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怂[电竞]》甜沐

21、第 21 章

　　雨水渗落，倾洒背着雨幕的清冷身影，段知序肩头湿了大半，似乎无知无觉。

　　闪电忽明忽暗，冷白慵懒的眉眼显得有几分诡艳，倒真像暗夜里的诱惑鬼魅，专门引诱人类，只待时机，狠狠地咬上去。

　　细嫩脆弱的喉颈被冰冷指尖攀抚，不轻不重，却足以被人禁锢致命点。

　　冰冷的香烟白雾，飘在鼻息间，姜栀呛咳了两声，不自觉地轻轻颤抖。

　　漆黑眼瞳看了他一眼，段知序收回手指，掐灭香烟扔进垃圾桶，淡着嗓音：“都说你怕我，可我看，你不怎么把我放在眼里。”

　　怎么不怕，姜栀简直服了，拢紧衣口往后退了几小步。

　　刚刚段知序说吃人，提醒姜栀回忆起，之前跨年，还说咬人来着……

　　咬人到吃人的进化，还没一个月呢，此等变异程度，能不怕吗。

　　姜栀注视着段知序，目光相当复杂：“怎么会，我可是很尊敬段知……段队你的。”

　　及时认怂，保命为上，姜栀不情不愿地应答。

　　始作俑者不闪不避，十分坦荡地回望过去，眼神流连在他衣领上方，露出的些许红痕上。

　　“是吗。”段知序不置可否，淡淡嗤声：“人前小心翼翼，放假打报告，真到了训练时候，大半夜偷摸出逃，也不报备。”

　　“你这敬爱，我可受不起。”段知序。

　　“我就在基地内部晃晃，所以没说……”姜栀微弱辩解。

　　忽然想到什么，姜栀理不直气不壮，反驳说：“你不也没睡，出房间了吗？”

　　微一挑眉，冷艳眼尾垂睨，段知序极其漫不经心：“不好意思，你是我的人，就得听我的。”

　　身为队员、姜栀只能被队长压一头，对方如此理直气壮，严于待人、宽于律己--

　　姜栀：……

　　“你……你大半夜的，到底出来干什么？”姜栀还打算过去，但路口被他堵住，犹疑询问。

　　眼睑一掀，段知序懒洋洋地偏头：“还不是某人太娇气，闻不得烟味儿。”

　　墨瞳若有似无地凝在姜栀身上，他后知后觉反应，娇气本人，竟是自己。

　　不服地辩解，姜栀：“我可没说啊，你下次要抽烟，不用出来，阳台房间随你便。”

　　末了，补充道：“免得有人认为，我很娇气。”

　　段知序半垂眸，黑瞳幽深，对此话不做任何评价。

　　闪电又划破天际，风雨飘摇，空旷走廊，一时间静谧无声。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不是什么会聊天的人，姜栀拿出他万能大法的说辞，溜之大吉。

　　“回来。”身后传来冷哑嗓音，慵懒随性却又带着让人不得不服从的毋庸置疑。

　　姜栀以为，他是不准许自己出去，哦地转身，心不甘情不愿。

　　“把鞋穿好了再去。”段知序散漫说。

　　听到一冷，姜栀低头去看，自己脚上还穿着毛茸茸的拖鞋，白皙伶仃的踝骨在寒风里冻得微微泛红。

　　要是这样走进雨夜，没几步就会湿透，寸步难行。

　　安静的走廊，响动着蹭蹭的微弱脚步声，姜栀小跑着回房换衣服。

　　--

　　训练楼一层，猫狗专用房间，灯光亮着，实木地板铺陈厚厚地毯，坐靠两道人影。

　　拆了条狗狗专用浴巾，姜栀让他擦擦身上的雨水。

　　乌发漆瞳滴着雨水，浸染得冷艳眉目愈发锋锐生寒。

　　偏偏慵懒卫衣外，罩着姜栀忍笑递过来的卡通狗狗浴巾，憨态可掬挂在段知序凌乱发顶。

　　后者懒散接过，反手扔了条猫用毛巾，丢到姜栀头上。

　　姜栀和怀里的橘猫懵住，两者兜头盖在毛巾下。
　　从毛巾下往外试探的眼睛，如出一辙的圆亮大眼睛。

　　方才在走廊，姜栀是溜了，然而段知序紧随其后。

　　暴雨如注，梧桐摇落，基地路灯光亮煞白，指引两人前行的道路。

　　段知序接过姜栀手里的雨伞，在黑漆漆的雨夜撑开一片短暂的安身处。

　　然而雨太大了，姜栀只好贴近段知序，近一点，再近一点……

　　“手放上来。”冬雨凛冽，段知序嗓音低哑。

　　伞外风雨薄凉，伞面下彼此倚靠极近，交错着温热呼吸。姜栀也不扭捏，为了更便于行走，把手搭在段知序毕晚。

　　几乎是挂在他身上，两人到达训练楼。

　　一楼的猫狗专用休息室，小家伙们彼此之间，兴高采烈打闹。

　　窗外雷声阵阵，不仅没把它们吓到，反而猫狗聚在落地窗前，好奇地打量忽明忽暗的雨天世界。

　　室内暖气温度高，流动着融融暖意。姜栀坐在一个毛绒坐垫上，用毛巾擦头发，橘子跟山竹屁颠屁颠地从窗口过来，围在他身边扒拉蹦跳。

　　雨伞几乎偏在自己这边，姜栀头发淋湿面积少，毛巾能解决；段知序卫衣氤氲了大片，宽大的浴巾擦拭后，衣服肩背依然湿暗。

　　凌晨四点，基地沉浸在睡眠里。

　　姜栀起身，去楼上的训练室，冲泡两杯蜂蜜红茶，端下去给段知序一杯。

　　猫猫狗狗围在两人身边，一起观看落地窗外的雷阵雨，暖和安静。

　　良久，姜栀偏头，无话找话：“这些猫，有你家的吗？”

　　四只猫，姜栀自带了一只，还有一只他带来的狗。

　　指尖逗弄着比熊山竹，狗狗围绕着他分明的骨骼跳来跳去玩耍，段知序垂着眼眸否认。

　　闲聊间，姜栀又问想不想养、喜欢不喜欢猫狗之类的，段知序的答案，同样是否定。

　　“……哦。”姜栀继续盯着雨幕，静静发呆。

　　默了半晌，耳边落着清冷嗓音：“你的那两只，怎么来的。”

　　姜栀摸了摸橘子下巴，其他小猫们也过来蹭他的手指求爱抚，于是他雨露均沾，挨个撸了遍。

　　“橘子是捡的。”
　　山竹在段知序腿上睡眠，姜栀则被猫咪簇拥，一团绒毛，甜艳眉眼柔和宁静。

　　段知序不作评价，姜栀自顾自道：“我也不是滥好心，那么多流浪猫我也捡不完，就是它天天来我家门口蹲着，一连蹲了大半个月，就收了。”

　　身旁嗤了声，段知序淡淡说：“软磨硬泡就答应，还不叫心软。”

　　本来是想聊聊天，缓和寂静的氛围，段知序这一开口，姜栀不想接话，懒得理他。

　　段知序老神在在，恍若未见，抬了下颌，示意在自己腿上呼呼大睡的山竹：“它呢。”

　　姜栀偏头，注视着闭着眼睛、酣然入梦的比熊。
　　看了会儿，缓缓道：“几年前当练习生时，跟裴记淮一起养的。”

　　室内气氛好像凝滞了一瞬，姜栀想了想，说：“是他买的，不过不要的也是他，就在我这儿养着了。”

　　渐渐地，时钟指向五点四十，雨势渐微。
　　段知序嗓音低哑，不辨情绪：“出去吃早餐。”

　　姜栀点头。

　　小家伙们跟他们玩了一会儿困了，任由两人将它们放回各自的窝里，甜甜入睡。

　　电竞作息晚睡晚起，没有早餐的习惯，段知序带着姜栀去基地附近的街道。

　　早晨六点，洲安城最早的地铁开始运行，上班族和学生们匆匆忙忙赶早车，段知序和姜栀穿过地下通道，走到街对面的早餐店。

　　路上碰到粉丝认出他两，撑着一把伞在细雨里行走，偷偷地拍照，胆子大地则走上前要合照。

　　坐在早餐店里，姜栀吃了一碗牛腩面，正叼了个蟹粉小笼包，另一桌的女生们，鼓起勇气走过来。

　　穿着校服，高中生模样。

　　“我不是在做梦吧，上学路上竟然遇见TKG的下路组！”
　　“那个，rule和breakfast，你们早上好啊。”

　　店里还有其他人吃早餐，女生们按捺激动，强行将声音压低，同他们打招呼。

　　姜栀笑笑回应，段知序轻点下颌。

　　三个女孩子更兴奋了，开心地夸赞。

　　“天啊，我之前见过rule，就已经很帅了，没想到breakfast也超级漂亮！”
　　“对啊，本人比TKG发布的海报图，好看多了。”

　　“就是就是，怪不得黑粉那么多一直唱衰，实在是咱下路组过于般配，各种意义上的完美！”
　　……

　　姜栀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跟她们道谢，掩饰性地端起豆浆喝。

　　然而杯子根本遮盖不住，他泛红的眼尾。

　　以及细白脖颈上未消的红痕。

　　女生们互相兴奋对视，都从彼此眼里脑补出一部，一整晚不睡干些什么的限制级大片。

　　段知序只在最后她们，提及下路组时，懒洋洋地应了声。

　　“对了，你们……可以给个签名吗？”
　　女孩子们从背包里掏出纸笔，眨着眼请求。

　　之前姜栀当练习生时，接受培训只能签公司周边，甚至有时候仅在特定时间地点签售，因为涉及利益纠葛等法律因素。

　　随着电竞行业发展，TKG粉丝规模逐渐成型，管理相关参考已经成熟的娱乐圈。

　　段知序是队长亦是资方，姜栀抬眸，询问他的意见。

　　放下碗筷，修长手掌伸摊，段知序慵懒地接过纸笔。

　　“哇，谢谢rule！”
　　“谢谢breakfast！”
　　“谢谢你们！”
　　……

　　一沓纸里，有官方周边，也有自制海报。

　　其中一张，是饭制海报，上面是段知序与姜栀两个人。

　　TKG官方的海报里，没有双人照。

　　但是粉丝将他们两p在一起，加上校园蓝天绿树的背景，蓝白队服与校服无二，青春气息扑面而来，像是学校里帅气与漂亮的风云人物。

　　当爱豆练习生，见识过粉丝们的二创，所以姜栀发现，眼前这张海报，是cp向的产物。

　　一时间，姜栀犹豫要不要签。

　　他愣怔的时候，对面的人已经从他手里拿过去，刷刷地写下名字。

　　见他没有意见，姜栀也不存在想法，拿起笔填补回传的海报。

　　将将下笔，姜栀再次顿住，因为他没有写字的地方。

　　海报上他的位置旁，落款是rule。

　　女生们自然注意到他的反应，跟着看过去。

　　“是不是错了，这怎么……”姜栀慢吞吞地反应，想问问她们如何签。

　　“哪里错了！”女生们异口同声，反而更兴奋了：“都给你冠夫姓了，这能忍？”

　　“别怂栀宝，快给段神冠妻姓，怼回去！”明明女生们比姜栀小一两岁，却姨母笑地宝宝称呼姜栀，催促着给他撑腰。

　　姜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