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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深秋的告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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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你们宿舍楼下。"南云悔低缓的声音传入耳中。
君裳脸上瞬间挂满了笑容:"我这就下去,等我。"匆匆套了件驼色大衣,围了一条粉红色围巾,就冲出了寝室。
南云悔也穿了大衣,深灰色的。他并不喜欢驼色和粉红色这个搭配,但是在他的眼里君裳穿就很好看。
君裳到南云悔面前时蹦跶了一下,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面带窘迫道:"搭配有点儿奇怪,太匆忙了没来得及细琢磨。"
"急什么,我又不会跑掉。"
"天这么冷,不想让你多等。"
两个人并肩走在校园小路上,也不顾旁人的目光和闲言碎语,一直向前走去。
今年冬天格外冷。光秃秃的树枝凄凄,仿佛在哭泣,等来年开春,再把新叶冒出。南方的冬天,无尽的萧瑟。
"一直没有问过,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七月二十一,盛夏。"君裳笑盈盈地接了一片雪花,很快就在她的指间化开,"你呢?"
南云悔呼出了一团白雾,淡淡说:"十二月十九号,凛冬。"
君裳笑着看他:"那你快过生日了啊。"
是啊,快了。从前爸妈忙着公司的事情,几乎没有给他过过生日。有时姐姐会用零花钱给他买一块小小的蛋糕,两个人钻在厨房的角落里,你一口我一口地吃着。似乎很享受这样偷吃一样的感觉。直到这几年,南雯琼总会给他精心准备礼物,亲自下厨给他做饭,尽力弥补着他缺失的一切。
"嗯。"南云悔应了一声。
君裳笑着:"我妈妈老家那边说年龄都虚着两岁说,她总跟人说我23了。"
"我好像过完这个生日才整二十五。"南云悔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漏了什么,后悔得想一口把舌头咬掉。
君裳果然敏锐察觉到了不对劲:"我以前听人说你已经二十六了呀,你怎么会才周岁二十四?哦~你们家也虚着两岁说呀?那你也太不可思议了吧,这么年轻就读完硕士了?"
"嗯对,我们家虚着两岁说……我十九岁就拿到了保研资格。"南云悔心虚地不停摸着鼻子。
君裳"哦"了一声,但还是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遂告诉自己别多想。
"南云悔,我们一起去北方看雪吧。"君裳突然无厘头冒出了这么一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叫他的全名了,记不清了,反正一切都顺其自然。
南云悔带着不明显的笑意:"好。"走着走着便走到了琴房。两人经常一起来这里,南云悔常常会弹君裳作的曲,君裳总是用手支着小脑袋,静静听南云悔弹奏。南云悔也会去看君裳登台演出。
最后一个尾音落下,君裳的眼中不明不白地多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她不清楚曲子表达的究竟是什么,但就是触动到了她的心。她在这寒冬之下感受到了炽热的温度。
"这首热烈而真诚的曲子,送给你。"送给你,我爱的姑娘。这句话他没有勇气说出口。
君裳哽咽着说:"谢谢。"她咬着唇,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君裳总感觉他们已经认识很久很久了。或许这就是她这么多年来等待的意义吧,从没有接受过任何一个男生的示爱,只为等一个契合的灵魂。现在他来了,就这样在她的面前。
两个人情不自禁地越靠越近,感受着彼此的呼
吸,仿佛可以听见因为彼此而起伏不定的心跳。整个屋子的温度在一瞬间陡然升高。
还是君裳主动靠得更近,看着他那一张用“帅”
形容都显匮乏的脸越放越大,轻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君裳的唇将要触到南云悔的,南云悔却突然撇过了脸,咽了口口水,心跳得厉害。
君裳缓缓睁开眼,带着满目的失落和泪光。她跑出了琴房,只剩下南云悔一个人还在原地发愣。他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感觉不太真实。
南云悔懊恼地捶着头:“怎么搞的……”
君裳盘坐在床上,嘟囔着嘴不停用手捶打着手中的小熊玩偶:"傻瓜南云悔,呆瓜南云悔!世界上怎么就会有这么呆的人!我就差贴你脸上了,你怎么就是不懂呢!"
随后咬了咬唇,停下了手:"算啦,你也是无辜
的。你也会疼的吧。"
之后两人有一个星期都没有联系过。
最后还是君裳先绷不住: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南云悔过了很久也没有回,君裳失落地望着手机屏幕:"真是个呆瓜。不行,我就是要把这瓜扭下来,甜不甜我也要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