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哪一国?》筱桑

4、萌发在青春深处的悸动

　　哪个少女没有梦？

　　可我的梦里全部是你，因为我只和你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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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高中，每个月都只能回去一次，想念家人，总会想爸爸的腿有没有好一些，我不在的时候遥遥会不会被同伴们欺负，还有失去了消息的小雨何时才能重回到我们的世界……我的生活被想念包围着。

　　虽然老师同学对我都挺好，但我就是很难对他们敞开心扉，始终把自己圈在一个小小的城堡里，一个人笑，一个人哭，一个人快乐，一个人伤悲。好在在县城里，我能看到更多关于羽的消息。只要有他的杂志或者是报刊什么的，我一定会去买，哪怕是自己节衣缩食甚至不吃不喝。我的内心很疯狂，但是很多人都不知道我喜欢这样一个男生，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极度欣赏。有和我走的比较近的人看到我拿着有他照片的报纸一个劲儿地笑之后放下了又继续学习，她就像是看到特恐怖的事情一样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想不到你有这癖好！”我听了想笑，却笑不出来，对了，我唯一的嗜好，就是拿着关于他的东西给自己充电，很傻吧？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我想我是中毒了。

　　刘阳羽是毒药，我却无法停住自己的脚步不去靠近他。

　　在关注他的同时，我更了解他了。他的微笑，他的坚韧，他的达观，他的自信，他的狂傲都是我所深爱的，也是我没有的。越靠近他，我就拥有的越多了，喜欢他也就更多。

　　当然，不是那样的情感！在我的心中，他是目标，是榜样，是动力。他给我无穷的能量，让我从那个在人前一直低着头的丑小鸭变得自信了，他让我勇敢地去拼去闯，为了家人哪怕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为了他我终有一天要杀到那个有他的城市……

　　S市，等着我吧！

　　我悄悄地对自己说……

　　一次午餐时间，我又去买了一份体育报纸。关于羽的，一字一句，我都看得仔细。那句话，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忘的吧——
　　“一个人一生中可以喜欢很多人，但是只能爱几个人，你们都不要爱我，因为你们的爱我要不起。”

　　眼睛酸酸的，我不停地提醒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又不爱你，我只是喜欢你崇拜你欣赏你而已。

　　可是，心疼了，很明显地感觉到了……

　　难道，有什么事情已经在悄悄改变着么？

　　我不知道，甚至不敢去想……

　　不敢停下自己的脚步，继续学习；那个可怕的念头一旦闪过我就会拼命地扼杀掉，或许只是因为
　　我把我青春的所有都交付于这个在我生活中只能叫做幻影的男孩，一种少女情怀在作怪，有这样
　　的感觉也很自然，关键是看自己怎么去对待。

　　果然，很快这种感觉被繁忙的学业取代，我又像被鞭策的马儿一样不停地向前，这样我才能变强，才能去保护我的家人，才有找到小雨的机会，才……有资本去追逐他的步伐。

　　考试，一波接一波，处在高处就必须忍受起起落落带来的巨大压力。没关系，我对自己残忍。
　　高考，终于接近。

　　心情，期待而害怕。

　　考试，平静却坦然。

　　等待，煎熬且痛苦。

　　成绩出来了，估分填志愿，一切的过程都是那么自然。当来自S市F大的通知书被我手上的汗水浸湿的时候，我只是紧紧地抱着遥遥，埋在她的怀里，泪水落在她的衣服上，无声地发泄着。毕竟遥遥也读高中了，她很优秀也很懂事，她能懂得姐姐曾经付出过什么，只是回抱我的力量加大了些。

　　我填的专业是法学，我说过，我要了解很多很多的法律知识，为了正义，也为了自己。

　　离开的前晚，妈妈帮我收拾东西。突然间，她就停住不动了，她揽过我的肩很温柔地抱了抱，这是我们家出事后妈妈第一次对我这么亲近。她说：小芸，爸爸妈妈一直对不起你。出了这种事，让你和遥遥的童年都是不好的回忆，尤其是你为了这个家做得太多了。反而我们，把家搞垮了还把小雨给弄丢了。

　　我拼命地摇头，很郑重地说：不是的，不是这样子。爷爷奶奶爸爸和你从小把我们呵护得很好，我们已经有了灿烂如花的童年。或许不幸掩盖了那一段光华，但是记忆铭刻于心，是谁都夺不走的。我和遥遥还有小雨都感谢你们，况且那些事情是意外，不是人为地能够去阻止的，有什么办法呢？况且，我相信小雨一定会回到我们身边。这一路来，我做了这些都没觉得辛苦啊，相反地，如果我能为你们分担一些的话我就感到很满足。

　　她宠溺地摸着我的头：小芸长大了，你永远都是妈妈的骄傲！

　　那一晚，妈妈和我聊了很多，也叮嘱我一个人在外面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那一晚，我们三母女睡在一张床上，尽管大热天的酷暑难耐。

　　走的时候我没让他们送，但是遥遥还是坚持跟着我到了火车站。小丫头自从那件事之后就变得沉
　　默寡言，可我能看出她眼中的不舍，清澈的眼睛里都要拧出水来了。她憋了半天都没凑出一句话来，时间不等人，我得走了，她却拉着我的手说“姐，我很喜欢刘阳羽，我也知道你喜欢他的，一直都知道。为你达到了梦想的第一步而高兴，你在S市要好好的，我会一直想你的。我，也会去S市找你的。”

　　听了这话，我沉默良久，最终也只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微笑，便再没了言语。

　　一切就在不言中，无声胜有声就是说的此时此刻吧。

　　我检票进去的最后一刻，她冲我喊了一声“姐，我爱你！”我看到了她脸上的泪。

　　而，我的脸也瞬间湿透。

　　遥遥，姐也爱你！我用唇无声地描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