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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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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果真如温蕴结想的那样,月笙绝口不提砍柴一事,孟寻涧和夏迟昀也不是傻子,知道师父不想再罚他们了,台阶来都来了,谁不下谁是傻子,此事便怎么悄无声息的放下了。
夏迟昀在此事过后也安分了很多,大家都觉得是上次的事给他留下阴影了,都在不动声色的安慰他,夏迟昀当然也感觉到了,他对此表示很无奈,我以前到底是有多能作啊。
他不再想着怎么回去,而是开始认真的想要在这个世界好好活下去,但是因为他的反常,来得有些猛烈,导致周围的人还都不适应现在这样安安分分的他,直到有一天孟寻涧看不下去了,便来到夏迟昀的房间,问道“师弟是有什么心事吗,最近你都抑郁寡欢,师父师爹都很担心。”
抑...抑郁寡欢,我以前真的作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了吗。
其实大家真的只是担心过头了而已,夏迟昀并没有做什么过火的事情,只是没有每天想着回现代,到处作死了而已,这件事没有什么比较好的解释方法,只能让大家慢慢接受现在的他。
“大师兄,我没事,你们别担心。”夏迟昀只能这样说道。
时间会证明一切,大家发现,夏迟昀真的只是变懂事了,并没有向他们想的那样抑郁寡欢,于是开始慢慢放宽心,恢复到了以前平淡的生活。
三年后
“民乃国之本,上位者若醉心权色声马,不顾民生,天下大乱只是时间问题,以前我教你们诗赋经论,君子修养,从今天开始,我叫你们治国之本,历史文人。历史不单纯是记录书本上的文字,它是最好的老师,也是敲醒世人警钟。”月笙神情严肃,他看向座位上的两名弟子。
三年的时间,孟寻涧已经彻底长开,过几天便满20了,褪去年少的稚嫩,极具攻击性,原本少年的稚嫩感,让他的相貌稍显柔和,而现在,一双丹凤眼显得他稳重又气场强大,加上他的长相很艳丽,这双眼睛好像也多了些勾人心魄的能力,一眼望下去,容易让人沉沦,不过孟寻涧的气质很温和,这股气质硬生生地把这份艳丽妩媚压了下去,最后呈现出来的感觉是芝兰玉树,是陌上公子,他只是站在那里就仿佛世间的一切脏污都与他无关,完美又不可侵犯。
夏迟昀也有15岁了,按理来说两人相差五岁,教学上应当分开的,可夏迟昀托了前世的福,学习进度比同龄的孩子快了很多,所以师兄弟二人一起进学完全没有问题。
月笙应当是非常热爱历史的,他在讲历史上的明君忠臣,文豪骚客的时侯,语气比平时的任何时候都激烈,讲到历史上著名的昏君奸臣时,眼底带着鄙夷与不屑,这堂课比怎么多年来的任何一节课都要长。此后几天,月笙一直在讲历史,只是在讲,并没有让孟寻涧和夏迟昀发表什么观点。
今天的课结束后,温蕴结拿着新摘的杏子和刚做好的杏脯,来到院子里,冲着屋里的孟寻涧和夏迟昀,以及正要准备出去的月笙喊道“我做了杏脯,摘了些杏子,快出来一起吃,这时候的杏子最好吃了。”夏迟昀两眼放光,心里激动的喊,我的杏!
夏迟昀是师徒三人出来最快的一个,直奔温蕴结这儿,拿起一颗杏脯塞到了嘴里,真香!
月笙出来打了一下夏迟昀的头,恨铁不成钢地说,“这辈子没见过杏吗,去去去,先去洗手,不然别吃了。”
夏迟昀嘿嘿笑了两声,忙去洗手了。孟寻涧也跟去洗手了。月笙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有些许出神,温蕴结看到,伸出手,把月笙搂进怀里,月笙老脸一红,急忙说道“干什么呢,多大年纪了还搂搂抱抱,害不害臊。”
温蕴结笑了笑,在月笙耳边轻声说道“是是是,我老了,所以阿笙这是嫌弃我了吗?”最后一句还带着些许委屈,月笙直接红到了脖子根,嘴微微张开,好像要说什么,眼神透露着些许着急,憋了半天,然后来句“没有。”其实他们两个一点都不显老,温蕴结已经36了,月笙也有35了,可他们光看相貌也就二十七八哪儿,只是身上的气质更加的成熟,尤其是温蕴结,气质让他从表象看应是30出头。
温蕴结依旧在笑,然后低头,吻了吻月笙的脸颊,开口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寻涧和迟昀有知道的权力,我知道你没有想把他们拦在山上一辈子,寻涧虽然嘴上说着下不下山无所谓,但心里肯定是想下山的,迟昀近些年了不再乱折腾,也没再说想下山,但总归和寻涧是一样的。”
“我当然没想把他们拦在山上一辈子,不仅不拦,我还想让他们下山呢,虽然刚捡到他们两个的时候我的确想过一辈子不下山了,或者搬到山下的村庄去住,可是,自从我带他们启蒙,授业于他们的时候,我就不怎么想了,这两个孩子太聪明了,尤其是迟昀,若我把他们拦在山上,才是真真犯了大错。”
“但你其实还是不想让他们下山,莫说现在,就算是十几年前的局势,他们二人也不可能独善其身,更遑论现在。那时候那么多才子,安然活到现在的有几个,活到现在的,又有几个还守着初心。你且安心教导他们,最后他们的选择如何,让他们自己决定吧。”
月笙往温蕴结怀里钻了钻,叹了口,说道,“只能如此了。”
“师父师父,我洗干净手了,现在......额.....”夏迟昀看着抱在一起的师父师爹,露出了蜜汁微笑,然后飞奔过去,拿起杏脯转身就跑,边跑边喊“师父师爹你们继续,迟昀不打扰你们了!”跑了几步看到了孟寻涧,抓着他的胳膊,一起回了自己的屋内。
“......”
月笙脸上本来还没完全消下去得红晕,直接达到了顶峰,嗯,熟透了的虾子实锤,月笙急忙从温蕴结怀里钻出来,喊道“让你抱!丢死人了!”
而温蕴结摆出一张无辜的脸,说道“可是阿笙,最后,是你往我怀里钻的。”
月笙的脸更红了,说不出来话,因为的确最后自己往他怀里钻了钻,他气恼地偏过了头。
温蕴结趁机把月笙横打抱起,吓得月笙直接喊出“你干什么!”
“当然是干夫夫之间应该干的事情了,别乱动,抓稳,别掉下去。”
月笙瞪大了眼睛,想骂,又怕声音太大,只能压低了声音急切说道“现在还是白天!你别乱来!”
温蕴结没说话,只是快步把月笙抱进他们的屋内,把月笙放到床上后,便吻住他的嘴,月笙挣扎了一会儿后,便被吻的使不上力气了,温蕴结放开他,说了句,“不会耽误做今天的晚饭的。”说完便又吻了上去。
“温——温蕴结”
“乖”
——
次日,月笙没有再跟他们讲历史,而是讲了当今这个朝代,这堂课依旧讲了很久,课讲完后月笙便出去了,孟寻涧对夏迟昀说他要帮师爹去干活,便也走了,夏迟昀自己一个人坐在位子上,脑子里全是师父月笙讲的东西。
乱,太乱了,这个皇帝脑子里装的是浆糊吧,他现在严重怀疑皇帝患有精神病,他从现代穿越到这,学习了现在这个世界的历史,了解几位历史上有名的昏君,况且在现代的时候,他学的还是文科,自然了解许多昏君,可是从接触历史开始,他所了解的昏君,大多都是重用奸臣,残害忠臣,暴虐成性,荒淫无道,不爱百姓只懂享乐和求仙问道的昏君,即便他是文科生,他了解到的昏君特点来来回回也只有那几个,况且还有的君主,不能说的昏庸,只能说是功成而德衰,简单来说,得到天下后就放飞自我了,而这里的皇帝简直说变态都不过分。
我现在所在的国家叫庆国,皇帝叫魏缄锦,20岁登基,年号景丰,现在是景丰十六年。
魏缄锦还未登基的时候,在皇室中排第五,还是嫡出,先皇当时有十一位皇子,六位公主,但是魏缄锦是所有皇子公主中,无论是课业还是骑射都是最好的,再加上是嫡出,先皇对他器重不已,早就把他当未来皇帝培养,就只是没封太子而已,听师父说在先皇在位的最后两年里,原本是要立五皇子也就是魏缄锦为太子,可是不知为何消息传出来后,皇上却久久不下旨意,原本以为这件事就怎么过去后,皇上突然驾崩,朝堂上下一片动荡,几天后,五皇子登基。
原本以为事情就会怎么过去之后,魏缄锦突然性情大变,他登基之后把朝中重要职位全部换上自己的人,又收了兵权,然后,从职位最高的那一位大臣开始,诛杀了九族所有的男性,九族内的女性全部贬为贱籍,充作军妓或买入各地青楼,朝堂上下一片恐慌,然而这才只是开始,那个职位换了两批诛杀了三家之后,便开始s另一职位的大臣,由高到低,全是文臣,所牵连的大臣全是魏缄锦自己的人,这时候,是景丰元年。
景丰四年,魏缄锦不再诛杀大臣,而是遣散后宫,仅留皇后一人,呵,听起来是不是很浪漫,可是这看起来浪漫的背后,确是更加惨无人道的事,皇后在景丰四年这一年,换了17位,这17位皇后全是朝堂上重要文臣的女儿,这次就不是魏缄锦自己的人了,因为魏缄锦自己的人几乎快s光了。
后面的,夏迟昀都不想再回忆了,这个皇帝就是个变态,而且还是个很聪明的变态,他不动武臣,甚至说得上是待他们极好,武臣中当然有很多看不下去的,规劝皇上的武臣全部软禁在家无令不得出府,况且兵权还在魏缄锦手上,简直就是老天爷赏饭拦都拦不住,没人敢谋反,也没人能谋反。
至于普通老百姓,京城里的最惨,朝堂风波离他们最近,受到的伤害也最大,其他城市也没好到那里去,朝堂重臣换了一波又一波,底下的小官自然也无心于百姓,只有极少数清官县令还在努力为百姓谋福利,但也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夏迟昀依旧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他知道,师兄出去不仅仅是因为要帮师爹的忙,他需要一些事情来缓冲一下自己的情绪,而夏迟昀自己有些许迷茫,他其实很想下山,现在的他不是为了找什么办法回去,而是想出去看看这个陌生的世界,想出去为自己谋条合适的路,让师父安心自豪,可如今的局势,十几年前就怎么乱,何况现在,且从景丰三年末,师父就已经来到山上了,开始几年,我和师兄还小,师父师爹时常下山去村子里,有时甚至还要到镇上,那时候师父还是能得到点消息的,虽然不多,但足够惊心了,后面那几年我和师兄长大了,需要的东西也不用那么精致,师父师爹便很少下山了,而且每次下山带来的东西有时候能用小半年的,所以后面魏缄锦那皇帝又干出什么变态的事,师父就不大清楚了。
夏迟昀知道自己的斤两,大家虽然时常夸他聪明,但是他知道自己懂得怎么多学的怎么快是因为在现代活得那十几年,尤其是高中三年,许多不会的那三年也逼着自己学会了,他没有兼济天下的本事,他甚至不能保证自己下山之后能不能独善其身,更担心自己万一自保不了反而被人查到师父身上招惹祸端。
夏迟昀起身回到了自己房中,一直待到了日头将落,他推开自己的房门
“师弟,你出来了,我和师爹正准备做晚饭的,很快就好了。”
夏迟昀看着正准备拿着刚抓的鱼去厨房的师兄,小跑过去,从孟寻涧手中把鱼拿了过来,说道“师兄,这鱼我来处理吧,你去歇着吧。”
孟寻涧想把鱼拿回来,但夏迟昀态度坚决,便作罢,只能空手回到厨房,想问问师爹还有什么要帮忙的。
夏迟昀拿这鱼跟在孟寻涧后面,没有说话。
晚饭过后,大家在院子里聊了会天便各自回屋了,夏迟昀回到房间,闭眼躺在床上,他知道师父最近讲的这些就是把下山的选择权交给我和师兄,他把一切讲清楚就是为了让我们自己做决定,而我,不想下山,正确地说我不想被卷进这特大麻烦里,我没有兼济天下的本事和勇气,我只想好好的守护住这平淡的生活和那些疼爱我的人,至是这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