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怂[电竞]》甜沐

18、第 18 章

　　弹幕：
　　“二位能不能直播到天荒地老。”
　　“说这个我真不困了，求别下播，继续ok？”
　　“重金悬赏，洗澡.gvi。”
　　……

　　一片飘红的爆炸弹幕中，主播本人，被罚黄牌警告。

　　第无数次，姜栀开启死遁模式，关掉直播，径直走人。

　　走是走了，这次离开，身后多了个人。

　　寒冬深夜，凌晨一点半，推开训练室的门，与室内温暖氛围截然不同的冷风，扑面而来，姜栀打了个寒颤。

　　身后的人大步一跃，跨至与他并排，修长手掌拿着围巾帽子。

　　“……谢谢。”姜栀低声谢过，从段知序手里拿起帽子戴上，又将围巾捂得严严实实。

　　上次跨年也是，自己慌慌张张，很容易丢三落四。

　　月朗星稀，树影摇晃，返回宿舍楼的路程，稀薄寒风吹得昏昏欲睡的状态清醒不少。

　　白日里，郁郁葱葱的绿化小公园，到了晚上喧嚷不复，唯有泡桐沙沙叶落、寂静无声。

　　青训辅助小纪跟他讲，有个胆小的队员，大晚上训练完回寝，需要跟人结伴而归。姜栀还好，说不上不怕也说不上怕，脑海里没什么念头往回赶。

　　之前他和小纪两人一起回寝，调至一队姜栀训练到最晚回去就是一个人，再然后他跟段知序住一屋，提前了点返回也是独自。

　　跟新室友一起回宿舍，是第一回。

　　侧眸抬头，姜栀望向没有任何保暖措施的高挺人影，月光倾洒，轮廓分明的眉眼愈发深邃凛冽，像凝了层霜色，锋锐而冷艳。

　　看着就冷，姜栀问了出来。
　　厚厚围巾掩盖大半张小脸，毛茸茸的帽子压着白金色刘海，只露出一双浅澈眼眸，月色里圆润朦胧，隔着围巾声音嗡嗡发软：“你不冷吗？”

　　懒懒垂眸，漆黑眼瞳逆着路灯光线，幽深沉静，姜栀辨不太清，怀疑此人是不是冻傻了。

　　训练室暖气温度高，队员们穿得跟夏天没什么区别，顶多套个薄外套。

　　一出门就不行了，那是毛衣、羽绒服统统上阵，姜栀胡乱地套在身上，想着反正是回宿舍，歪歪扭扭没有理整齐。

　　要不是仗着这张漂亮脸蛋，整个人就是儿童服装店里乱七八糟穿了一堆的假人模特。

　　瞅瞅身边人，段知序训练时着了件t恤，出门也就多了身黑色冲锋衣，身段颀长利落。

　　姜栀身高不矮，接近一米八，可段知序生生比他还高一个头，估计有一米九。眼下这种情况，完全跟姜栀形成鲜明对比，衬得姜栀像是行走的彩线粽子。

　　还是馅儿没包好的那种。

　　凭什么他还能保持酷炫狂拽啊……
　　心里不服，姜栀悄悄地离他近了几步，装作不经意地，将手背轻擦过段知序的修长指背，一瞬即逝。

　　姜栀一直把双手揣在兜里，暖和的手背触到一片微凉，他满意地收回手，笑着看向段知序：“还以为你不冷呢。”

　　言下之意，嘲讽段知序要风度不要温度，纯纯装比。

　　笑意还未完全舒展，手指刚刚触碰到羽绒服口袋，腕骨忽然被人捏住。

　　骨节分明的指腹，带着主人手心的余温，熨帖在姜栀细碎的腕骨处。

　　一脸不解地抬眸，对上段知序漆沉眼神。

　　基地里一盏盏路灯清冷发亮，这会儿正路过其中一盏路灯，姜栀看清了，他眼底似乎溅了点儿玩笑。

　　“再试试。”段知序散漫道。

　　与被寒风吹得生冷的手背不同，段知序指尖力道稍稍加重，掌心余温抚在暖热的手腕，温热程度与姜栀严实保暖，竟然不遑多让。

　　一下子把手缩回羽绒服外兜，原来自己才是小丑。
　　姜栀尴尬找补，眼尾纠结得泛红：“好吧，你体力真好。”

　　身侧人不置可否，默了半晌，轻飘飘道：“还没试，算什么好。”

　　语气略显轻蔑，貌似在说，就这。

　　那不然呢？还试什么？
　　姜栀思忖。

　　没好意思再问，免得再次打脸，差不多走到房间门口，姜栀取下围巾，人脸识别开门。

　　房间内灯光空调应声自动打开，隔音良好，关闭房门，仿佛跟刚刚外面呼呼寒风里，是两个世界。

　　摘下帽子围巾，进屋后渐渐有些热，发梢凌乱，缠绕在不知是冻红还是热粉的眼尾。

　　趁着段知序转身脱去外衣的空档，姜栀迅速把衣服丢一边，只着最里面的短袖长裤，匆匆进浴室。

　　“段队，我先洗了。”
　　说完，不等人回话，姜栀迅速将门，啪地一声关闭。

　　再次拧开门，浴室里，水汽蒸腾着清甜气息。

　　胡乱地擦着头发，姜栀看向沙发上坐着的颀长人影，轻声道：“我洗完了，你去吧。”

　　段知序低头在笔电上忙，闻言嗯了声，姜栀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声响，他走过去查看消息。

　　是自己当代打时的一些单主，见他久久不接单，关心他去哪儿了。

　　避免给TKG带来麻烦，姜栀私下里既没再接单子，也没有告诉他们去处。

　　有人猜出来，他是不是去打职业了。
　　姜栀回了个表情包，没承认也没否认。

　　其中有富婆也有阔少，都是闲散的富二代，发消息称：“打职业多辛苦，反正都是为了钱。”

　　“要不，来张照片看看？”潜台词很明显，要是姜栀长得还不错，打游戏技术也厉害，那就处着试试。

　　可能是网恋，相处模式类似养个小情人。

　　段知序合上笔电，瞥了眼台灯处，看到姜栀盘腿坐在大床旁的地毯，靠着床头柜。

　　头上搭着条毛巾，发丝湿漉漉的，睡衣睡裤宽松舒适，歪斜地套在身上，锁骨处露出大片白皙泛红的皮肤，小脸也被水汽热得绯红。

　　姜栀翻完消息，挑寻常关心的回复，剩下那些比较露骨、聊包养的都没理。

　　将手机放回去充电，起身去洗漱间吹头发。

　　洗漱、淋浴和卫生间，TKG分隔三区，互不干扰。

　　望着镜子里的白金发稍稍褪色，姜栀思考重新染个什么样式的。

　　浴室门响，段知序从浴室出来，路过姜栀身后。

　　正盯着镜子里的头发打量，猝不及防，段知序松垮地围了条浴巾，上半身裸露得一览无余，姜栀一下子看了个遍。

　　乌发滴落水珠，流淌过宽阔肩背、健实胸膛，臂弯线条流畅性感，水珠滑落至腹肌，一路往下……

　　立刻避开眼神，姜栀垂着眼睫，放下吹风机，离开洗漱区。

　　“头发吹干了？”听见段知序在身后问，沐浴完的嗓音磁性低哑，格外诱惑。

　　姜栀去拿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闷闷地嗯了声。

　　“过来。”段知序偏偏不放过。

　　姜栀只好认命，再次回到洗漱区，隔着四五步距离，眼神挪在别处，问：“怎么了？”

　　“近点儿。”对方再次，散漫发话，语调隐含不易察觉的淡淡压迫。

　　依言，姜栀往前碎步移动，目光飘得快要翻白眼，无奈重新抬眸，定定地望着段知序。

　　对面沁了水的眼珠，愈发漆沉，似上好的墨玉，在屋内顶光下幽冽通透，快要洞穿人心。

　　刚刚洗完的蓬勃热气，兜头浇在姜栀鼻息，姜栀稍稍不适地偏过脑袋，小声提醒：“段队，你……”

　　“别动。”段知序伸出手，挑着他尖瘦下颌，让姜栀不得不与他对视。

　　指尖体温与浴室水汽缠绕，姜栀下颌处灼烫升温，起了红痕，白皙侧颜泛着潮粉，唇色饱满湿润。

　　忽然段知序倾身，他身后遮住的顶光刺眼夺目，晃得人睁不开眼，姜栀下意识地闭上眸子，眼睫不住颤抖，忍了忍，准备推开身前人。

　　还未抬起手，动作被吞没在扑面而来的风里。

　　声音很轻，风力不小，恒温气流吹得人舒适，昏昏欲睡。

　　方才姜栀吹头发中途，见段知序过来就停止了，这会儿段知序将半干的流程补上。

　　短短两分钟，好似一个世纪漫长。

　　姜栀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段知序关闭吹风机，低声道：“去睡吧。”

　　--

　　训练室，TKG新约了一个战队，进行训练赛，FWG。

　　八百倍速的电竞圈，熙熙攘攘，昔日王牌日落西山，新生力量后来居上，纷纷扰扰，屡见不鲜。

　　TKG与FWG作为老牌战队，彼此之间恩恩怨怨，数不胜数。

　　有老对手，也有诸如姜栀、夏元祈之流的新鲜血液加入。

　　一进房间，彼此之间在游戏公屏上互动调侃。

　　TKG：“等着哥们拿你一血。”
　　FWG：“不是去年季后赛被揍成2-14，你在狗叫什么？”

　　TKG：“就问你赢了没，说话！”
　　FWG：“经典，队伍赢了你没输，队伍输了你没赢。”

　　TKG：“那的确，世界赛两年没出线，不是谁都能做到。”
　　FWG：“没事，前几年你们世界赛都没进，十六强总比在家强。”
　　……

　　TKG这边口水战的主力是戚宸，林博文和徐承远帮他打配合，段知序跟姜栀懒得说话。

　　很快，从翻旧账，进行到挑新刺。

　　TKG：“breakfast太漂亮了，不知道是谁口水舔了一地，就是没舔到啊？”

　　此言一出，公屏短暂清净。

　　之前全明星赛上，夏元祈的发言，要姜栀辅助，历历在目。
　　然而今天，向来暴躁的小少爷，面对如此挑衅，却甘愿忍耐，默不作声。

　　太反常了。

　　憋了半晌，FWG其他人打圆场：“上单果然是孤儿路，见不得我们下路组恩恩爱爱是吧！”

　　FWG上单是个闷葫芦，闻言，默默道：“我也是上单……”

　　FWG又道：“特指TKG上单，戚宸这件货。”

　　对于这点攻击力，戚宸毫不在乎，继续道：“谁说上单孤儿路？”

　　“有我下路保护，日子幸幸福福~”戚宸敲字。

　　“待会儿等着哭吧，我的ad大爹和辅助大--”戚宸本来想打个“妈”，感觉有点怪，最后出现在公屏上的是--

　　“大爹和小妈！”戚宸骄傲。
　　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