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怂[电竞]》甜沐

29、第 29 章

　　雪花簌簌坠落，啪地一声，姜栀将他手腕拍开，拿出手机，懒得理身侧人：“不给就算了，我走了。”

　　“姜栀。”
　　段知序淡漠开口，隐含的压力不言而喻：“第几次了。”

　　头也未抬，姜栀继续在手机上轻点，调出打车软件，有理有据道：“……是谁说的，休赛期不查岗。”

　　然后偏头，撞上晦暗难明的幽深眼瞳，姜栀慢吞吞反驳：“教练讲了，给我们放一个晚上的，现在还没到点。”

　　轻轻地嗤了一声，笑意难辨，修长手掌轻易地从姜栀指尖，把手机拿过来，挑着低眸：“不好意思，TKG我说了算，现在收假了。”

　　姜栀愣怔：“你……”

　　手机还给自己，姜栀看去，大晚上还没有司机接单，等候叫车的时候，段知序取消了。

　　看了眼刚染不到一天，灯光下愈发闪亮的白金色，段知序点着下颌，懒洋洋道：“为了见人，刚弄的头发，现在换了，舍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姜栀总觉得此人此刻阴阳怪气的，估计是集团事务不顺，他猜测。

　　重新把口罩戴好，姜栀闷声说：“……早就想换了。”

　　尤其当下，心情不好，裴记淮摸过的发丝，姜栀看着就觉得恶心，一刻都忍不了。

　　漆黑眼瞳注视片刻，段知序没有再多言，只道：“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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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一秒夹枪带棒，现在却把他带到顶级的妆造工作室，据姜栀是看不懂这男人在想什么。

　　装修奢华，琉璃水晶灯光彩熠熠，店员着装精致，平时预约都约不上，很多娱乐圈艺人的炙热首选，现在深夜基本店内就他们两人，却笑意盈盈地营业接待……

　　“段总晚上好。”店员们，又接着跟他身边的男生打招呼:“先生您好，这边请。”

　　姜栀跟着引导走上旋转的楼梯台阶，思考这次剪头发，估计自己的钱包得大出血。

　　坐在落地镜前，发型师微笑着询问，将平板上的模拟设计图，一一呈现，想染个什么发型。

　　姜栀看着镜子前的自己，遥遥地瞥见沙发上，清冷慵懒的身影。

　　收回视线，姜栀想了想，道：“……你随意吧。”

　　这么贵的店，应该也不会出太大的纰漏。

　　他也着实没想好。

　　店内暖意融融，香氛柔和，发型师动作轻缓，姜栀窝在舒适柔软的座椅里，眼皮渐渐沉重，有些抬不起来。

　　任由几名发型师摆布，姜栀脑袋一歪，昏睡过去。

　　“姜栀。”
　　熟悉的清冷嗓音，落在耳侧，夜晚染上了几分魅惑，低哑动人，多了平时没有的温和。

　　姜栀睡得迷迷糊糊，不愿意睁开眼。

　　身前的颀长阴影，轻啧了声，低沉磁性的嗓音挑着点无奈：“那我上手了啊。”

　　没说伸手，是抱还是背。姜栀感觉，对方灼烫的呼吸，洒在细瘦脖颈，生出本能的痒意，他不情不愿地睁开双眸。

　　猝不及防，深邃冷艳的眉目近在咫尺，高挺鼻尖快要隔着口罩，触碰到自己下颌，亲密地过界，极具侵略性的冲击力。

　　睡意一下子清醒大半，姜栀下意识地，借着座椅扶手的力道，往背后退了退。

　　然而退无可退，身后是沙发座椅。

　　琉璃灯光照耀，浅澈瞳珠撞上漆黑深沉的眼眸，两人的眼睫，轻轻地扫着，一触即碎。

　　忽然间，段知序起身，拉远距离，凛冽的压迫感随之消逝。

　　“睡醒了，那就走吧。”

　　—

　　雪夜，好眠。

　　一如既往，姜栀赖了会儿床起来，迷迷糊糊洗漱，穿上外套。沙发上玩手机的清冷身影，起身往门口走。

　　路过穿衣镜，姜栀瞥了眼，只一眼，睡意猛地醒了大半。

　　难以置信地回到穿衣镜前，仔仔细细，重新认认真真，审视一遍面容。

　　段知序没他这震惊的情绪反应，从手机里抬眸，轻飘飘问：“怎么不走。”

　　姜栀也想走，但是，腿迈不动--

　　这颜色让他怎么出去？！

　　虽然经常染头，但基本上，是银灰的、雾蓝的、茶棕的，都偏冷色调，顶多上次破天荒染了个白金色。

　　昨天寻思着，顶级设计师肯定不会弄得很丑，姜栀对发型和颜色没太大要求，任由其摆布。

　　发型修剪得的确没什么问题，秾丽精致的五官显得愈发立体生动，就是颜色……

　　为什么是这么粉的浅粉、水粉、樱花粉啊？！！！

　　英雄联盟设计师……
　　不对，妆发造型设计师！

　　白皙容颜噌地泛红，是比发色还要艳丽的绯，圆润眼尾红得起雾，漂亮得勾人摄魂。

　　漆沉眼瞳一瞬不错地垂睨，提前预判了姜栀，被咬得充血红唇开口的话语，喉结轻轻上下滚动，段知序嗓音喑哑，微挑着眉：“不满意？”

　　闻言，姜栀疯狂点头，然后犹豫着，期艾请求：“段队，我想请半天假，出去把头发……”

　　“你不是听教练的，问他去。”段知序轻点下颌，漫不经心道。

　　这会儿又开始听教练的了，拿他昨晚怼的语句堵话……
　　姜栀无语。

　　中午吃饭，餐厅队员们都是眼前一亮，齐齐感叹--

　　教练惊讶：“哦哟，小栀染头啦？”
　　林博文好奇：“不是昨儿下午才把白金发色补了，怎么睡了一觉，换了个颜色？”

　　徐承远点了个赞：“这发色不错，好衬你啊，好亮的颜色，好靓丽的颜值！”

　　“哎，搞得我也想染这个发，你们觉得怎么样？”戚宸说着，放下碗筷，双手比划了下头发：“嘿嘿，岂不是帅翻天，让对手跪服我的容颜，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战而屈人之兵！”

　　餐厅满座，回应他的，是短暂的寂静。

　　“呃……”领队没眼看，率先出声，打破沉寂。

　　“我觉得不仅不会出奇效，只会出大丑，是吧分析师？”领队把话题抛过去。

　　分析师点头，赞同说：“确实，别还没把对面套上魅惑技能，先把兄弟们恶心坏了。”

　　监督：“人家小栀这粉发是漂亮，宸哥你那是杀马特！”

　　永远在杀敌八千，自损一万六，戚宸：……

　　除了姜栀本人，大伙儿都觉得他这新发型非常漂亮，衬得秾艳面容明媚了不少。

　　姜栀低头默默吃饭，心情是与发色相反的阴云低落。

　　磨磨蹭蹭，进训练室以前，姜栀找到个机会，单独在走廊，跟教练说：“教练，我……”

　　想请假去染个头发，但姜栀又觉得浪费时间。

　　见他一脸纠结，瓷白的眼尾耳垂通红，浅澈眸珠起雾，教练以为他身体不舒服，关心问：“是感冒了还是发烧了，去找队医看一下。”

　　姜栀摇头：“我……”

　　教练拿出手机，跟领队打电话：“小栀身体不适，今天下午约的训练赛，跟对方战队说一声，就推迟吧，看是明天还是后天……”

　　姜栀赶紧道：“没有没有，教练我下午能训练的。”

　　狐疑地看了眼，教练觉得他状态不对，坚持说：“身体第一重要，不要带病坚持，小栀你……”

　　“我真的没事儿。”姜栀诚恳，再次强调。

　　远远瞅见，熟悉的清冷身影走近，正懒懒散散，准备迈步进训练室。

　　“哎，段队。”姜栀见状，叫住他，对方掀起眼睑，懒散地看过来。

　　身段慵懒挺拔，站在门口未动，姜栀走过去，轻轻地拉动了一下他的袖口。

　　漆黑眼瞳垂睨，姜栀无知无觉，牵着他往教练那儿。

　　段知序没什么情绪，散漫地跟着他的牵扯。

　　“教练。”姜栀把段知序带过来，跟他解释:“我跟段队是室友，他知道我没生病。”

　　说着，回头看了眼段知序。

　　姜栀眸尾红意还未褪完，肤瓷唇艳，浅浅樱粉发，飞扬在走廊外漫天雪雾里。

　　“是吧，段队，你可以为我作证吗？”卷翘长睫慢慢翕动，姜栀眨了眨眼，静静地注视。

　　半晌，额前乌黑刘海，被风雪吹开，凛冽冷清的眉目如画，漆黑眼眸瞥向他的浅瞳，声线低沉磁性，段知序懒懒出声：“不是。”

　　怀疑自己听错了，姜栀纳闷：“咱两天天在一起，我哪里有生病的迹象？”

　　丝毫没有被质疑的慌张，段知序淡漠低眸，散漫说：“眼睛不太行。”

　　姜栀：？

　　瞥了眼，段知序继续道：“脑子也不怎么好使。”

　　姜栀：……

　　--

　　训练赛结束，晚上队员们照常rank。

　　这个发型，姜栀没好意思直播，路过其他队员，把卫衣帽带着，没露出发丝动静。

　　后面连着几天，都是这样躲躲藏藏。

　　直到年前最后一场比赛，上场是不能有遮掩，意味着再也躲不掉。而且二月天数比其他月份上，但直播要求的时长一模一样，再不播，基本时长都凑不齐。

　　姜栀没办法，比赛前头一天晚上，打开直播。

　　直播声音开着，摄像头没打开，很快房管给出警告。

　　弹幕：
　　“什么情况，孩子长大了有心事了，不给麻麻看吗？”
　　“没有摄像头的直播是不完整的，就像老婆饼里没老婆！”
　　“今天不看到小栀，我就哭死在直播间。”
　　……

　　线上一群上吊的，线下姜栀很头疼，他想了想，侧眸询问：“……段队，合同有规定，要开摄像头吗？”

　　队长是投资方，肯定很清楚，姜栀迟疑着请教。

　　段知序看了他一眼，慵懒道：“不想开？”

　　姜栀不情不愿地点头，表示愿闻其详。

　　“简单。”修长指尖敲击键盘，段知序边跟他说话，游戏里的操作没有落下。

　　嗓音浸着散漫，相当无所谓，段知序缓缓道：“叫我们儿子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