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陆】不如寒江》烟瑰

12、最后的糖糕

　　气怎么稀里糊涂就消了，牧云陆无意深究。
　　穆如寒江终归是进了宫，做了牧云笙的护卫。牧云笙有时叫他送东西给牧云陆，无论送什么，牧云陆都不收。
　　为什么不收？
　　不收，才有理由僵持，才有借口多待一会儿，多瞧上一眼。

　　牧云笙大婚在即，成天闷闷不乐一个人待着。寒江得了闲功夫，四处转转打发时间，牧云笙便派了跑腿的活儿给他。
　　寒江路过苏语凝的住处，老远望见苏语凝蹲在一朵花前发呆。他扭头转了一圈，见四下无人，走到她背后叫她。
　　苏语凝吓了一跳，手指被花枝上的刺扎到了。
　　“……你没事吧，想什么呢蹲在这儿发呆？”
　　苏语凝愣了一下，忽然见救星似的抓住寒江的胳膊：“帮我，只有你能帮我！”
　　寒江明白她的意思，他慢慢挣脱了就要躲：“我……”
　　苏语凝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珏，寒江一眼认出那是牧云陆的东西。
　　“请代我转交陆殿下，求你……”
　　寒江不知道牧云陆和苏语凝之间达成了怎样的协议，也不知道牧云陆能怎么帮苏语凝，但他清楚这信物一旦到了牧云陆手上，便再无宁日了。
　　他怀揣着不可告人的心思把那玉珏贴身藏着，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寒江好久没来，牧云陆落得清净，也免不了生出一丝隐约的不安。
　　父皇命他出席家宴，却对牧云笙大婚的事只字不提，若不是听见侍女私下交谈，他恐怕一直被蒙在鼓里。
　　这两件事有关么？

　　家宴前晚，牧云陆同往常一样睡下。刚灭了灯没多久，黑影便窜进了他的被子。
　　“你又发什么疯？！”牧云陆有些恼怒。
　　寒江满不在乎，按着他的脑袋亲了一口：“我知道你在担心我，放心吧，没人看到。”
　　“擅闯禁宫是死罪！砍了你也就罢了，你穆如家的……”
　　寒江没让他把话说完，仗着牧云陆不敢大声，由着性子做些白日里不敢做的事情。
　　牧云陆死死按住他的手，脸憋得通红：“不要得寸进尺！”
　　寒江在他耳边笑：“你怎么不说万一被人发现，陆殿下的声誉也毁于一旦？穆如家的名号与我何干，我是寒江，不是穆如寒江。”
　　牧云陆简直要打人，这混蛋……该讲道理的时候偏偏没法儿和他讲道理，他替穆如槊气急，却拿寒江毫无办法。
　　“……你放手！”
　　寒江的眼睛隐藏在黑暗里，牧云陆看不见他的情绪，便心底慌乱。
　　“你……”
　　寒江捂住他的嘴，手心里有一小块糖糕让他措手不及。
　　“好吃吗？”寒江并不期待他的回答，只是按紧手掌，在他颈项间落下一吻。
　　牧云陆食不知味，脑子里轰轰作响，他更加激烈地想要推开寒江，寒江却将他困得更牢。
　　“嘘——你不知道那天晚上有多险……”
　　牧云陆猛地惊到，那晚真的是他，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他不是没有感觉，只是没有求证便心存侥幸，他更愿意相信那只是自己一个荒唐的梦，可现在寒江亲手戳破了他的自欺欺人。
　　“……要不是我捂住你的嘴，也许等不到第二天，穆如槊就赶来把我的腿打断了，”寒江笑得没心没肺，叫牧云陆更加羞恼，“那时候你也是这样，只是叫得更温柔些……”
　　那不是温柔，是软糯。
　　寒江从没见过那样的牧云陆，他在大醉中放空自己，却也同时放大了软弱与无助。他拼命呼救，如同溺水之人抱住浮木般拥抱寒江。
　　“唔！”
　　寒江另一只手穿过衣物搂紧牧云陆的腰，牧云陆的下巴扬得很高，优雅的颈部曲线吸引了寒江全部的注意力。
　　“殿下……”
　　他用鼻尖描摹牧云陆的胸膛，边蜻蜓点水似的印下亲吻。
　　牧云陆的挣扎毫无用处。
　　“你要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