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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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附近的一家正在施工的工地上，水泥机的轰鸣声不断响起。
冈本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开始大力搅拌着水泥，灰色的水泥混合着泥沙，在冈本的搅拌下逐渐变得丝滑粘稠，散发着浓重的刺鼻气味。
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中年男人瑟缩地靠在角落里，不断地哀嚎着。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男人还在不停的求饶，他狼狈的跪在地上，一身看不出原本颜色的衣服脏兮兮的贴在身上，仿佛一条流浪狗：“我该说的都说了，这件事真不是我干的！”
村田一脚踹过去：“聒噪！”
他脸上的一道狰狞疤痕在这样的环境下显得愈发狰狞：“死到临头了还不说实话，给我老老实实变成人桩啊。”
冈本笑嘻嘻的拍了拍手里的铲子：“怎么样，我这次搅拌的可均匀的很，手艺有待进步嘛。”
“要我说，哪用得着那么费劲，直接给他三枪，省时又省力。”村田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抽了一根扔给冈本：“这次上头又是什么安排？”
冈本拿了烟，叼在嘴里含混道：“这几天上面不是来了个本家的专员，据说是个狠角色。”他啧啧两声，也不抽烟了，把烟拿下来攥在手里：“来了才几天，那位专员手底下的人都服服帖帖的了。”
他说着好像自己亲眼见到了似的：“本家来的人就是狠啊，一来就挑了一帮叛徒，三枪一个都不带犹豫的，全给处决了。”
“又是武斗派的？”村田啧啧称奇。
“哪能。”冈本站起身，拎起中年男人的领子塞进已经做好了的圆筒里，开始浇水泥：“这你就不明白了吧，咱们首领可精着呢，本家不一直跟政府有牵扯吗，这来的专员不知道成分只好验一验，杀了人，那就是有案底的了，上了贼船也别想再下来。”
滚烫的水泥浇在男人脸上，男人杀猪般的惨叫起来。
……
李染披着黑色风衣走进夜店，表情从麻木已经趋于面瘫的状态。
她身后跟着的樱井川尽职尽责的给她撩起门帘，冷峻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夜店管理极有眼色的迎了上来：“请这边走，包间已经准备好了。”
女人抬手制止了他这一行动。
绚丽的霓虹灯光闪烁在夜店内，震耳欲聋的音乐还在继续响个不停，樱井川拦下夜店管理的动作，他身后跟着的一队黑衣壮汉鱼贯而入，将夜店整个把守起来。
夜店管理脸色微变。
“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这里可是正规经营......”
李染找了个座，慢条斯理的从腰间抽出来一把枪，扔到吧台上，顺势坐下。
枪管触碰大理石台面，发出清脆的“吧嗒”声。
“来杯可乐。”
调酒小妹脸色苍白的端上来一杯可乐，小心翼翼的放到李染面前。
除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之外，四下都安静的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四面八方的目光都凝聚在唯一坐着的李染身上。
冰镇的可乐入喉，让李染烦躁的情绪暂时缓解，她温和的冲着调酒小妹笑了笑：“小妹妹几岁啦。”
调酒小妹的神色愈发紧张，她慌乱的看了看夜店管理，又看向李染，随即低下头不敢看她：“......十......十四岁。”
“唔。”
李染点了点头，又看向夜店管理，问出了与之前毫不相干的问题：“你知道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吧？”
夜店管理看着面前这位年轻的女性，眼底闪烁着淡淡的轻蔑，又很快的掩饰住：“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李染眨了眨眼。
樱井川一脚踹过去，踹到夜店管理膝窝，将他压着跪下来。
“我这个人啊，不太喜欢血腥场面。”李染慢悠悠的晃荡着玻璃杯里的冰块，一手撑在下巴上看着面色不甘的夜店管理：“不过你还不够格，去叫你的主人出来吧。”
“我就是这里的管事，哪来的主人？”夜店管理仍旧嘴硬，他对面前这个生面孔并没有多少惧怕。
“那真是有些可惜。”李染轻飘飘的感叹，她蜜糖一般的眼睛里流露出几分惋惜的意味，然后下达了命令。
“给他介错吧。”
樱井川顿了顿，抽出一把短刀扔在夜店管理面前，自有另一黑衣壮汉拔出腰间太刀对准了他的脖子。
夜店管理的身体狠狠地颤抖了一下。
他睁大了赤红的眼睛，愤恨的看着李染：”你这是违背规矩！我们什么都没干，你凭什么动我？”
唉，烦啊。
李染恹恹地在心里扎了一遍森鸥外的小人，把她派来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任务。
在李染的授意下，樱井川拿出一打文件和照片。
“听说你家主人最近想反水，找了一个不错的下家嘛。”李染拿过那些文件，随意翻看了几页：“你大概入行比我久，知道咱们怎么对待叛徒吗？”
“从这里。”李染拿枪站起身，对着酒店管理的下颌比划了一下：“砰。”
“再到这里，这里。”枪口慢慢下移到喉咙，最后移到胸口：“怎么样，想不想试试？”
女人略带笑意的话语明明是又血腥又暴力，却仍旧语调沉稳不急不缓，仿佛在说接下来吃什么。
在那双暗含鎏金的双瞳注视下，普通人很难承受的住来自龙类的压力。
夜店管理仿佛自己被一只冷血动物盯上了一般，浑身发冷。
他浑身颤抖着，踟蹰着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我......我们头领，在......在地下室。”
李染满意的站直了身子，她带来的人就立刻前往了地下室。
“......我说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吧？”夜店管理希冀的想要站起身。
“送他一程。”李染不再看他。
“砰砰砰——”
“啊——”调酒小妹再也忍不住，尖叫出声。
心累啊。
李染慢慢叹了口气，又在想念在学院的快乐日子了。
她宁可去对着一头龙打生打死，也不愿意在这里用□□的手段清理叛徒。
“名单上还有几个？”她问樱井川。
“加上小头领是最后一个，不过接下来还要去跟中原大人汇合。”樱井川看了一眼行程表。
小头领被带上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倒在血泊中的夜店管理，仍旧强装镇定。
“这位大人，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啊。”小头领狡猾的开始为自己开脱：“您不是已经处决掉这个叛徒了吗？处决的好！”
他的眼睛闪烁着，一边拍手叫好：“我才知道他是个叛徒，真是该死！“
李染百无聊赖的看着他拙劣的演技，然后用写满他资料的文件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喏。”李染含笑把文件夹张开了给他看：“调查的很清楚吧。”
小头领面色微变：“这可真是冤枉我了啊，大人。”他狰狞着脸，毫无预兆的动手了。
灰色的烟雾开始在室内弥漫，原本安静蹲在角落里不敢吭声的夜店客人们都开始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这名小头领居然是个异能者，之前藏的很深啊。
李染躲开小头领刺过来的刀尖，反手拽住他的手臂往下一按——
“咔嚓”一声，小头领跪倒在地，惨叫起来。
樱井川自是不用李染吩咐，带着人快速的疏散人群，在这批客人中混杂的小喽啰也都一个个挑了出来。
李染单手拎着小头领来到外面，夜色逐渐降临，昏暗的光线下小头领在慌乱中瞥见李染隐隐散发出鎏金的双瞳，蓦地颤抖起来：“你......你是......怪物啊啊啊啊——”
唉，血统纯度太高就这一点不好，晚上的时候眼睛太容易跟俩灯泡似的晃荡。
李染无声的叹了口气，把人翻过来按在马路牙子上，对准后脑勺踹了下去。
骨裂的声音清脆响亮，小头领的身体瘫软下去，李染面不改色的拿着枪连发三下。
看着尸体那凄惨样，李染觉得自己回学校之后必定得去找富山雅史□□约个心理辅导。
樱井川出来的时候李染正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什么形象已经不在乎了，短短几天内颓的跟学院里那个大名鼎鼎的唯一S级似的。
他愣怔了一下，随即走过去：“学姐。”
他没叫李染的尊称，只是换回了学姐的称呼：“需要我汇报给源家家主，帮您调换一下岗位吗？”
“就是这几天遇到的人渣太多了我得缓缓......做你该做的，其他的不要管。”李染扶着额头有些郁卒地看了一眼樱井川：“都处理好了？”
男人恭敬地低下头：“是，前辈。”
李染扔掉抽了半截的烟，站起身：“列队。”
黑衣壮汉们悄无声息的站成了一队。
“走吧，去跟中原会和。”李染率先迈开了脚步，往车里一坐。
她外套边上沾了血，感觉浑身都难受得很，更别提刚刚处决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渣。
让未成年陪酒做脏活，亏这人想得出来。
哪怕没有森鸥外下达的追杀令，李染都会找这种人渣好好聊聊。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