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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拉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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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奶奶把叶栖送到学校交代了几句就走了:“要好好学习啊!”
“好!奶奶你回去注意安全啊。”
吴奶奶乐呵呵的回去了。
叶栖踏进学校大门,深深叹了口气。
学校跟她想象不太一样,好像已经很久了,有点破,墙皮都掉了,有的地方颜色不一样,一看就是后补上去的。
班主任在校门口等她:“我叫胡立,是高一二班的班主任。”
叶栖点点头,跟着他走。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拍拍桌子:“我们班今天来了位新同学,大家欢迎。”
下面欢呼雀跃,男生冲着她吹口哨。
他们好像没见过这么娇俏的女生一样。
胡立让同学们安静。
“大家好,我叫叶栖。”声音淡淡的,很好听。
就这么一下,班里又炸开了锅。
“美女同学,坐我旁边啊?”
“坐我这坐我这!”
一来就这么受欢迎,当然也就免不了受女生白眼。
胡立瞪了他们一眼。让她和一个很内敛的男生坐在一起。
叶栖不喜欢主动交朋友,所以他没说话,她也就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男生才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对不起。
叶栖狐疑。
这才发现他是昨天被欺负的男生。
叶栖没有回应,继续低头收拾自己东西。
“我叫唐宋。”
“嗯。”
“我,昨天对不起……”
唐宋愧疚的结结巴巴。
叶栖并不想提起昨天的事:“没事。”
许多学生好像都对她这个漂亮的插班生很感兴趣,上课的时候就有人朝她扔纸条。
新同学,认识下?
皱巴巴的小纸条上潦草的写着几个大字,不仔细看实在是认不出写的是什么。
叶栖没有理会,直接扔在书桌洞里。
没一会又扔过来一张:怎么不理人啊?害羞了?
叶栖依然不理。
又扔过来一张,砸在她后脑勺处。
叶栖皱皱眉,向后看了眼,她感觉好像所有人都在看着她,看得她发怵。
下课后那个朝她扔纸条的男生站在她课桌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诶,你很傲?”
叶栖不理他,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男生拉起她的手:“我跟你说话呢?”
叶栖抬眼看他,声音很平静:“放手。”
她看他的眼神明明什么都没有,可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城里来的到底是不一样!”一个长相张扬的女生讥讽道。
女生勾着男生的手腕出了教室。
陈昼拿出手机,点了个号码,放在耳边。
“叶……”
陈昼的声音被女客服的声音打断:“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陈昼眼神一狠,手机朝地上狠狠一摔。
看了眼地上碎得不成样子的手机,心里暗骂了句:“拉黑?很好!”
随后又从抽屉里拿出备用机。
“梁俞然,出来。”陈昼对着电话那头。
“阿昼,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梁俞然抱怨的不行。
陈昼看了眼时间:“三点零六,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
静谧的夜被机车的咆哮撕破。
陈昼穿着一件黑色拼接的机车服,骑着一辆川崎H2R,划过黑夜,风驰电掣,如猛兽在嘶吼。
透过头盔还能看见冷凛桀傲的眼神,黯淡的眼底充满了平静。
高挺的鼻梁和性感的薄唇,俊美中带着阴柔,邪魅里透着冷淡。
整张脸冷漠又娇媚。
陈昼还在不断加速,他似乎在寻求一种死的刺激感。
梁俞然见情况不对,努力追上他,怒吼着:“阿昼,你不要命了?”
好像是车子声音太大,陈昼没有理睬他,继续一意孤行。
陈昼感受到眼中的热意滑过他的脸颊。
他向停在路边的红色大货车疾驰而去。
“阿昼,停下来。”梁俞然惊恐:“陈昼!”
可是他拦不住陈昼,只能看着他往上撞。
一声巨响,在梁俞然面前燃起熊熊烈火。
梁俞然跟着他的车一起摔出去,在地上摩擦,闪出耀眼的火光。
他趴在地上,声音响破天彻:“陈昼!”
陈昼躺在报废的机车旁,腿压在车下,动弹不得,可他的脸没有一丝痛感。
手术室外,梁俞然左手打了石膏,瘫坐在地上,眼中无神。
贺涔到医院揪着梁俞然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揪起来,又急又怒:“他疯,你也疯了?”
梁俞然还在刚刚的情景中回不来。
贺涔晃晃他:“说话啊!”
“他带情绪上车,我能怎么办?”梁俞然眼里憋着泪。
墨绿色手术服的男人从手术室出来,摘掉口罩。
贺涔放开梁俞然,眼里只有担忧:“医生,我朋友他怎么样了?”
“放心,病人已经脱离危险。”
贺涔和梁俞然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沉下去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陈厉跑得差点摔倒:“我儿子怎么样了?”
贺涔安抚他:“别担心,叔叔,已经没事了。”
听见没事陈厉才松了口气。
“叔叔,对不起……”梁俞然突然跪下。
陈厉一惊,赶紧把人扶起来:“阿然,这跟你没关系,别自责了。”
他儿子什么情况什么脾性他自己最清楚不过了,怪不得别人。
等陈昼再次醒来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了。
他睡着了,他从来没有睡得这么沉过。耳边一点声音都没有。
陈昼看着病床旁的人担心又惊喜的看着他。
“爸……”太久没说话了,他艰难的开口。
“诶,爸在呢。”陈厉柔着声。
陈昼皱皱眉。
“怎么了?要喝水?”陈厉继续说。
陈昼没说话,一直盯着他的嘴看,然后摇摇头。
“阿昼,阿昼。”
梁俞然叫了好几声,陈昼都没理他,只是一直盯着窗外看。
“阿昼?”贺涔叫他也没理,好像听不见一样。
贺涔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这才转过脸。
“我和阿然刚刚叫你,你听见了吗?”
陈昼看着他的嘴,好一会才一顿一顿的说:“我好像,听不见了。”
“怎么可能呢,我去找医生。”梁俞然不相信。
“怎么会听不见呢?”陈厉手在耳边摆摆。
陈昼点点头。
“放心啊,爸给你找最好的医生,肯定能治好。”陈厉摸摸他的脸,声音哽咽:“你别怕。”
陈昼还是点点头。
年迈的老医生走进病房对陈昼各种各样的检查。陈昼的身子动不了也反抗不了,眉头紧锁,脸上是藏不住的不耐烦。
老医生慢慢悠悠的说:“他这个失聪可能是情绪和环境等因素导致的急性耳聋。”
“那……好的了吗?”
“放心,最少两三天,最多十天左右,如果十天之后还没恢复的话,你们可以选择戴助听器,或者其他方式。”
“等会我会让护士过来给病人注视糖皮质激素静脉点滴。”
“谢谢你啊,医生。”陈厉感激道。
老医生笑着点点头。
陈昼看着窗外,阳光格外耀眼。他的世界似乎安静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