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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突破进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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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无澜盘腿而坐，抱元守一，内视自己体内的变化。
下午他落荒而逃，但最后还是被文气追上，不由分说的挤进他的身体。在车上的时候，无澜只能暂时将文气压制，叫陈默看不出异常。一回到家，他甫一打坐，便被冲击的心神俱荡。
因为文气无法再转换成元力，无澜观察到文气想鸠占鹊巢，元力则奋起反击，两者分庭抗礼，各自占据他身体的一半。不仅如此，它们还大打出手，试图抢夺他的丹田。
无澜是个道修，修的是元力，如果丹田被文气占领，他会修为尽失沦为废人。更糟糕的是，因为无道子下的封印，他根本控制不了元力，如今他体内的元力完全是本能的在跟文气抗争。也就是说，他体内有两头失控的野兽，不死不休那种，除非有一方消耗殆尽，否则战斗不会停止。而在分出胜负之前，他早就爆体而亡了。
“吾命休矣！”无澜觉得自己快裂开了！要不是天雷入体经过改造，他的身体早就受不了了，但饶是如此也到了极限。
“到底要怎么处理？”无澜简直一个头两个大。这上赶着送上门的文气就是个随时会引爆的炸弹，想吸收是不可能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它排出体外或者消耗掉。驱赶文气并不现实，只能想个法子尽快消耗。
能不能直接用文气冲击境界壁垒？无澜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修士修炼元力到一定的程度便可以突破进阶，那如果用文气呢？虽然这事听起来玄而又玄，但未必不可行。昔有孔子以文成圣，靠的不就是文气吗？儒道佛三家只是修炼方式不同，但殊途同归。
无澜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何况他也没更好的选择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文气把自己消耗殆尽。
无澜一咬牙，做出一个冒险的决定：既然元力已经饱和，那就用文气来冲击化神后期壁垒！
说干就干，越拖越危险！无澜当机立断，结出一个手印，试图调动文气。文气哪能如他所愿，竟开始不管不顾的横冲直撞。
在我体内哪能让你放肆？！无澜厉声喝道：“给我定！”
一层不行就两层，三层！直到叠加五道手印，文气终于被固定住。无澜脸上露出喜色，当即双手手印变化，引文气冲击化神后期瓶颈。
无澜现在的境界是化神后期，是被天雷劈出来的，不是自己实打实修炼来的，因此虽然体内元力已经饱和，但境界瓶颈前所未有的厚重。文气冲击了十几下，竟纹丝不动。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无澜孤注一掷，早已没有退路。眼看文气快要脱离自己控制，无澜目光一沉，咬破指尖逼出一滴精血，双手重新结印。
我就不信了！那么多的文气突破不了！无澜目光发狠，神色疯狂。
“给我破！”无澜重重的闭上眼。不成功便成仁！吾心甚坚！
十分钟过去了，无澜额头开始浮现细密的汗珠。
半小时过去了，无澜汗如雨下，前胸后背衣衫尽湿。
一个小时过去了，无澜一动不动。
两个小时后，无澜骤然睁眼，眼中精光大盛。
“破！破！破！”
轰——那宛如天堑的壁垒终于在一次次的冲撞中被击的粉碎。
晋级！炼气化神巅峰！
无澜长舒一口气。好险，终于成功了。可惜的是原本以为可以一举突破到化神期大圆满，但最后只突破了一个小境界，虽然没有达到预期效果，但至少离炼神还虚又近了一步。
要是被玄学届人士知道无澜嫌弃没有一次突破两个小境界，不知道得犯多少众怒。要知道修炼一道难于上青天，多少人终生不得入其法门。而修士中大多数人都停留在炼精化气的境界，一生都无法突破炼气化神。因为化神期和化气期虽然只相差一个境界，却有天壤之别。化气期对于普通人来说算的上高手，但化神期的修士放眼整个华国都是一流高手。而化神期之后，每突破一个小境界都是难之又难，不仅需要刻苦修炼，更重要的是天赋和机缘。像无澜这样半个月不到连续突破两个小境界，简直骇人听闻！
无澜只高兴了一会，便继续打坐巩固修为。这次他实在收获良多，不仅修为进步，更重要的是心性弥坚。
修炼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以前在无名山上，他顺风顺水惯了，没有经历什么挫折。而这次晋级虽然危险，但让他意识到修炼的残酷，更加临危不乱，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
无澜隐隐觉得，修炼修到后面，不仅仅是修炼境界，更重要的是那颗无往不前的道心。这种玄妙的感觉一瞬而逝，没等他反应过来，便已消散。
北宋大儒张载曾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是儒家的治学理想。那么修道之人的理想又是什么？有人想要飞升，有人只为苟活，有人为了保护他人，有人眼里只有黄白之物。但不论为了什么，一定心有所求才能潜心修炼，否则浑噩度日，修为如何寸进？
而现在的无澜，只是单纯的为了活下去。
*
不多时，无澜打坐完毕。他满意的站起身来，听见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叫声。
好饿啊——无澜一看手机，7点了。难怪，平时他6点多就吃饭了。无澜走出房门，期待的冲厨房喊：“阿姨，我好饿，可以吃饭了吗？”
“哎哟，总算出来了！”刘香芸本来在厨房忙活，听到无澜的声音赶紧出来，语气带着亲昵的埋怨，“一直喊你也不答应，我都担心你在房间里出事了！”
无澜看到她走出来，刚想冲她道歉卖乖，却看刘阿姨跟见了鬼似的，哆哆嗦嗦的指着他，神情惊恐的问：“你是谁？！”
无澜委屈又无辜：“姨，是我啊，无澜！”
刘阿姨看着眼前这个皮肤白皙的人都快吓死了。小澜不是个小煤球吗？怎么变成糯米团子了？
看到阿姨惊疑不定的目光，无澜低头一看自己白嫩的胳膊，恍然大悟。因为突破到化神巅峰，他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不再是乌漆麻黑的黑炭。他好笑又无奈：“阿姨，真的是我呀。”
虽然肤色完全变了，但容貌没有变，声音语气都没有变，刘阿姨终于相信这是无澜本澜，但她还是难以置信的问：“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那么问题来了，请问：如何证明我是我？
无澜忍不住犯难，想来想去也没有合适的理由，只好拉着她的胳膊撒娇：“姨我这样不好看吗？”
“好看的。”刘阿姨下意识道。现在的无澜五官精致，容貌昳丽，小脸嫩的能掐出水似的，甚至泛着淡淡的荧光，比之前的小煤球不知道好看多少倍。
刘香芸不得其解，最后疑惑的问：“你是不是在玩cosplay？”她想起无澜第一天到家，穿的不就是奇奇怪怪的cos服嘛。
无澜星星眼：“扣死普雷？”他冲浪还没学到这么洋气的词。
刘香芸给他一个阿姨都懂的眼神：“我儿子就是一个coser。你前几天cos的是啥啊？我跟你说油彩这种东西，涂太久不好的，你怎么过这么多天才洗掉？”
无澜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正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听到门开了。
容珏今天正点下班，但因为堵车，到家时间晚了点。刚进门就有两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容珏抬眼一看，一位是熟悉的刘阿姨，另一位是——无澜？
熟悉的身高和衣服，不熟悉的肤色。
“容先生，您回来了。”
“哥哥。”
容珏：……没错，这个声音是无澜。但他是不是眼花了？这么白的无澜？容珏心里掀起惊涛骇浪，面色却依旧沉静：“嗯，路上有点堵车。开饭吧。”
刘阿姨一看容珏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转身去厨房盛饭。
容珏看着眼前眉清目秀，肌肤吹弹可破的无澜一时有些无措，脑中突然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不会是被夺舍了吧？不可能，冷静点，相信科学，容珏心想。他装作不经意的问：“怎么变白了？”
无澜低着头小小声解释：“突破炼气化神巅峰，洗经伐髓了。”
容珏：“……”又来这套。
刘阿姨放下饭碗后数落：“哎呀这孩子，玩cosplay也不知道分寸。油彩哪能这么多天不洗的，万一进入毛孔里洗不掉怎么办呀？”
容珏点头。相比于无澜的说法，他宁可相信刘阿姨说的。就是这么的唯物主义！
无澜：……行吧，你们高兴就好。他更关心的是：“今晚我可以多吃一碗饭吗？”刚刚突破境界，真的特别饿！
容珏：“……”还是那只熟悉的小饭桶，夺舍神马的根本不可能存在！
*
第二天，陈默来接无澜的时候大跌眼镜。都说一白遮百丑，变白后的无澜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好看是好看，就是有点惊悚。
等到了学校，年级长也是眼神迷离的看着无澜。他明明记得昨天来的是个很黑的学生，怎么今天变的这么白？不是很懂年轻人的世界。
无澜心想：还好之前接触的人不多，突破境界又快，不然顶着那身黑皮接触太多人，恢复容貌后还得一个个解释，想想就麻烦。
唯一让他感到安慰的是，今天的文气安分守己，不过也意味着他不能再依靠文气进阶了。这么一想，又有点遗憾。
再一次提前交卷后，年级长迫不及待的核对答案，然后满眼热切的叮嘱他下周开学，千万不要迟到。直到他走出办公室，年级长还扯着嗓子喊：“小同学，一定要来啊！”
无澜：真是个热情的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