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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误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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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训练场地里,佐助有些拘谨地站着,墨色的瞳孔中带着几分期待。
悠里看着这一幕,心底的愧疚更甚,人家把她当伙伴,最疼爱的弟弟都托付给她协助训练。
而她却把对方当做对手,可恶,她的嫉妒心什么时候这么强了。
于是,她极为认真地陪着佐助练了一下午,一句重话都不敢说,生怕辜负了鼬的信任。
然而接下来半个月里,她都不太敢直面鼬,每次相遇都找借口溜走,甚至连春织都察觉到了不对。
傍晚的庭院里,春织一边喂着猫,一边用余光审视悠里的神色,然而对方只是认真地在看手里的书。
终于几分钟后,悠里从书中抬起头,凝视着她,不紧不慢道:“你今天老盯着我看什么?”
春织手一抖,猫饭撒了一半出去,随后才讪讪地走近,“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
“你对鼬。。。。”
悠里翻书的手顿住,心中警铃大作,难道说,春织也发现了她有些针对鼬,可是她明明已经尽力避嫌了。
“你在胡说什么?”她下意识把书拍在廊沿上,反问道。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春织越看越确认自己的猜想,这分明就是恼羞成怒,她今天非得问个明白!
春织捡起书放在悠里的手上,随后在她旁边坐下,语重心长道:“其实你不用不好意思,我都明白。”
“你……”悠里瞳孔地震。
“嗯!”春织重重地点头。
悠里深吸一口气,算了,早晚会知道的,总一直憋着也不是个办法。
“其实……”
二人对视一眼。
“我真的没有嫉妒他。”
“暗恋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
……
一阵沉默后,两人不确定地发问。
“嫉妒?”
“暗恋?”
悠里抬手揉了揉眉心,她真是鬼迷心窍了会觉得春织能有正经想法。
虽然忍者结婚早吧,但是九岁谈哪门子情情爱爱。
“所以……你这些天躲着他,不是因为暗恋!”春织震惊地捂住嘴,随后迅速撤出三米远。
“你能不能少看点言情小说!”
“是因为嫉妒?!”
悠里再度扶额,和墙角那只猫交流应该都没这么难。
“是这样的……”
……
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后,两人才知道闹了多大一个乌龙。
“根本没有那回事!”春织实在是有些惊叹于悠里的脑回路。
“凯前辈和悠里是不一样的!”
悠里认真地看着她,“所以那不是嫉妒吗?”
“不是!”春织抓着她的肩膀,“只是身为同伴,又与你同样优秀,你当然下意识会想找他比试。”
“哦。”
在春织费尽口舌之后,悠里终于明白过来,悬着半个月的心也放下了。
春织摇了摇头,正准备拉着她回屋,突然间脚步一顿,“我突然想到……”
悠里疑惑地看向她。
“你最近这么反常,鼬该不会也认为……”
“喂,你去哪!”
话音还没落,身边的人便起身跃至屋顶。
“当然是去找他解释。”
“你能不能先看看时间,已经九点了!”
悠里闻声这才停下动作,对,她不能再去宇智波族地了,否则团藏那个老家伙知道,又找她问话。
于是隔天一大早,她便拉着睡眼朦胧的春织,在宇智波族地门口等着。
漫天雾气里,少年有些瘦削的身影微动,晨气在他的睫毛上留下几颗水滴,再往下,便是那双温柔的眼睛。
悠里记得,第一次见他时,便是这副眉目清淡的模样,只是此时,又好像不似那般清淡。
“悠里?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迟疑地点点头,想要开口的话却卡在嘴边,身后春织拉了拉她的衣角,回过神来,她说道:“我有话跟你说,鼬君。”
鼬沉默片刻,低头温和地注视着她,有些诧异,“边走边说吧。”
解释完时,也刚好到达村口,鼬一直没有出声,此刻他停下脚步,眼底带着隐隐约约的笑意。
“我有所察觉,只是没想到是这样的原因。”
“……很抱歉。”
不远处的春织靠在树上,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里的野草,目光凝聚在前方两个身影处,若有所思地低声道:“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嘛。”
——
只是这一架终究还是没约上,大家都忙碌于自己的事情,就连一向懒散的春织也决定跨专业学习医疗忍术。
不过这对她来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直到初秋时分,微风拂面已然带着凉意,道路两旁开着的木槿花开出艳色,吵闹的蝉鸣声也逐渐停歇。
山城青叶走进查阅室时,悠里正在专注地查找关于下一次任务的资料,近期雨隐村附近不太平,他们必须做好一切准备。
“还顺利吗?”他放下手里的一摞纸,随口问道。
“还差一些,抱歉,山城前辈,我可能还得借用一会。”
他摆了摆手,“这无关紧要,反正平时也没人来。”
悠里微微颔首以示感谢,正打算继续找时,山城青叶问道:“对了,我记得你和鼬的关系很不错。”
“唔,刚刚从火影办公室出来,止水好像在汇报任务,听说鼬受伤住院了。”
她手中的动作一顿,抬起目光,细眉微蹙,“没有提及大概情况吗?”
山城青叶摇摇头,绿色的墨镜遮挡了他的视线,“你去探望吧,东西我会帮你留着。”
“麻烦了,谢谢您。”
在值班工作台问到鼬的病房号后,她没有停顿半刻,走到近前时,房内走出一个长发女下忍。
她转过身看到悠里时,似乎有些惊讶,随后朝她点了点头便离开了,背后的团扇纹样划过悠里的眼尾。
“还挺热闹。”悠里一边关门,一边调侃道。
那个女孩子出来时,她便瞧见靠在床头的鼬,想必是没什么大碍了。
听她这么说,鼬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开口解释:“族内的旧友。”
窗外照进来的夕阳落在悠里身上,在地上形成一片剪影,她用脚勾过来一旁的椅子,坐下后,正了神色,“出乎我的意料,你居然会受伤。”
他静默了几秒,知晓悠里不是在开玩笑,“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好在活着回来了。”
声线中还带着几分沙哑,悠里顺手拿过水杯添满,递了过去。
“你知道来的路上我在想什么吗?”
没等鼬回应,她又继续说道:“我在想,我是不是错了。”
没头没尾的一番话,鼬注视了她一会后,明白过来,轻轻问道:“对于你选择的路,你感到后悔吗?”
悠里向来思维跳跃,也不善于解释,久而久之,便不喜于和他人分享心事,而鼬不同,他似乎总能跟得上她的节奏。
她想,自己当初为了活下去选择成为忍者,是不是错了。连宇智波鼬这样优秀的忍者都几次三番地受伤,说不定哪天………
可想而知这个世界的残酷程度,她选择的道路,真的是最优解吗?
直到鼬问她,你后悔吗?
她怔了几分钟,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不后悔,唯独这件事,她是能够确定的。
空气中的沉默已经回答了鼬,他好像也早就预料到这个答案,“无论走哪条路,都会有遗憾,我们永远都无法做到两全其美。”
从她决定不再将生命安危寄托于他人那一刻起,便注定要走上这条路。既然选择了,就应该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我明白了,或许选择本身就没有对错。”
“如果你想听一个评判的话,那么我认为,作为一名贵族,有决心选择这条路就已经是莫大的胜利。”
悠里诧异地看向他,瞳孔微微放大,“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吗。
鼬神色未变,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是很难查。”
也是,细腻如宇智波,怎么可能会对自己父亲的试探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