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梦之尽头》卓小妖

6、Chapter 6

　　天渐渐黑了，黑崎游子与黑崎夏梨被黑崎一护连哄带骗地弄回房间，而黑崎一心似乎是出去逛游了。客厅里只剩下三位死神。

　　“好了，休息也休息够了。”日番谷望着窗外擦黑的天空，眉头紧皱，“去找那些家伙的踪迹吧。”

　　“是！”松本与千木良异口同声地回答。

　　三个人迅速褪下义骸，从窗口窜出，黑色的死霸装衣袂飞舞。

　　“分头行动！”日番谷一声令下，三道黑影分别向东、西、南三个方向飞去。

　　※※※※※※※※※※※※※※※※※※※※※※※※※※※※※※※※※※※※※

　　千木良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飞驰，终于停下脚步，握住腰间的斩魄刀。

　　“这条街，不该这么清冷才是……”千木良警惕地环视四周，越发觉得气氛诡异。现世夜晚的街道不该是这样，此时应是灯火通明，人们摩肩接踵。

　　“千木良浅暖……”她耳畔忽然有飘渺的声音传来，唤着她的名字。

　　——这个声音，怎么如此耳熟？

　　千木良咬咬牙，拔出斩魄刀：“出来！”

　　那人果真现了身，却让千木良瞳孔骤缩：“蓝……染……”千木良紧紧盯着面前男子熟悉的容颜。蓝染依旧一袭白衣，神情温和，手中握着让他引以为傲的光系斩魄刀——镜花水月。

　　“为什么你还活着？”千木良的声音又疑又怒。

　　蓝染但笑不语。

　　随后出现在千木良瞳中的，是几十年前千木良一族在战争中全军覆没的情景。虽然曾经历过，虽然已经崩溃过一次……但面前的情景让她不得不恐惧。熊熊燃烧的大火，横七竖八躺在泥泞土地上的残肢断臂……

　　月光清冷，照着千木良恐惧的面容。

　　虽然她明白，自己已经被镜花水月进行了完全催眠。

　　千木良踉跄着退后几步，脊背靠着冰冷的断壁，用双手捂住脸，原本还握在手上的雨泣陡然坠地。泪水冲出眼眶，从千木良指间的缝隙滴落。

　　——我就是这么软弱的人……

　　恐惧与悲伤在侵蚀着千木良的身体，蓝染在一旁笑意更深：“你，怨恨这个世界么？”

　　他的语言如同禁果一般魅惑人心，他向千木良伸出手：“恨的话，就和我一起，毁掉这个世界吧！”

　　蓝染抓住了千木良内心最深的痛楚，他从来不是那种会放弃任何一个机会的人。他需要拥有水系最强刀的千木良。他有预感，千木良会拥有强大的力量。

　　千木良依旧止不住地哭泣，只是在心里暗暗地问着自己：“我恨么？”

　　——我怨恨这个世界么？

　　呜咽声猛然止住。

　　——我不恨。虽然这个世界毁掉了我的家族，但它给了我生命，给了我那些重要的人：露琪亚、烈、青鸟、乱菊，还有……日番谷冬狮郎！

　　千木良将双手从苍白的脸颊上移开，狠狠打掉蓝染的手，拾起躺在地上的雨泣，眸中闪烁着光芒：“不要以为我会落入你的圈套！”

　　“纷落吧！雨泣！”手中的斩魄刀随之相应，散发着柔和的绿光，“雨葬！”

　　——我很高兴啊，主人……

　　蓝染的瞳中在那一瞬有一丝惊讶，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千木良面前。好不容易才重生，他不会蠢到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而浪费自己的时间、精力和力量。

　　在蓝染身影消失的下一秒，无数水刃劈向他曾站过的位置。

　　幻境终于消失，千木良身周是热闹无比的街道。她跪倒在地，银灰的长发滑落胸前，还有几丝因黏稠的汗水而紧紧贴在脸颊上。她捂着自己的胸口，重重地喘气。

　　十秒之后，她站起身，继续寻找“堕”的踪迹。

　　※※※※※※※※※※※※※※※※※※※※※※※※※※※※※※※※※※※※※

　　当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夜空之中的时候，不远处的大树后现出一个人影。舒展着眉头的雪发少年。是日番谷冬狮郎。

　　“看来千木良五席已经解开了心结。”随后他又紧皱眉头，“但是啊 ……蓝染那家伙，竟然复活了！”

　　日番谷一跃而起，向与千木良相反的方向飞驰而去。

　　“谢谢你特意来看我，日番谷队长。”仍在赶路的千木良笑道。

　　夜晚的行动终于结束，在黑崎家门口聚集的十四位死神都是带伤而归。

　　“那些家伙，真是难对付啊！”松本道，“明明是最低级的基力安，却要用始解才能干掉！”

　　千木良拍拍松本的肩：“因为那些家伙都是基因突变的啊！自然比普通的虚要难对付。”

　　日番谷双手环胸，注视着一脸笑意的千木良。她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刚才明明几近崩溃。而且，她和自己一样，选择了闭口不提蓝染复活的事。

　　“回来的时候接到的消息。”日番谷突然出声，“再过两天我们就和六番队换班，轮流驻守现世。”

　　“耶！”松本高兴地快要蹦起来了，“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

　　几天的光阴很快便过去，当六番队众人越过穿界门，出现在十四位死神的面前的时候，他们长长地舒了口气。

　　然后他们回到了静灵庭。

　　日番谷去向总队长报告蓝染复活的事情，松本去三番队取十番队的文件，而千木良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访露琪亚和卯之花。

　　首先她去了十三番队。

　　又是被看门的队士挡住，又是浮竹十四郎让队士们放她进去，又是踏着庭院里会发出“吱吱呀呀”声音的积雪来到了露琪亚的屋前。

　　进屋，千木良在榻榻米上坐下。

　　露琪亚蓝紫色的眸子里满是欣喜：“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浅暖。”

　　千木良咧开嘴角，露出大大的笑容：“对呀，我一切安好。只不过等朽木队长他们回来，我就又得去一趟现世了呢！”

　　“那个……浅暖。”露琪亚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千木良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笑道：“放心啦，露琪亚。草莓先生也一切安好哦！”

　　露琪亚面露窘色：“我又没问你这个……”

　　“啊咧？你不是问这个么？草莓先生在我们临走以前还托我带话给你呢！”

　　“什么？”

　　千木良正色道：“他说：‘一定要幸福啊！’”

　　露琪亚嘴角弯起，什么也没有说。

　　——我到现在依旧怀念，曾有你在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