边,拥抱住她,这几年他才发现其实本性的曲央云是非常孩子气的,当年为了尤彩凤而出走,知道后来发现错怪他了,却因拉不下脸来道歉而不肯回来,害得他日日相思,最终还是因为虎儿叫喊着要爹爹,被逼无奈才把一人虎儿送回来,自己打算悄悄溜走,若非虎儿机灵,恐怕他真的无缘一会佳人了。想到这儿殷鹏谦笑了,“我想这也是那个鬼丫头的注意吧?”
      “咦?”曲央云不可思议地望着殷鹏谦,他怎么知道虎儿跟她之间的君子协议。

      “我帮你有面子的回到殷府,你要帮我瞒住我是女孩子的事情,成吗?”
      “为什么?”
      “我要报仇!爹爹让我做了八年的野丫头,他要为此付出点代价。”
      “……好吧!成交!”
      两个各怀鬼胎的“女人”就此定下君子协议,殷鹏谦恐怕终其一生也想不到自己一开始就被女儿设计了吧?

      曲央云心虚地笑了,这种事情总不好告诉丈夫吧?否则,一个十八岁的大姑娘被打屁股那多难看呀?她这个做娘的总要照顾好子女的。
      殷鹏谦笑笑地看着曲央云心虚的脸蛋,这个女人真的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吗?

      “央云,我爱你!”殷鹏谦在曲央云耳边低喃,说着永不变更的情话。
      “我也爱你!”曲央云搂住殷鹏谦的脖子回应到。

      “公子,不!小姐,您要到哪儿去?”虎儿的丫鬟拦住包袱裹裹的今天刚正名的小姐。
      “我要去为华家小姐找一个如意郎君呀!否则,她的一生岂不是悔在我的手上?对不对?青儿?”
      “是……是这样吗?”青儿脑袋晕晕,有这一说吗?
      “当然,青儿,你想华小姐的丈夫突然变成一个女子,你让她将来以何面目活下去?如果我不对她的婚姻负责任。”
      对呀!青儿一想,是这样,没错的!
      而虎儿则趁机会溜走,拜托!此时不溜难不成等她老爹修理?!
      至于她呀去哪儿呢?
      远在大漠认真调教徒弟的陶崎突然打了一个寒战,好象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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