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他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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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谢别清没反应过来，而后笑，“那怎么着，你也想叫小朋友？”
“不至于，顶多谢黛玉，好妹妹。”
“……”
这话是不是刚才在体育馆也说过。
谢别清找不到反驳的话，转移话题：“这站下车？”
“对。”
车厢内响起报站提示，车门打开，热浪扑面而来。谢别清和顾仰下了车。
谢别清走在靠马路一侧，从背包里把顾仰还没喝的葡萄汽水，左手拎着，转头看顾仰：“你喝不喝？”
“行。”顾仰重新戴上右耳耳机，解锁手机挑了首《雨季》，继而给叶晗发消息，“你带了多少？”
“三听。”
“啪”一声，谢别清扳开拉环，倒手递给顾仰。极微小的白气冒出来，空气中弥漫着葡萄的甜味。
顾仰接过汽水喝了几口，说不凉。
谢别清笑出声：“肯定不凉，我中午拿的，这都五点半了。”
“长安清酒店，第二个路口拐弯。”顾仰看了看亮起的屏幕，默念了几遍门牌号。
今晚顾谢两家要一起吃饭。
要说顾仰为什么和谢别清见面次数越来越多，继而熟起来。
无非是因为谢秋月是叶晗的客户。
但谢别清总是说两人“灵魂契合”，顾仰也不反驳。
这段路风很大，带着夏天的热烈。顾仰在前面走，风吹起发丝，耳机隐约现出轮廓。
顾仰抬手把头发顺到耳后，风再吹起，再顺，如此反复三次。
“算了，”少女叹气叹到一半，突然掀起眼皮看谢别清，“你笑什么。”
“没什么。”谢别清不动声色地往右移了移，“我这个人就喜欢笑。”
终究是没忍住：“今天风挺好，多吹吹。”
“是挺好，就怕你吹多了抽风，”顾仰捏了捏易拉罐，“再来个癫痫什么的。”
“我谢谢你。”
“礼尚往来。”
“算了吧，谢别清。”顾仰又喝了口，“咱先到地方，你再开始狡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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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包间，顾仰和谢别清挨个人问好，然后落座。
顾仰看到她哥顾凌用一种很不屑的目光看着她，于是又叫了一遍：“哥哥。”
菜还没上齐，气氛有些尴尬。
顾仰弯下腰系鞋带，谢秋月和叶晗对视两秒，趁机开口：
“小仰和别清……关系还不错？”
顾仰起身的时候差点撞桌边上，紧接着听见谢别清假到家的咳嗽声。
“看着不差。”
顾凌看了看两个小孩，问顾仰：“小仰，你说是不是？”
“哥，你还不如不说。”顾仰把耳机摘下来，把果盘转到面前，叉了块菠萝，“月姨，我知道什么事，您放心。”
谢别清半个月前就一直在说。
手机屏幕亮起，她点开和顾凌的聊天框。
顾凌：要我帮忙吗？
顾仰：你说呢？
顾凌：我是你哥。
顾仰：我是你妹。
“嘶——”顾凌倒吸口气，手机一关往后靠，“网上说，今天晚上有超级月亮，两个小孩去看看吧。”
顾仰努力扯起嘴角，低下头发消息：
-哥，你这不明摆着坑我。
顾凌发过来张截图，讯息开头的黑体加粗标题写得明明白白：
2022年7月13日超级月亮，敬请关注。
服务员敲门进来，上了道红烧肉闷饭，说菜齐了。顾仰起身盛了五碗，依次分了。
“月姨，妈妈，先吃饭吧。”她坐回座位，依旧叉了块水果。
顾凌手机屏幕也亮，是顾仰：
-你行。
-你就这样。
-能好才怪。
顾凌极具杀伤力地看妹妹，报复性极强地提议道：“谢别清，你们两个自己出去吃吧，吃完直接看看月亮行了。”
谢别清冲着顾仰勾了下唇：
“走了，顾小朋友。”
“……那你们去吧，”叶晗猜到两个孩子是说了什么，“注意安全。”
顾仰拿了手机和纸巾，被谢别清拉着走出包间，电梯就在包间门口，正好在三他们这楼停着。两个人很快到了一楼。
出了酒店是步行街，因为有月亮，人潮比以前更加拥挤。
谢别清握着顾仰的手腕。
顾仰另一只手从背后伸过去，戳了下谢别清的腰。
“我保证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戳人。”
谢别清瞥她：“要不要我叫个保安过来把你架走？”
“你试试。”顾仰收回手，打了个哈欠，“说来说去，你倒是说吃什么啊。”
“不吃了。”
谢别清有意逗顾仰，领着她走到人少的地方，白色灯光把影子拉得很长。
他笑着说：“要不要吃炸串？”
“谢大少爷愿意屈尊？”
“屈尊达不到，”谢别清继续笑，指了指旁边的炸串铺，“那就那家了。去看看想吃什么样的，我给你拿。”
“好。”顾仰眼底闪过一丝惊讶，跟着他过去，先占了位，而后走到玻璃柜台前，点了几样。
“少甜酱，不要辣。”谢别清又要了两串素鸡，把铁盘递过去，“阿姨，一共多少钱？”
“五十三。”
顾仰突然把手机伸到贴着收款码的位置，冲正在夹号码牌的阿姨说：“是吧，黎阿姨。”
“是——哎，小顾来了啊，抹个零就五十吧。”黎微认出是顾仰，“要不要把那小子叫过来。”
“不用，谢谢阿姨。”顾仰很客气地点了点头，“我就是和朋友出来转转，让川澈休息休息就行。”
“那你不休息？”白川澈闻声从店铺里走出来，看了看顾仰，又把目光转向她身边的谢别清，“这不你小竹马，叫谢什么来着？”
“我叫谢别清。”
谢别清往前一步，伸出手。
“……”白川澈和他相握，“很高兴认识你，我叫白川澈。”
“你俩这……”
顾仰付完钱，抬起头来。
“那我们一起去吃吧，”她斟酌着说，总有种奇怪的感觉，“走吧，去坐着。”
三个人走到小木桌旁坐下，白川澈拿塑料杯倒了柠檬冰水，开口：“咱们要不聊聊今天比赛？”
顾仰一下子来了兴趣：“说，肯定要说。”
“徐校长说，要裁员。”白川澈直入话题，“顾仰，你还留着吗？”
“又不是自己决定，咱俩肯定得留。”少女眨了眨眼，“没准儿，还会把谢别清吸收了。”
白川澈接过话：“不是吧，咱二中什么时候这么缺人了。”
“还是高中部好。”
“跳级，你要是能就让你去。”顾仰又倒了杯冰水，“川澈，你该不会觉得，谢别清是——”
“奸细。”白川澈打断她的话。
谢别清左手托着腮，眼带笑意：“哦——原来你们是这么想我的。”
“顾小朋友，嗯？”
“我是那种人吗，”顾仰也跟着勾起唇，“谢别清，你这一转学，我们还不太适应，容易引起误会。”
按年龄来讲，谢别清九月份开学应该读高一了；但他从法国回来时父母怕衔接不上，又多读了一年二年级。
所以现在和顾仰同级，开学初三。
至于为什么转学，难猜。
三人叽叽喳喳讨论时，黎微端着铁盘走了过来，笑意盈盈：“炸串好了哦，这小子又往里添了点，和你们一块吃。”
“谢谢黎阿姨。”
顾仰开了双一次性筷子，对着敲了敲，拿起一串，小心地用筷子把鱼豆腐都夹下来。
所有炸串处理好后，她把铁盘往木桌中间一推，拿给谢别清和白川澈筷子。
顾仰自己夹了块大头菜，吃过后称赞：“阿姨手艺越来越好了。”
白川澈咬了口蟹棒，听了这话，憋笑着看顾仰：“我妈只是重新调了果酱的配方，不然太腻了。”
“也挺好的。”顾仰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一盘炸串被吃得差不多了，白川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你们今天作业写完了？”
“嗯。”谢别清和顾仰异口同声。
谢别清：“我差不多是提前两三天的完成度。”
顾仰：“等级学科全免，主科又不多。”
“你做的是我们二中的作业吗？”白川澈看向谢别清。
“是。”
白川澈郁闷：“我回去写作业了，你们继续玩。”
谢别清说了再见，拿好手机，站起来等顾仰。
顾仰收拾了桌上的塑料杯和竹签，放在铁盘上，又把铁盘上的塑料袋翻过来，正好兜住垃圾。
“我们也走吧——帮我看着垃圾桶点，过会儿扔了。”
夜色早已浓稠，上空皎月落辉，连同近处远处大大小小发出光晕的路灯，给云渝的夜添了几抹清明。
相伴的，是络绎不绝的人流与热闹的喧哗声：聊天谈笑的，吆喝促销的，讨价还价的，等等。
走到夜市入口，顾仰停下来。
谢别清目光里带着询问。
月光银粉般柔柔地洒了顾仰一身，高马尾的发梢散发出光芒。
她抬手掖了掖鬓角，开口：
“谢别清，我们还是回长安清酒店吧，夜市人太多了，有点吵。”
“好。”谢别清再次拉起顾仰手腕，“那往那边走，路上还有摊子可以逛一逛。”
“待会儿过马路，看着车点。”
他选的这条路，其实之前和顾仰走过好多次。
因为沿路卖吃食的店铺比较多，又有很多小孩子喜欢的物件；他们正好也年龄小，自然被吸引。
当然，顾仰脑海中不止这点回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