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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预言家or猎魔人 ...

  •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以为自己掌握了全局,实际上你一无所知,就只是一个蠢货罢了。”

      凯撒的眼睛里带着疯狂的愤恨,他似乎是想抬起垂在肩膀两侧的手,可那断了的胳膊也只是在轻轻地动了动之后便又软绵绵地垂了下去。

      “你们现在没有办法杀死我,等到了晚上,我要你们全部都成为我的祭品。”

      闻言,林宋的眉头皱了起来,紧接着又放松。

      这位姓林的大帅比,眼眸微挑,顷刻间竟然带上了几分笑意。

      徐易洋看着他的变化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还没等他弄清楚这位大佬到底想干什么,便看见面前人抬起一只手搁在凯撒头顶。

      众人:“?”

      林宋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把拽起凯撒的头发,迫使凯撒与他对视。

      男人面上笑意不减,嗓音却有些低沉:“话可别说的太满,你猜的很对,我们现在的确没有猎魔人的头绪,所以在找到他前,我们不会杀死你。可是在夜晚来临之前,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折磨人的方法可不止一种。”他的语速很快,吐字却十分清晰。

      徐易洋几人不由得一愣,这种赤裸裸的威胁让他们想到了电影里审讯逼供的画面……

      只听见林大佬的语气异常冰冷:“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现在是真的很想知道,你这具木头身体究竟有多硬。”

      林宋的面上依然含着笑,但凯撒要疯了。

      这年轻人恐吓人的时候毫无心理负担,甚至让他这个狼人产生了“其实我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心理。

      气氛陷入了诡异的僵持沉默。

      昏暗的走廊上,蜡烛的火舌不停的跳动着,显得诡异而又恐怖。

      凯撒虽然已经是个木头人,但触觉还在,他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头皮也被林宋连带着头发揪的生疼。

      他明白面前这个青年不是在开玩笑,这个人是真的有可能做出反客为主来折磨自己这个狼人的。

      终于凯撒的神色终于松了松。

      “你为什么要害死安妮卡?”林宋抓着对方的头发。

      凯撒迟疑着不太想说,用头皮暗地里跟林宋较着劲,企图往后缩一些,起码离这个疯狂的年轻人再远一点,而不论他怎么使劲,对方始终稳如泰山,倒是自己的头皮被生拉硬扯,凯撒的整张脸都憋红了。

      这绝对是凯撒狼人生涯里最丢人的一件事,半晌之后他才说:“安妮卡本来就该死……”说着他将视线转移到众人脸上,一抹怨毒之色爬上眼眸,他缓缓勾起嘴角语气森然道,“而且不光是那个死丫头,这个公爵也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哈……”

      凯撒似乎非常厌恶甚至痛恨公爵,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扭曲,先前的惊恐到现在的疯狂之色的转变,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忽然犯病的精神病人。

      从他口中众人知道了事情的大致原委。

      这里发生的故事可以追溯到14世纪早期,Italian Renaissance.

      也就是文艺复兴时期,而这个时代最为人熟知的是,在被文艺复兴人文学者称为黑暗时代之后,重新对争取民主自由权产生了极大的改变。

      这些改变虽然很有意义,却集中在菁英阶层,绝大多数的人民生活跟中世纪比较起来,几乎没有什么改变,他们依然时刻遭受着贵族的剥削与压迫。

      凯撒的父亲祖父都是这座古堡历代的管家,可惜在那个旧时代之下,阶级观念深入人心,在那时年幼的凯撒并不理解为何自己的父亲要在公爵面前卑躬屈膝,更有甚时,他的亲人会因为犯一个小小的错误,就被主人家打的死去活来……

      年幼的凯撒意识到,他们这些人在贵族的眼睛里不过是可以随时随意发泄的工具而已,根本就不会有人在意他们的死活。

      他不理解为何父亲和爷爷从始至终都逆来顺受。

      他希望摆脱奴隶的身份,将那些狗仗人势的贵族都踩在脚下碾的粉碎……

      “他总觉得自己像是救世主,可他凭什么?他凭什么生来就具有我们这些人无法拥有的一切?”凯撒将自己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语气中尽是即将喷涌而出的怒意,“不……我要改变这一切,我要让那些狗仗人势的贵族都成为我们脚下的狗,我要让他们再也抬不起头。”

      于是他想杀死克拉克公爵并取而代之,可惜那时的他还太过年轻,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公爵先生看在眼里……

      克拉克公爵命令仆人将他毒打了一顿丢出了城堡,可凯撒又怎会甘心。

      他知道,克拉克的妻子死的早,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安妮卡才是克拉克的唯一软肋。

      疯狂的凯撒联系了其他几个与克拉克对立的贵族,他利用自己古堡管家的身份,首先从商业这方面打压克拉克,使克拉克陷入孤立的境地。

      紧接着他又设计诬陷安妮卡是专用邪术女巫,于是这位年仅十六岁的女孩就成了这场贵族战争中的第一个牺牲品。

      女孩死后的两年,时常可见在那时空空荡荡的古堡里,站着一个身穿管家服的男人,他正端端正正地站在克拉克公爵的身边,伸出一只戴着白色手套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克拉克公爵的肩膀,而轮椅上的克拉克公爵早已是面色苍白毫无生气……

      凯撒的脸上依然挂着绅士的笑容,他用的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捏住了公爵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看这灰暗无比的古堡,似乎是想让面前的男人看到自己将他所珍惜珍爱的一切都毁灭的成果,让他真正感受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绝望。

      面前轮椅上的男人面色是一如既往的呆滞而又麻木,甚至克拉克在头被扭动的一瞬间发出了“磕哒”一声响……

      凯撒怔了半秒,随后将脸慢慢凑近轮椅上的具公爵样貌的人偶,发了疯似的捏住人偶的下巴,发出了一阵疯狂的笑声:“克拉克,你看到了没有,这就是你的下场……你看啊,我要让你看到你这辈子最珍惜最珍爱的一切都将永远毁灭……”

      身着一身管家服的凯撒和面前的一具人偶,在这空空荡荡的城堡里显得那么孤寂,城堡里回响着凯撒的笑声,显得孤独而又凄凉……

      外人可能会想凯撒这么做,费尽心思的害死自己的主人真的值得吗?但在那时深重的阶级观念和强烈的自卑反抗,已经深入凯撒的骨髓,使他忘却了这位公爵与其他的贵族不一样,他比任何一个贵族都要善良。

      遗憾的是,凯撒费尽心思所做的一切,取并没有如愿取代克拉克成为这座古堡的主人。

      因为在那之后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凯撒舔了舔嘴唇,说:“我至今都无法忘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他顿了半秒,继而开口,“那天晚上安妮卡回来了……以及那些死去的仆人……他们想害死我,想让我给他们偿命。”

      他斜睨着林宋缓缓开口:“那时的我,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连夜逃离了古堡,并在古籍中找到了镇压亡灵的办法。”在凯撒眼里,杀人像砍瓜切菜一点负担都没有。

      “ 我将安妮卡当初被烧死时的骨灰收集了起来,请人打造了一个和安妮卡模样相似的木偶,并将这些骨灰融入其中。”凯撒说,“后来我以人为祭品,将人偶镇压在了古堡的地下室,才使得整座古堡的亡灵不再那么猖獗。”

      听到这儿,林宋几人不为所动。

      “所以在那之后,你把所有人都做成了木偶?”

      凯撒的目光扫过他的脸,竟然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变成人偶不好吗?那些仆人也不过是主人的狗,同样也只会跟在主人后面强凌弱罢了,他们本就该死……”

      “况且我这是在救他们呀。”凯撒的眼睛里闪动着异样的光彩,眼神里夹杂着激动,愤怒,以及成功过后的喜悦,“只要变成人偶,大家就永远都不会死了,永远活着难道不好吗?”

      “他们本就是贵族的狗,他们这样继续存在下去,不算活着也不算死去,他们就该生生世世待在这古堡里,成为终身守卫古堡的幽灵……”说着,这人偶便又疯狂的笑了起来。

      众人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已经不记得这是他这几分钟内地多少次这样笑了。

      没有人想跟凯撒过多牵扯这些恩恩怨怨,于是邵应锋开口问:“在那之后你的首要目标就是选择我们成为你的祭品?”

      凯撒转头死死地盯住邵应锋的眼睛:“当然不是,在你们之前我挑选了许多城镇居民来祭祀……可是他们的血无法永久的镇压亡灵。”

      凯撒又神经质地笑了起来:“再到后来它对我说,会有一批客人来到城堡,也就是你们,而我则需要陪你们玩一场狼人杀游戏,在你们当中被我杀掉的人就可以成为新的祭品,那样的话我永远封印住安妮卡以及古堡内所有的亡灵。”

      众人都注意到凯撒对那个东西的称呼是“它”。

      邵应锋的眸子闪了闪:“它是谁?”

      凯撒沉默了半天不太想说,随之冲着邵应锋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他正准备以之前那种一寸一寸提起自己嘴角的方式冲邵应锋笑,但他还没笑出来,林宋直接往他膝盖上一踩,凯撒头一动,竟差点一头撞在那锋利的剁骨刀上。

      凯撒:“……”

      林宋看了邵应锋一眼,皮笑又不笑的低头威胁凯撒说:“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你看不出来吗?我们现在很不耐烦,你别冲他笑,他脾气不好,没准等一会儿把你两条腿卸了也不一定,不过比起他,我更坏一点。”

      众人:“……”

      凯撒觉得自己碰到了变态。

      “3。”

      “2。”

      凯撒立即开口:“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它并不是以实体出现的,我只听到了它的声音。”

      林宋忽然想起了他们刚进入这个游戏世界时,虚空之中的那阵机械音,转头问凯撒:“所以他赋予了你的狼人的身份?”

      凯撒没吭声,显然是一种默认。

      邵应锋和林宋对一眼,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头。

      林宋抬手在额角碰了一下,痞痞地戳了戳邵应锋:“给我半分钟。”

      邵应锋似乎知道他想干什么,麻木中透露着一丝生无可恋。

      思量了片刻后竟然冲着凯撒抬起了剁骨刀……

      众人瞳孔皆是骤然一缩,一阵不祥的预感陡然爬上心间。

      “卧槽,你要干什么?”之前那个总是惹事的混混竟猛的伸出手,企图抓住林宋的胳膊。

      这位大佬的眉头微微皱起,他侧身避闪了一下,那青年扑了个空,由于用力过猛,他一头撞上了墙角流了一地血,可在这时谁还能顾的上他。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林宋手上那把锋利剁骨刀的刀刃竟直接没入了凯撒的大腿。

      “你疯了吗?”人群中不知是谁忽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

      就连徐易洋几人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林……宋……”徐易扬的心中顿时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

      反观林宋,这玩意儿竟然还扬起脸冲众人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同时又不动声色的把剁骨刀又往下压了压。

      众人要疯了……

      这玩意儿脑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呀,他难道不知道只有猎魔人才可以伤害狼人吗?

      非猎魔人身份的玩家伤害狼人等于是一种违规,违规带来的后果是众人无法想象的。

      在没想到这人偶身体中竟然还有血液,林宋没来得及躲。

      这人偶像是被捅到了大动脉,鲜红的血液直接滋在了林大佬的半条腿上。

      凯撒便受痛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大量的鲜血瞬间便从伤口中涌出。

      林宋嫌弃地瞅了一眼自己裤子上沾染上的血迹,他抿了抿嘴唇又淡淡扫过众人,看上去没有先前那逼人的压迫感。

      林宋不顾正在震惊的、崩溃的、叫骂着的众人。

      只是定定地看着凯撒,渐渐唇角勾起,那双阴冷的眼眸似笑非笑:“我说过,在夜晚来临之前,还有很多方法可以折磨你,但是现在,我认为已经不需要了。”林宋将手中的刀又多转了几圈,将凯撒的腿搅得血肉模糊,“因为现在我已经知道猎魔人是谁了,我们不用浪费时间,可以直接杀死你。”

      凯撒:“?”

      众人:“?”

      “先前在地下室和在三楼的房间里,我都通过环境空间或是其他的媒介,看到了安妮卡死亡时的情景,而在这两次经历之中,安妮卡向我透露出凯撒的角色身份是狼人,安妮卡自己在此次游戏中安充当的是女巫的角色,按照狼人杀的游戏的规则来看,即为我预言出了你们的身份,那么所有人都会认为我的身份是预言家,而这两次的幻境空间恰恰就是你们误导我的一种方式。”

      “因为我的身份根本就不是预言家。”林宋轻笑着转过身,“设想一下,为什么其他玩家都没有得到任何关于角色身份的提示,而只有我可以确定自己的身份呢?难道仅仅因为我是预言家吗?我认为不是,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对于其他玩家来说就太不公平了,所以我推测这些看似是身份提示的信息是错误的,是有人想误导我,想通过‘预言家’这一角色来掩盖我的真实身份……”

      “只有狼人才不想让猎魔人发现自己的角色身份,所以你的真实身份是猎魔人。”徐易洋抢话说。

      “对。”

      “但是在这两次环境空间里,身为狼人的凯撒完全没有参与啊,况且安妮卡的身份不是女巫吗,她为什么要误导你呢?”杨灿一脸茫然。

      “因为她的身份不只是女巫。”林宋斩钉截铁地说,“当所有的不可能都被排除后,剩下的东西再不可能也是事实。”

      “女巫有一瓶毒药和一瓶解药,女巫在某天晚上救了徐易洋,那么她还剩下一瓶毒药。假设凯撒和安妮卡之间有着深仇大恨,那为什么安妮卡没有用这瓶毒药来杀死凯撒呢?换而言之,是在某种限制之下,使得他们即使憎恶对方也不能亲手杀死对方,那么他们只能是队友关系,所以安妮卡也是狼人。”林宋说,“如果说身为女巫的安妮卡救了玩家的同时,身为狼人的安妮卡又要杀死玩家,同一个人怎么会做出这种矛盾的事情,这是一条悖论,那么就产生了另一种可能———这里有两个安妮卡,被烧死后成为灵魂的安妮卡,和被凯撒做成人偶的安妮卡,这也恰好可以解释为什么安妮卡有双重身份。所以我推测地下室里的祭台并不是用来镇住芭蕾人偶的,而是用来压制安妮卡亡灵的,那么芭蕾人偶就是凯撒的狼人队友。”

      “相信大家都有疑问,狼人既然已经确定了我猎魔人的身份,为什么不直接杀死我,反而要大费周章地选择用幻境空间来误导我。”林宋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刚开始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所以我发现了一个被所有人忽略的角色,那就是———守卫。按照狼人杀的游戏规则来看,守卫每天晚上可以守护一个玩家,那么就一定是某天晚上守卫选择守护我,才使得狼人没有下手的机会。”

      “守卫凭什么只守护你呢?”说话的是那总是惹事的社会小青年。

      林宋淡淡瞥了他一眼,接着说:“因为我们与守卫达成了某种协议。”

      林宋的目光穿过人群,最终落在闫海宇身上:“你应该早就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当时你说我们去三楼不会遇到任何危险,应该就是发动能力保护我们了吧!”本该是疑问的句子,却被林宋说出了肯定的语气。
      闫海宇点了点头夸了句:“聪明。”

      ……

      凯撒听着林宋的话脸色变了又变,随即发出一声冷笑,“即使你知道了又怎么样?猎魔人每晚只能杀一只狼,就算你杀了我,也无法同时杀死安妮卡,安妮卡会在今晚杀死你,猎魔人只有一个,只要你一死,剩余的人就如同待宰的羔羊,杀光你们所有人也只是时间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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