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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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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皇上,叛军已至南门,南门士兵即将抵挡不住,请求增援。”
坐在龙椅上的当今圣上——魏锡猛地站了起来,此时眉头紧皱,额头上甚至挤出了一个“一”字:“增援……现在皇宫中大营中所有可以调用的兵力全部分配到北门和南门了,除非去北门调军……”
“报——,皇上,北门已破,千王正领兵直逼皇宫。”
魏锡听到这个消息险些没站稳,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北门被攻下了?!”
“皇上,末将不敢谎报军情,战况千真万确,皇上,您现在从暗门离开皇宫吧,否则叛军攻入大殿……”胡思源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听了这话正在朝堂议事的大臣们心中也难免一惊,不禁纷纷议论道:
“这千王的兵力竟恐怖如斯。”
“再这样拖下去攻入大殿是迟早的事啊……”
……
魏锡听着站在下面的大臣们议论纷纷,只觉得脑袋里仿佛有蚂蚁啃食般难耐,他猛地一挥袖子,目光凌厉的盯着眼下的这群人:“你们这是做何!我魏朝可还未亡!”
大臣们听魏锡的语气中充斥着怒意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一个个的内心里都心照不宣:这百年盛世的魏朝恐怕即将要易主了。
……
“哈哈哈哈,岳父大人,别来无恙啊。”千阙笑着走进了大殿,身后带领近百个士兵。
魏锡看着他这副狂妄的模样,不禁握紧了拳头:“朕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把女儿许配给你这种人!”
千阙丝毫不在意他说的话,继续淡淡的笑道:“岳父大人,本王如今所做这一切,可都是为了阿歌好啊。”
“你…”魏锡伸手指向千阙,愤怒的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盯出个窟窿来,“事已至此,你竟然还妄图诓骗于朕,真是无可救药!”魏锡气愤的一挥袖子。
千阙挑了挑眉,“岳父大人,今日这皇位,你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话毕,他从剑鞘里抽出长歌剑,“不然,就休要怪本王不义了。”
“你做梦!我魏家的江山,再怎么落魄也轮不到你这个外人的手里!”
千阙神色一凝,飞快的将剑从剑鞘里整个拔出,提着剑一步一步的向龙椅前的魏锡走去:“你刚才说什么?”
千阙舔了舔嘴唇:“你说本王是外人?嗯?”
魏锡眯了眯眼睛,不解千阙为何对外人这两个字格外敏感。
眼看着千阙已经走到魏锡的面前,他将剑缓缓举起,剑尖指着魏锡的心口处,勾着唇笑了笑:“本王可不是外人,魏歌是本王的,这么说来,我们可是一家人。”千阙顿了顿,又道,“很耻辱吧?咱们家有本王这么个孽障。”
魏锡并不惧生死,他年少时曾隐瞒身份从军打仗,在部队中一步步熬到将军的位置,手中不知沾染了多少性命,换句话说,他早已看淡了生死。魏锡冷哼一声:“歌儿一日未和你成婚,你便一日是外人。”
千阙的瞳孔缩了缩,举着剑的胳膊向前伸了伸,一下刺进了魏锡胸前的肌肉里:“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把魏歌嫁给我是为何吗?你这种人,哦,不,是你们魏家所有的人,都不配和她有任何瓜葛。”
魏锡看着他刺入自己胸膛的剑,突然笑了:“千阙啊千阙,纵使你你聪明一世又如何,还不是被我的好女儿绊住了脚步。”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你觉得你杀了我,灭了魏家,她今生可还会原谅你吗?”
千阙手中握着的剑又向魏锡的心口刺入了几分,魏锡感受到来自胸口的刺痛,剧烈的咳嗽着,每咳一声就会伴着大量的鲜血从他的口腔涌出,魏锡压低了声音:“你夺得皇位又如何,你父亲当年既抢了我的挚爱,那我就让你也尝尝,痛失挚爱的这种滋味。”
千阙当即察觉到不对劲,正当他想把手中的剑收回来时,魏锡已经握着剑身朝着他自己的心脏刺去。
“父皇——”一声凄凉的女声在千阙身后响起,千阙猛地转身,果不其然,他看到了一袭红衣的魏歌。
魏歌飞快的跑到魏锡身边,一只手抱住他的头,眼泪夺眶而出:“父皇…父皇你别死好不好,你别不要歌儿好不好?”
她听到千阙带领叛军攻入皇宫的消息后就立刻赶来了,可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魏锡爱怜的将手抚上魏歌的头:“歌儿乖,父皇即使到了黄泉下,也会庇佑你的…”
魏歌哭着摇头:“我不要…我不要,父皇,父皇,父皇!”
魏歌头上的手已然垂落,此时她觉得脑袋上空落落的,心里也空落落的。
殿中大臣纷纷行了丧礼,异口同声道:“公主殿下节哀。”
魏歌已经没力气说话,眼中的泪水不住的流着。
“阿歌……”千阙抬手想要触碰魏歌的胳膊,却被她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魏歌将魏锡放在冰冷的地上,缓缓的站了起来,她看着眼前的人,曾经他们亲密无间,可如今,魏歌却感觉自己似乎从未看清过这个男人一般。她眼底带着几丝嘲讽:“千阙,以前的事算我识人不清,今日,我们便做个了断。”
魏歌曾经学过功夫,这几年来又因为无数人想要魏锡退位,都没少在魏歌身上打主意,派出的刺客一批又一批,可最后不是被魏歌打走就是被暗中保护她的势力杀了。
魏歌拿出藏在衣袖内的短剑,在千阙的注视下飞快的向自己的心脏刺去,千阙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腕,一把将剑扯过,怒喝道:“你疯了?!”
魏歌仰头看着他,那张美艳的不可一世的脸庞此刻却划落一滴温热的眼泪,魏歌生的是极美的,眉毛细长,眉色浓重,一双凤眼眸光潋滟,眼尾上挑,睫毛并不卷翘,鼻梁偏高,唇形饱满,且常年呈粉色,这样的五官组合起来,让人第一眼看到便会觉得万种风情,尤其是上挑的眼尾,更是有种妩媚动人的感觉。可此时的魏歌,却只让人觉得她像一座冰山般寒冷,让人望而却步。
她轻声道:“疯了便疯了,与你何干?”
千阙被魏歌说的一噎:“我是你的未婚夫,我关心你这是常理。”
魏歌笑了笑:“只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吗?”
不等千阙回答,魏歌便又说道:“既是如此,本宫谢过千王的关心了,不过这份关心,如今听来显得如此讽刺。”
魏歌死死地盯着千阙,继续开口道:“千阙,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我真想问问你,我们曾经的种种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逢场作戏的惯例吗?”
千阙攥了攥拳头:“魏歌,不要再说了,不要逼我。”
“倘若我偏不呢?”魏歌勾着唇,笑的讽刺,“你也要杀了我,是吗?”
“阿歌。”千阙的声音中带了些许怒气,“别闹了。”
魏歌还要说什么,可千阙挥了挥手,转身伸出手指指了两个人,正是他带来的这群士兵中的领头者:“公主今天累了,你们带她回长歌殿休息。”
“是。”说着那二人便上前来,在离魏歌一步远的时候,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公主殿下,走吧。”
魏歌惨淡一笑:“千王这是要囚禁本宫吗。”
千阙转过身,背对着魏歌,他沉默着,魏歌觉得自己甚是自讨没趣,淡淡的瞥了眼千阙便向台阶下走去,只是在她转身时,一滴冰凉的液体划过她的面颊,但在她看不到的背后,亦有两滴眼泪,顺着眼角划至唇角,掉落到地上,不知不觉间与之融为一体。
魏歌缓缓走出殿门之时,突然停住,她偏着头对千阙说:“将我父皇,好生安葬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千阙看着那抹越来越远的背影,他清楚,在她心里他们已经有了隔阂了:这条隔阂,还是她最亲近之人的性命。
千阙想起魏锡临终前说的话,他当时只以为魏锡要杀害魏歌,但他忘了,不管魏锡心肠再狠毒,终究是虎毒不食子,只是千阙没想到,他竟会用这么偏激的方法来让魏歌疏远他。想到这里,他的眸光不禁沉了沉。
“千王殿下,如今先皇已逝,国不可一日无主,这皇位……”
千阙闻言,看向了说话之人:“冉大人,莫急,本王随后便会撤兵,如今先为先皇服丧,让他风风光光的离去。”
众大臣:去你妈的风光。
但他们终究不敢说出来。
……
千阙止步在长歌殿门前,正在思索着要不要进去,忽然门从里面打开了,开门的宫女见他是千王立刻惊恐万分的行了礼,连说话都变得结巴起来,就差给他跪下了。
千阙嘴角抽了抽:“……本王有这么可怕吗?”
宫女哪敢说实话,连忙摆着手说:“不可怕不可怕,您是这个世上少有的大好人。”
千阙:我怎么听你这话像是在嘲讽我。
宫女:不用怀疑就是在嘲讽你。
“阿歌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