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门派》岸岸没文化

2、诗家灭门留独子（一）

　　“卧槽卧槽，咋这么多鬼，早知道选西边了！”前方一个眼蒙白沙的修士叫喊道。那修士手握一把长约三尺，刃宽一寸的锋芒横刀，刀柄长约九寸泛着青光，刀柄上镌刻青龙纹样青龙的眼睛是一块灵力极强的艳红灵石，随着主人的打斗发出刺眼红光。
　　远处闪着锐利白光，想必是那横刀剑芒。有人冲着白光狂奔而来，后面传来轰隆隆的脚步声，似是有千军万马追赶，“救命！救命！道长救命！程仙师救命——”
　　程澜猛转头一看，只见一个血肉模糊的姑娘抱着自己被啃食的只剩骨头的左手向自己奔来，那姑娘被吓傻十分癫狂得叫喊着“鬼！鬼啊！好多鬼！”
　　程澜伸手将姑娘猛拽到身后，“结印！”
　　地上随即升起大概五尺高的白光结界。
　　“怎么回事，大晚上的为什么跑到这邪煞之地，还有你的胳膊……”说着便伸手捏出法诀要给那姑娘治疗。
　　那姑娘脸铁青颤颤巍巍的跪下“弟子是天海派门徒，我们诗家……我们诗家……来了好多鬼，好多好多！”
　　程澜看那姑娘越发崩溃忙安抚道“你且慢慢说，这里没有鬼！”
　　那姑娘看着程澜心里仿若有了依仗也不在那么恐惧，带着哭腔崩溃道：“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酉时程仙师走后大致到亥时便有大批的鬼涌进我们诗家，那些鬼好像都不是人间的鬼，像是从地狱里出来的，见人就咬，好似人一样，有想法，还还会说话，门主拼死抵抗，让我们来找程仙师许仙师支援，我跟师兄弟拼死突围到了龙吟山，就就只剩我一个了……”姑娘说道此处便崩溃的呜呜哽咽。
　　“找到了，找到了！”一个骨瘦如柴的小鬼双手举到头顶蹦跳地拍着掌，脸上两个黑黢黢的洞冒着黑气，看似好像是眼睛，不像人有眼球，只是单单纯纯的两个洞，一只肥大的鬼，一手捏起小鬼的头猛扔出去，啪嗒——一颗鬼头重重地贴在结界上，绽出一大片如花般的污血，瞬间笼罩半个结界，中央的头仿若花蕊，已经有些碎了的脸被微薄皮肉连接着，贴着结界壁还在咯咯的笑，嘴里污血不受控制的往外溢，潺潺的还有些口水，“香香！好香！好香！好香啊——上等的人肉，香，好香！”鬼头疯魔的叫喊起来。
　　“恶心，真TM恶心！”程澜压着嗓子生怕自己吐出来，而那姑娘已经被吓的不动了，眼睛瞪地榴园一直手紧紧抓着程澜。
　　“没事，结界他们打不开，还有我在！”程澜转头安抚道。
　　“可——可——结界——碎碎碎了——”那姑娘哆嗦得愈渐癫狂。
　　程澜转头一看，白色结界已经裂为数片。
　　“不好，这是厉鬼。”鬼界与人界所修相生相克，厉鬼之血可以吞噬结界。程澜海心下想来这厉鬼应该有筑基的功力。
　　“看这修为我打得过，你且不要怕！”
　　程澜忽旋起横刀，那横刀旋在空中分出两把刀。
　　“影刀术程澜！历云你快回来！”那胖鬼叫唤着。
　　“啊！”贴在结界上的历云还未来得及反应，结界以碎成数片，利声向鬼群刺去。
　　“嗖”的一声结界碎片以重重镶进群鬼皮肉里，被扎中的鬼呜呜的哭成一片。
　　“我就说不来了，你们偏要来，为了口吃的值得吗！”
　　“对对对！值得吗！”
　　“值得吗！”群鬼叫换到。
　　“值得啊！你们闻上好的肉啊！”那鬼一脸痴样，口水潺潺得往下流。
　　群鬼闻言猛吸鼻子嗅了嗅。
　　“香香！太香了”群鬼一副勾了魂的疯魔样。转眼如饿狼一样往程澜看去，程澜五指尽数流着血，手惨白如死人，五指修长而干净，手上流下鲜红的血，有一种诡秘的诱惑，有一些手控的鬼恐怕已经想好把着双手砍下来装进那个罐子做标本了，手上流的血对于鬼来说绝对无法抑制的美味。
　　“半神之躯果然不同凡响！早就听说这程澜其父是天界的春神，下界与许瑾苟且生下程澜，这程澜生来便是半神，这吃一口可以增加不少功力！”
　　“管他能加多少功力！香！太香了！我忍不住了！”那鬼疯魔一样的向程澜奔去。
　　“都说是半神之躯，你们应当知道鬼界与人界术法相生相克，就怕你们消受不起。”
　　往这奔来的鬼登时燃起熊熊烈火烧成灰烬。
　　“啊！啊！啊！救命！”群鬼惨叫起来。
　　一片惨叫声过后一些修为不强的鬼已经化为灰烬。
　　那个叫历云的鬼伤的最重，流血最多，头颅上满是结界碎片，模糊血污一片的头以一种扭曲的姿态蠕动到自己身体前，没有头颅的身体突得站立起来把头颅拿起硬按上。
　　“咔！咔！”转动着像是检查自己的头是否安好。
　　突然像只猴子一样胳膊垂于地上，像猴子爬树一样反扑上来，忽只能看见几个闪影。
　　程澜一个闪身躲过攻击往后猛退出一步放出结界，又放出一个结界护住那姑娘。
　　胖鬼看他要护那个姑娘像是找到了他的软肋，猛向那姑娘冲去。
　　那姑娘的结界与他的是同源，程澜被冲激的猛退后，
　　想来也是不能拖了，程澜悬起青刃分化成数把，刀雨顺势而下.
　　数十鬼尸被利刃穿过，血肉分离模糊一片，先前冲过来两个恶鬼，届时以身首异处，顷刻间化为灰飞。
　　我在此处给你设下结界，你且不要走动，等我回来。
　　程澜此时觉得自己颇像《背影》里的老父亲.想来也是发笑。
　　可是马上就没有他笑的时候了，飞身到天海城，映入眼帘的是尸山火海，大片的死人和逃命的百姓程澜不是没想过此事严重，但到此地步也是完全没有想到，大片的尸体被残食，人的内脏堆积在城门前，还冒着热气，部分的鬼大口吸食着肠子里的食物残渣在将肠子整条没入咀嚼，他早知地狱鬼怪骇人但到此地步，属实可怖。
　　有部分恶鬼将妙龄少女带到大街上侮辱，整个天海城以沦为人间地狱。
　　“你快点！”一旁的恶鬼流着馋液，催促同伴快些。
　　“催你妈啊！给老子等着！”恶鬼猛转头怒瞪着，一颗头瞬间脱离了脖子血液喷溅到恶鬼的脸上，一股温热的暖流仿佛还冒着热气，还没等反应过来刀已经从恶鬼的脖颈上穿过，头颅的消失使恶鬼的身体迅速塌陷沦为灰飞 。
　　少女眼中的麻木迅速沦为崩溃 ，猩红的眼睛拦不住决堤的泪水 ，随之而来的是沙哑而竭力的尖叫 ，程澜脱去外袍为其遮盖，设下结界，便飞身赶往城中央的幕天府。
　　“速来！天海城遭大劫！”
　　各大派收到程澜的传讯速速持剑飞来。
　　程澜一路杀到幕天府，在路上救下的难民都结下结界保护，恐怕他们在遭恶鬼的袭击，身着的玄衣颜色愈加深，袖口往下滴着黑血，这血可不是他自己的是杀鬼溅到身上的，看着脸色也是精疲力尽，白的吓人。可他手里的那把横刀还是光亮如镜。
　　终于看到这一切的源头，幕天府的上空裂了一个口子，地狱的恶鬼不断的从口子里爬出。
　　程澜飞置半空中，悬起刀来，出来一个杀一个，这样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便没有鬼在敢从里面出来。
　　程澜看没有鬼在出来，收刀进刀鞘，捏起法诀修起结界。
　　“得亏是我这个结界修复大师，要是别人修可就要了命了。”程澜自语道，到也不是他要自夸，结界分离人鬼两结，今日被撕破可谓是逆天之力，要是一般修仙者修完恐怕要耗尽自己全部功力，力竭而亡，就算是道法深厚的也是要半生功力耗尽，程澜到不用消耗掉自己半生功力，自己本就是半神之体，身体消耗多少便会补回来多少，所以格外适合修习结界修复之术。
　　心想自己可是这方面的bug，可是到底不是一般的结界裂缝，消耗太快了根本补不过来啊！
　　程澜功力已经消耗大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镇定自若，大口的血涌到嘴边又被生咽下去，心想快了，快了马上就修好了……
　　一把飞刀忽从后面飞来，径直穿过程澜的身体。
　　先前忍下没有吐出来的血，从嘴里涌出，顾不上去擦自己嘴上的血，就快了，只能继续捏着法诀。
　　结界随即修好，程澜飞身落地，拔起横刀，嘴里骂道：“我擦你妈的，背后偷袭算什么好汉！”
　　“我原本就不是什么好汉。”
　　程澜听着这3D环绕的阴森声音，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一个善茬啊！完球了，自己现在受着伤真不一定干得过。
　　周围慢慢漫起黑烟，从黑烟中飘出来一个鹤发童颜的阴郁少年。
　　“卧槽！叶枫。”程澜如此惊讶也不是没有道理，此人长得跟曾经的仙道第一宗师万法之祖叶枫一模一样，叶枫也是自己的师爷，就连自己修习的无妄心法也是出自他手。
　　“完了，干不过！这才二十多年不见怎么就成鬼王了。”程澜有两个父亲，一个是凡人许瑾也就是现在五湖派的创始人之一，前些年飞升了，一个是春神程晚舟，因春神本就有让万物复苏的能力，自己本身也是颗树，是树总是会结下种子的，程澜海便是程晚舟与许瑾交合生下来的“种子”，可到底那时候许瑾还是个凡人，自己也就成了半神之身，因凡人不可直视神明，自己到五岁那年还不可睁眼识物，不得已只能将五岁的程澜海送到五湖派现任掌门许雍也就是许瑾的哥哥哪里抚养，又因为凡人不可直视神明，许雍为了保护凡人在我眼睛上施了法，程澜是可以睁眼识物了，可是生生没有了眼珠，整个眼球呈了白色，属实有些骇人，而程澜睁眼看到的第一样东西便是一张驱龙伏魔图，图中一个鹤发童颜的年轻道人手持一把银色长剑插在一头硕大的魔龙头顶上驱使，那位年轻道人便是我在地府遇见的那位，如不是有通天之力怎会在地府也可随意变化 。
　　“真是没有想到，二十余年没见你竟成了鬼仙！”程澜嬉笑道，心想现已重伤，只能指望能拖些时间等待救援。
　　“哦，我们见过？”鬼王戏谑道，像是在看困于死地的老鼠死命挣扎一样藐视底下的程澜。
　　“瞧您贵人多忘事，我是白天啊！我们二十一年前见过。”
　　“你不才二十一”鬼王似有些温怒，垂死的老鼠的老鼠也敢戏耍自己。
　　程澜心惊道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如今年岁“不是不是，我可说的是实话，二十一年前，我的前世在……”
　　显然对方已经没有闲心与程澜废话，一柄飞刀忽的击来，程澜正面迎击，横刀被击得滋滋作响，猛发力把飞刀击飞,那飞刀张的好生奇怪像两把弯刀组装而成，刀身是上好的天山玄铁制成，绝非凡品。程澜海始终相信什么样的东西就应该打出什么样的伤害，这种好东西打在身上一定有的受。
　　面对飞刀一次次的迎击，程澜尚且可以对付的了，一把飞刀忽然分裂成两把，千万把飞刀忽然显现，在眼前又分裂。
　　“操你妈的！不讲武德”程澜现在多想飞身逃跑又多想结个结界保护自己，可是不行！自己现在伤太重恐怕维持不了那么多结界，老话虽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但自己若是跑了那些难民怎么办。
　　“算了，只能硬刚了。”程澜心一横准备与对方殊死一搏。
　　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万刀”程澜的刀瞬时分成万把，与飞击过来的飞刀杀去,天边闪现一阵阵刀兵相见所击的强烈白光，似一道道闪电。
　　一把泛着银光的长剑从空中飞来，以讯雷之势插进那鬼王的脖子。一切的吵闹戛然而止。悬起的飞刀忽的全都落下。
　　“伯父!”程澜此时激动的鼻涕都快下来了，飞身补到许雍身上。
　　“伯父你可终于来了，刚才我差点被打死了～”说到此处程澜海直接委屈的哽咽起来，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许雍此时嫌弃的不行，要不是看在程澜的伤，早像以前一样一掌打飞出去了，想来只能把脸扭过去不去看他，求个眼不见心为静。
　　“好一副亲情至极的场面啊！都把我给看感动了。”鬼王如挺尸一般径直得站了起来，伸出一只手来把剑从脖子上拔了下来，被剑捅穿的可见颈椎的脖子不过片刻便长好了。
　　“卧槽！真他妈变态!”程澜不由的惊道。
　　“小小年纪怎么净说些脏话！”许雍一个巴掌打在程澜头上
　　程澜吃痛的捂着自己的脑袋“我都二十一了，不小了、、、、、、”
　　许雍看他辩解又要伸手打他。
　　“怎么你们当我不存在啊！”鬼王那带着愤怒的3d环绕的声音震耳欲聋。
　　“鸿鹄”许雍立即召回佩剑，鬼王的声音仿佛震入心肺，一旁的程澜以被震的吐了血，许雍此时已然没有那么镇定自若，毕竟自己家的小孩已经快被打死了。
　　飞身上去与鬼王击打起来，鬼王也迎击过去顿时风沙走石电闪雷鸣，刀剑激起的巨响贯彻天穹，一招连着一招，招数密集而狠厉招招要其性命，程澜明白自己如果没重伤兴许可以上前给予许雍些助力，但此时自己完全是没有任何余力掺和进这场战斗，这完全不是自己现在实力可以打得架,现在帮忙完全是添乱，风沙走石间许雍终于看清对手的面貌“师尊！”
　　许雍的动作突得停下，他实在被惊着了，这张他日日夜夜思念的脸，他到死都不会忘，他人生的太多隐晦而深埋的情感在这一刻决堤崩塌，他人楞在原地所有的思绪随着那张脸速的消失，他已然忘记了这是一场殊死的搏斗，一把泛着黑气的尖刀插断他的肋骨，从他的肺里穿过，再硬是穿裂他的肩胛骨，尖刀刺穿他的身体，他没有去躲，两百年的孤寂已然让他没有活下去的力量，他的生命早在两百年前叶枫逝去结束了，现在留下来的不过继承他遗志的空壳，他早就想走了。
　　“伯父！快还手啊！他不是叶师爷！”程澜竭力飞身上前砍向鬼王，鬼王抽出插在徐雍身体里得尖刀于程澜手里的横刀击打，果然那横刀的主人敌不过修习几百年的鬼王，手里的横刀被重重击倒在地上，“遭了，要死”以没有余力去躲，尖刀已挥向他的脖子“当啷”兵器相撞得响声在耳边响起，程澜海只觉自己耳朵就要被震聋，“伯父！”程澜海转头看向于鬼王打斗的许雍，“下去。”许雍严肃道，可又觉得自己实在太过不近人情侄子刚刚为救自己险些丧了命又补充道“听话”。
　　程澜非常的乖巧且听话，飞到远处观望。怎么着自己伯父也已经二百多岁了，修习道法也已经到了化神早已不是凡人的实力了，只要不放水这个世界的神也好鬼王也好就没有几个他打不过的，跟当今的正法神诗云都能打成平手的人，怎么可能干不过一个鬼王.
　　许雍虽说法力不凡但毕竟是一个凡人。还没有飞升的身体不过凡胎，先前被捅穿的身体还没有来得及恢复，大片的血如泡沫飘飞在空中，此时只能落其下风.
　　风掺杂着血在空中盘旋，刀剑的寒光仿若斩风利血寒光茫茫。利剑相斗的威压使风起了力气，强风逼的人节节后退。
　　一场酣战由一把速飞击来得银白短刀戛然而止，短刀划破袭来的飓风，直直穿过鬼王的身体,淤红的血在空中撒出。
　　此时许雍略站其上风，竭力一击向其劈来，鬼王虽迎面接过此招但还是躲闪不及被打回地上连退数步。
　　“诗黎你还活着”鬼王轻蔑的瞟着不远处满身血污的人。
　　诗黎的嗓子已经被大片的淤血堵住，血不受控的从嘴角溢出，右眼已经被大片凝固的血糊住，眼神凶狠的像从地狱爬出来的厉鬼，伸出左手召回刚刚击出去的短刀。
　　程澜看势不妙，诗黎已然是撑不住了，猛站其前面。
　　“你可要想清楚了，马上就天亮了，我可听说即使是那阎王白天到人间，法力也是要减上三分的！”程澜挑衅道。
　　鬼王莞尔一笑“多谢程仙师提醒”说罢向程澜海作揖后消失。
　　此时程澜心里有一万匹曹尼玛奔腾，神经病吧！他到底来干嘛！
　　诗黎见鬼王离开最后一丝精神也骤然消散，忽的双膝已然跪倒在地上，程澜忙上前搀扶，许雍在身后为其疗伤。
　　“没用的……”诗黎的右肺已然被掏空，只剩下一个血糊糊的大窟窿，任谁看了都知道没有用，可怎么也不想放弃，诗黎也不过二十八的年纪，比程澜海大上八岁，少年时因身体羸弱曾在五湖派灵沁山修养受许雍照拂长大，后又和程澜！一起同吃同住仿若兄弟，直到十三岁时才被接回天海城，基于许雍的舔犊之情或是程澜的兄弟情深，他们都不能放下诗黎，诗黎已然是他们亲人。
　　程澜向来是不爱哭的，一是伯父教导严厉，二是自己已然活了两世，面对困苦已然看得开，年幼时练习御剑飞行时偶然把腿摔断，接骨时疼晕了过去也没有掉一滴眼泪，此时程澜的眼睛已经被憋红，眼睛的泪珠像决堤的水一样大滴大滴的掉，脸上的血污被泪水冲散胡了一脸，在他面前的是他的好大哥，是他年幼时的玩伴，二十年的相识，他早已把他当成自己的亲人，亲人将逝其能不落泪。
　　年少故人离，难相逢，再想逢，人将去。
　　“你们知道的我向来赢弱，就算不造此劫难，也活不长，许师伯别在耗散修为了，我真的不行了……”诗黎的话连在乌黑的血。
　　“你别在说了，别说了……”程澜使劲摇着头，否认他说的话。
　　在一旁的许雍眼睛也红的厉害，“你先别说话稳住气……”他已然知道回天乏术了，有些时候人们即使知道最后的结果，也仍然会坚持，期待奇迹的发生。
　　“可怜我膝下还有一独子，幼时死了娘，年少又要死了爹，我怕他举目无亲，你可否答应我认他做为你的义子……”诗黎那即将涣散的眼睛突的亮起来，死死的盯着程澜。
　　程澜海知道这是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不过昙花一现，顷刻灰飞。
　　“大哥你的，你的儿子便是我的儿子，我一定，一定照顾好他”程澜以哭成一个泪人，说话间净是哽咽已全然说不上一个句子。
　　诗黎知道自己此时的行为自私至极，程澜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膝下若有一个半大的孩子还有哪家名门闺秀愿意嫁给他，可是人总要舍取。
　　“我对不起你”诗黎眼角的泪满溢了出来，绝无其他，全是愧疚。
　　“大哥，你的儿子就是我的我的儿子，我的儿子……”程澜这句话便是对诗黎的承诺。
　　诗黎像是松了一口气，眼神顷刻没了神采，嘴里念叨的皆是愧疚之词。
　　“我对不起你，我没有振兴天海派，我没有保护好百姓我对不起爹，我对不起云儿，我最对不起子怜，子怜来接我了，来接我了……”诗黎用最后的气力伸出双手去抓他曾经所有的愧疚与遗憾。
　　黎明来了，光明划破天际，安全了。
　　天海派第十六代掌门诗黎身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