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乐儿病了TA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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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饺子这就出锅，拌个凉菜咱们这就开饭！”孙姨吆喝着，掀开另一个蒸锅的盖子，两个胖胖长茄子切开蒸熟，拌上醇厚咸香口的芝麻酱，撒上香菜蒜末…拌茄泥、拍黄瓜、姜汁皮蛋、糖拌西红柿。当然还有主角的韭菜肉三鲜水饺，每个饺子里头都有一颗大虾仁。
许乐睡的太沉了，怎么都叫不醒，睡就睡吧，把饺子扒拉出来几个够小孩儿吃的，放厨房，等孩子晚上饿了再热吧，大人们先开饭了。
“这饺子还是得现包的好吃。”孙姨尝了一口自己包的饺子，吐槽了一句。
“您的厨艺已经无人能敌了，这依旧能香我们一大跟头。”许鸣峥咽下去一口饺子，吹彩虹屁。
一顿饭吃完都快八点钟了，周朗要准备明天的公开课，孙姨今儿个一直陪着许乐玩儿水，这会儿也累了。俩人看了眼小孩儿睡的正香，就一起做伴儿回家了。
孙姨出了电梯便把拎着的包换了个手。周朗主动拿过来，只笑笑什么都没说。
“小周呀，这两天真是辛苦你了。”孙姨边走边跟周朗说着。
“姨，真的没事。”周朗笑笑，他一点儿不觉得辛苦，出去玩儿一趟跟许鸣峥的关系近了很多，他甘之如饴。
“峥峥还是头一次喝这么多酒，他这么些年从来没喝多过，你知道为什么不？”
“因为乐乐吗？”
孙姨点点头，“他啊，就算再忙，晚上也一定要回家；再晚，回家的第一件事也是先开门看看小乐儿。”周朗没说话，静静的听，跟着孙姨慢慢悠悠的溜达。
“别看他平时大大咧咧的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由着孩子的。其实啊，什么事儿放他眼前，他都在意，都小心着呢。”
“前年他们老板想让他去上海当总监，工资比现在还要高几倍，人家好说歹所劝了好久他说什么都不去。等后尾儿都过去了，还是赛赛说漏了嘴我才知道的。”孙姨叹口气继续道：“我问他为什么不去，他告诉我孩子要考初中了，不能耽误学习。他啊，都把自己拴这儿了，天天早出晚归不都是为了孩子奔呢。”
是啊，他把自己和许乐栓的紧紧的，这就是他的命根儿，是他的指望。别说要天上的星星了，要整个银河系也得想辙给我们小孩儿够下来。
“乐乐很争气，又懂事。姨，都是值得的。”
“对！咱们乐儿多好的孩子啊。打着灯笼都寻不见，让咱们遇到了那就是缘分，是老天爷给咱的宝贝！你说对不”孙姨笑呵呵的说着，言语里都是疼爱。
……
说话间也到家了，把孙姨送回家，周朗也赶紧回家了。他得抓紧时间再顺几遍公开课的稿件，结果怎么都翻不到存课件的优盘，都要给酒店打电话了。
最后在大衣兜里掏出来了，估计是临走时候收拾东西胡乱揣兜里了。不过掏出来的不止优盘，还有一只小小的烫伤膏。
这人啊，还真是什么都在意…
我们小周老师，哪还有心思顺稿子，祝英台和哈姆雷特在他心里跳探戈，伊丽莎白在他耳边深情背诵李端的《听筝》。
等洗漱完躺在床上，涂好药膏闻了闻，柠檬味儿的
抬起手对着窗外的月光和房檐拍了张照片。随手发了条朋友圈————听
许鸣峥这边送走了孙姨和周朗，收拾好房间洗完衣服，都九点多了。
又看了眼许乐，还睡着呢。这小孩儿今天怎么这么能睡呢，犹豫着要不要给孩子叫醒先吃点东西，想想还是算了。
早早的洗漱完躺沙发上，手机弹出条消息。是睡眠监测app。他这些年睡眠时好时坏，以前还经常录音一录就是一宿。
去年下载了这个app，睡前设置好开始监测，第二天，会把有声响和异常的时段标注出来，提醒查看回放。
他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好像半梦半醒的时候，也点了开始。果然人是有肌肉记忆的
23:05[许哥喝点水]
23:07[许哥先别睡呢我出去你把睡衣换上再睡]
23:23[许哥喝点蜂蜜解解酒]
23:23[甜吗]
23:23[甜 快喝吧]
23:24[甜的喝吧]
23:57[喝了酒怎么跟小孩儿似的还耍赖]
23:57[要是让坏人拐跑了都不知道]
许鸣峥赶紧关了连续播放，连滚带爬的从沙发上起来。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怎么自己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0点前的都在这一页了，还有今天凌晨的…
03:21【系统提示无法识别】结果是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和自己的呕吐声。
03:27[再喝点儿]
03:28[脱了该冷了凑合一晚吧]
03:30[没别的衣服了先将就着穿一宿吧]
03:30[好香啊]
03:30[许哥你说什么]
03:31[是小周身上的味儿]
03:31[嗯，再喝点儿好不好要不烧嗓子]
03:35[没有桂花蜜好喝]
04:06[拿你怎么办好啊]
04:08[我该怎么追你啊]
“喝了酒怎么跟小孩儿似的，还耍赖”
“要是让坏人拐跑了都不知道”
“拿你怎么办好啊”
“我该怎么追你啊”
他几乎想象到，周朗是怎么躺在他身边说的这些话。这人…
许鸣峥觉得自己的酒好像还没醒透，从头顶一路向下蔓延，整个像只煮熟的虾。放下手机，许鸵鸟一言不发赶紧闭上眼钻被窝了。
……
等再一睁眼，天光大亮，赶紧看一眼表，七点五十了。许乐八点半上课，赶紧爬起来，顾不上洗漱，推开房门，去叫许乐。
小孩儿已经醒了，坐床上慢慢吞吞的穿衣服呢。
【对不起宝贝，哥起晚了。】
【没事，我自己睡醒啦】小孩儿牵起嘴角笑笑，脸色有点不对劲儿的泛红。
【是不是不舒服？】许鸣峥赶紧坐到床上，用额头贴贴许乐的额头。脑门不烫，还是找出体温计，给许乐测温。37度，没发烧但体温偏高。许鸣峥还是不太放心想给他请天假。
【嗓子痛不痛，有没有哪儿不舒服？】许鸣峥问完抱着小孩儿的脑袋，他有点自责，这两天都没管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吹风受凉了。
【没有不舒服，就是饿了。】许乐挣开他哥，抬起头乐了。
许鸣峥赶紧去厨房煮了鸡蛋，冲了一杯了桂花蜜。又用煎锅热了几个昨晚孙姨煮的饺子。许乐没吃两口就得赶紧出门去上学了。
许鸣峥送完孩子回家，看着几乎没动的早餐，还是不太放心。给许乐班主任打了个电话。又给小孩儿发了条消息。
[宝贝儿，不舒服的话给哥发消息。哥接你回家。]
[知道啦！真的没有不舒服，可能是睡太久了嘻嘻^ w^]
许鸣峥今天也有顾客，十点约了染发，他也得赶紧收拾一下出门了。
其实许乐是不舒服，他昨天回来路上吃了几颗葡萄，实在太甜了齁的他嗓子疼，喝了好几口水也没用。
从车上一路睡到家晚饭都不想吃，一觉睡到早上六点多，嗓子疼醒了。喝了一大杯水也不还是疼，迷迷糊糊又睡到七点多，越来越难受咽唾沫都疼。
他哥问他难不难受的时候，本来都想耍赖不去上学了。
但想起班主任上个礼拜就说了，今天有周老师的公开课，很重要，要大家好好表现。他又不愿意请假了，撒了个谎骗他哥不难受。
前两节课都上的云里雾里的，总是犯困。
去上了个课间操回来就跑到厕所吐了，打了几个喷嚏就开始流鼻涕，脑袋也嗡嗡的疼。
同桌看他不对劲，摸摸他的脑门好像发烧了，想去告诉班主任。被他拦住，非要等上完第三节课再说。
小孩儿哪儿懂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只知道第三节课对周老师很重要，可千万不能临阵掉链子。
……
一节课45分钟，还差十分钟下课的时候，许乐同学还是没撑住。身子一歪，咕咚栽地上了。
周朗的公开课是上午第三节，教室最后面坐了一排的领导听课。一人一个小本子，记录教学进度和课堂反应。
他正背着身写板书呢，只听见身后一声响动。
回头一看，笑容都凝固了。扔了粉笔就跑下来，孩子们都吓坏了。
一边挥手示意同学们不要紧张，都坐回椅子上，一边回头叫班长去办公室找班主任。
也顾不上后头的诸位领导了，抱起许乐给小孩儿披上外套就大步往楼下冲。出了校门口拦辆出租车直奔儿童医院。
许乐闭着眼皱着眉头，喉咙里冒出有些沙哑的痰音嘴唇儿都泛白干裂，小脸红得快烧着了，额头滚烫不住的冒着虚汗，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呼吸急促胸口也不太正常的起伏。
周朗怀里抱着孩子，左手掐着表数着小孩儿的脉搏跳动，心跳有点快。他不住的催着司机。
二环路可不管你急不急，好不容易下了高架桥，拐进辅路又堵的水泄不通。
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个不停，他也顾不上看了。给司机转了车费，抱着孩子一路跑进急诊大楼。
挂号化验看诊打点滴，等许乐扎上针，他想起这季节流感高发，他找护士要了个口罩，给孩子带上，这才坐在旁边长舒一口气。
输液室里此起彼伏的孩童啼哭，吵得周朗脑仁儿疼，许乐听不见这恼人的噪声，不然还不得更难受了。
注射液太凉了，没一会儿许乐就开始发冷，闭着眼不住的往椅子背上靠。周朗赶紧把小孩儿抱在自己怀里，又给披上衣服，一手揽过许乐的身前，伸过来捂着输液管，让药液不那么冰的慌。
裤兜里的手机还在一直震动，他没回消息，先给许鸣峥打了电话。
许鸣峥才给顾客上完了染发膏，起身到一旁接起电话。
“小周？怎么了？”
“许哥，你先别着急。乐乐发烧了，在儿童医院，现在输上液了。你不忙的话过来一趟。”周朗这边嘈杂的很。
“好，我现在过去。我很快就到，你等我一下，先别走。”许鸣峥急的制服都顾不上换了，抓起自己的外套和车钥匙，就要往外跑。跟助理交代了过15分钟洗染膏，找晓东帮忙收尾卷个造型。跟顾客一个劲儿的赔不是。
“姐，实在抱歉。孩子生病了，我让我同事来接替我的工作，送您一个护理，抱歉抱歉。”
“没事儿没事儿，你快去吧！”好在这位是老顾客了，一听孩子病了，赶紧让他放心去。
他太着急了，电话一直没挂，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许哥，我们在儿童医院的急诊输液室。我没走，我不会走的你别急。”周朗的声音顺着听筒传到许鸣峥的耳朵里，他紧张狂跳的心脏，稍微舒缓下来一些。
听见汽车解锁的响声，周朗轻声告诉“许哥，你好好开车。我先挂电话了，不要担心注意安全。”
“好。”许鸣峥踩着油门一个劲儿的躲着车往儿童医院跑。等他急匆匆跑进急诊输液室，许乐躺在周朗怀里，周朗右手握着输液管，左手盖在小孩儿的眼前挡着光，指尖轻揉着太阳穴。
“小周”
“我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乐儿病了TA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