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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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连接辉夜姬提供的网络，在电子设备之中投射出“鬼”的资料和行动轨迹。
执法人们初步确定了中华街将是这只“鬼”的刑场。
李染掀开裤腿，从绑腿里抽出一把特殊改造过的匕首，匕首的尖端闪烁着冷光，落进源稚生的眼底：“西班牙之鹿？”
“嗯，很美吧，外观已经改造的面目全非了，没想到你还能认出来。”李染垂下眼睛看着手里这把刀，摩挲着刀柄上的纹理：“之前泡了水生锈了，我干脆就请装备部帮我重锻了一次。”
源稚生露出一抹笑：“或许等你回去的时候，我可以再送你一把刀。”
“不用了。”李染站起身随口道：“我有这把就可以了，比起刀，我用的更多的是热武器。”
她轻快地拍了拍风衣口袋，内衬里的手枪因此而彰显出存在感。
半个小时并不漫长，李染站在楼顶的天台往下看，此时天光渐暗，太阳慢慢从天上往下掉，光线也暗淡下来。
耳麦里传来执法人低低的絮语，李染有一搭没一搭的擦着刀，等待着猎物投进这为之布下的天罗地网。
她对于血脉不稳定的同类并没有什么偏见，但是人都是有底线的，一旦伤了人，那就已经从人变成鬼了。
在李染看来，已经杀死三个人的这个“鬼”，已经不在她认同的同类的范畴之中。
是需要极力斩杀的对象。
追踪器突然滴滴滴的响了起来，李染随手按掉，她的视线射程之内已经出现了那位“鬼”小姐的身影。
据说这个狂化混血种在此之前是看管所的一名学生，年轻漂亮聪明活泼，除了天生的血统不稳定之外没有任何严重的缺陷，可惜因为血统她注定要待在那里直到真正确认她对社会完全无害。
可这样确认的时间过于漫长，她几乎要把女孩子最美好的青春耗费在那一方荒芜的天地里了。
她就如大部分青春期的年轻女孩一样，喜欢看书，喜欢阳光温暖的午后，喜欢甜食，喜欢一切轻软美好的东西。
优织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她抱着自己半旧不新的书包，落寞的走在街头。
在外人看来，那就是一个不知道经历了什么难过日子的□□，柔软的唇珠和秀气的下巴，漆黑的长发遮住半张脸颊，墨蓝的水手结下面是鼓鼓囊囊的胸脯，短款的校服裙衬托出莹白的大腿光滑如玉，一切都无比美好。
可是包裹在白色袜套下的足趾已然变成了坚硬的青灰色利爪，柔软的唇峰里长满了细密的尖牙，漆黑的长发披散也只为了遮住已经长出鳞片的半张脸，就连楚楚可怜的眼睛，也已经化为了冷血变温动物的细长瞳孔。
她，或者说是它，正在寻找适宜下手的完美猎物。
空气中，无形的气流在慢慢涌动，逐渐汇聚，凝实，最终出现透明无色的一颗水滴。
紧接着，优织猛然往前一步，原地只留下了灰黑的湿痕，她只感到一阵无形的重压席卷全身，每一根骨头都在嘎吱作响 ，噼里啪啦发出清脆的爆响——
优织，不，这个已经完全看不出少女模样的鬼发出了尖利又刺耳的嚎叫。
它咆哮着，却在不知名的重压下动弹不得，四肢乃至躯干都无法控制，无数细密的水流涓涓而下，打湿了它的衣襟，落在地面留下一个个细小的浅坑。
甚至都不用源稚生出手，李染带好防护墨镜，握着刀从顶楼纵身一跃！
电光火石之间，冷厉的刀光映出女人平静的神色，她张开双臂，就如同飞往天空的鸟张开羽翼，天空此时骤然惊雷炸响，灰色的雾气中，水的蒸汽骤然增多，密密麻麻的遍布李染周身。
下一秒，鬼的利爪闪烁着金属的色泽挥舞过来，它已然强行挣扎着找回了手臂的控制权，增加上百倍密度的水元素已经严重影响了这头野兽的行动速度，却依然凭借着龙类的身体素质硬撑着想要撕碎这个突如其来的敌人。
轻飘飘的雨丝无声的降落，李染反手一刀接住了这硬生生的一击，炼金刀身与青铜色泽的利爪交击在一起，发出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但这一切并未给这交手的一人一鬼造成什么影响。
天色逐渐暗淡，朦胧的雨丝之中赫然有龙类的金色瞳孔显现，这金黄色泽如同熔岩般滚烫，如皇帝的凝视一般威严，这是一场人与鬼的争斗。
而名为优织的鬼已然拼上性命，它仍旧漂亮的过分的金色眼眸失去了人的理智，全然堕落成野兽的模样，短短一分钟内已经与李染的武器交织在一起。
雨夜的风卷起李染黑色风衣内衬里的妖娆女鬼，艳丽的颜色渲染了冷肃的寒风，钩织出一副泼墨画。
序列号为87的高阶言灵[猖流]发动，原本棉柔无害的细雨此时如同一根根细如牛毛的针，改变密度之后的水就是冷酷无情的杀人凶器。
在李染的手中，这些雨滴如臂指使，而对面的鬼就不那么好受了。
纵然这只鬼身体内的龙血已经到达了前所未有的充盈，但混血种出身也注定了它体内那些人血的存在无论是血液，亦或是骨髓，水的含量高达55%，这也造就了李染凭借此言灵斩杀无数高阶死侍的辉煌战绩。
李染此时已经换下她心爱的西班牙之鹿，换上了勃朗宁，这把她很久之前从凯撒·加图索那里赢回来的定制勃朗宁，由卡塞尔学院的装备部改造过，装有能够抑制龙类的弗里嘉子弹。
由于女性身体构造的缘故，这只鬼的体型并不算庞大，李染只是一枪对准了眉心，一枪对准了心脏。
两枪点射出去，近距离枪□□出的子弹直接破开了鬼坚硬的皮肤和骨骼，令人牙酸的两声响动之后，这只鬼连最后的话都没能说出来，就在脸上定格住了解脱的神情。
龙化慢慢退却，失去生机的躯体重重倒在雨水混杂着尘土的泥水里，也宣告李染屠龙生涯中的一项漂亮的功绩。
这几乎是李染的一场个人秀。
四面八方的，黑衣的执法人从角落里走出来，他们的或明面赞赏，或暗处审视，至少脸上都带有对于强者的尊重。
源稚生叼着烟，从天台与李染对望。
“你合格了。”这位源家家主如是说道。
这才是源稚生给李染准备的真正的考核，一个A级狂化混血种。
李染出色的完成了这场考核，她凭借着自身过硬的身体素质和名不见经传的言灵暂时获得了在日本分部的一席之地。
走上天台，源稚生靠在栏杆上，垂着眼抽烟，待李染走上来，含混的说：“第一天去那里，记得别忘了穿正装。”
李染走过去，从源稚生胸前的兜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根：“借个火？”
源家家主瞪她一眼：“得寸进尺。”
女人笑起来，蜜色的眼睛里流动着光：“你们日本人的规矩真多。”
火焰明灭，李染看着香烟燃烧却并不抽它，反而夹着烟伸了个懒腰：“天色不早，美女本人要去睡个美容觉了。”
至于善后的事情，剩下的执法人会去做好。
源稚生站在天台边上继续抽着闷烟，李染也知趣的不去打扰他，准备打道回府美美的睡个美容觉。
虽然李染跟这位源家家主只有短暂的相处，但以她的观察也浅显的了解了一些，这位大概又是在想一些人生哲理了，当一个人在思考人生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打扰的为好。
来接李染的是已经两天天没出现的樱井川，他在来到日本的第二天就以拜访亲友的理由回了本家一趟，从本家出来就直接开车来横滨接李染回酒店。
作为李染此次的专属助理，樱井川也要跟随李染的调动一起空降位于横滨的港口mafia随同工作。
黑色亮漆商务轿车非常低调，在夜色的笼罩下存在感极低，樱井川下车给李染拉开了后座车门。
“学姐是先回酒店还是另有安排？”作为贴心的助理，樱井川也已经熟练的掌握了揣度上司的能力：“您看起来很疲惫。”
李染从闭目养神中睁开眼，语气淡淡：“给我整理出来一份今天这个狂化混血种的资料，学院的诺玛已经暂时提升了你的权限。”
“是。”樱井川恭敬地接下任务。
“顺便，给我讲讲你知道的有关[猛鬼众]这个组织吧。”李染把最后一点烟屁股掐灭在车内配备的烟灰缸里：“我很好奇，这个据说是由[鬼]组成的暴力组织。”
樱井川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原本平和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虽然学姐的血统很厉害，在学院里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但是我作为日本分部的一员能够明确的告诉您，[猛鬼众]作为上百年与蛇岐八家抗衡的组织，内部结构错综复杂，并且极度危险。”
“这些年我们不断派遣了执法人进行追踪围剿，都未能彻底清除这些[鬼]，并且还在不断的折损我们的人。”
混血种之中，堕落的一类。
真的是这样吗？
李染想起优织临死前迷离的目光，就如同早椿开满枝头的清晨，薄雾笼罩住的月光，倒映出少女美好的面庞。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