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堆积地》Sunness

16、女主失忆（7）

　　看了一遍，果然小池最可爱的地方就是温柔克制，脑一下小鱼失忆多次想赶走他就觉得虐得好爽（不是）

　　后来小鱼跟小卫成婚，小池还是坚持要留下，一直暗中守着她，只有小卫不在的时候才偶尔出现。入冬之后，有一回事急，小鱼独自上山采药，结果走过结冰的湖面时突然掉进水里，是小池第一时间将她捞出来，本想赶紧带她下山，没想又遇上了暴雪，只好先寻个山洞躲避。
　　生了火，褪下衣物烘干，小池把外衣脱下来给她裹紧，小鱼还是冻得发抖。
　　战士体热，这样的天气只着单衣也不冷。小池想了想，还是把她强拉到怀里抱着。小鱼挣他不过，半天也没见他动手动脚，才慢慢放松下来，身体逐渐回暖。

　　风雪持续了很久，她又冷又累，昏睡一觉醒来，还能听见洞外呼啸的风声。
　　池冬羽依然从背后抱着她，身上还是只有单薄的里衣，身体却暖和如旧。她静了一会儿，听出耳后呼吸平顺，就知道他已经入睡。
　　于是轻轻拉开他的手臂，活动一下僵冷的腿，挨近火堆。近火的地面被烘烤了许久，竟还不如背后的人体暖热。
　　她略侧过头，见他垂首合眼，显是还睡着，便小心翼翼往他腰侧探去。她记得上回他出手击退妖族时，是从这里抽出的软剑。

　　指尖果然触到一块冷冰冰的硬物。

　　抬眼仔细瞧着他的侧脸，鱼槿之一点点抽出软剑，直到剑刃轻轻一弹，彻底离身。

　　男子仍合着眼，气息稳缓。
　　没醒。

　　她悄松一口气，回过脸，端起剑细观。
　　剑身柔软，屈可贴身环腰，纵之复直。这样的剑……大约只宜抹割要害。

　　“伤你的剑，长三尺，重四十五两，是玄铁打的硬剑。”耳后突然响起一道话音，“那是黑鸢廷兵器的形制。”
　　鱼槿之身躯一僵。
　　一只瘦长的手绕过身侧，覆上她握住剑柄的手。温热的呼吸贴近耳旁。
　　“这柄软剑，是你替我挑的。对付敌人，只可一剑封喉。”身后人道，“与硬剑留下的伤痕不同。”

　　鱼槿之一动未动。
　　“……你怎知我身上有剑伤？”她问。

　　“那日与你走散，是因黑鸢廷发现你我踪迹。他们要抓你，便先将我引开。”池冬羽答得平静，“你的血与常人不同，痕迹极易辨认。我一路追踪，寻到山崖，看到你留下的血迹……便知你受了伤，且伤得很重。”
　　他收回手，重新环住她。搂得很轻，双手虚拢她腹前，并不触碰。
　　“……你怕我，也是因那些旧伤。你知道有人要你性命。”他略一停顿，“你想要这剑，便留下。不过……莫再像婚书那样。”

　　……他竟都知道。
　　想到那揉碎的婚书，鱼槿之默然片晌。她垂下眼，看向手中软剑。
　　“我不是战士，也不会武功。”她道，“何况软剑难使，便是你将这剑给我，我也伤不到你。”
　　身后人沉默许久。
　　“……我不会伤你。”他道，“你不认我，我也不会强求。我只跟着你。”
　　还是这套说辞。鱼槿之叹气。
　　“你既说我是‘长生丹’，那皇族寻我，便是图我这身血肉。”她没有回头，“哪怕你我从前真是夫妻，眼下我没了记忆，又已与旁人成婚……你跟着我，有何利可图？”
　　那温热的呼吸仍旧停留耳侧。
　　“或许有一日，你会记起来。”他道。
　　鱼槿之却不为所动。
　　“或许我一辈子也记不起来。”她道。
　　“……那便等十年，二十年。你不会老，不可能永远留在他身边。”身后人只略略一顿，“等你要走那日……我与你一道。”
　　鱼槿之侧过眼，望向洞外遮天蔽日的风雪。
　　“若我不愿呢？”
　　环在腰间的双臂略微收紧，却依旧僵在她身侧，不敢贴近，更不敢拥紧。
　　“……你许我跟着的。”
　　她何时许他跟着了？鱼槿之蹙眉，明白过来。
　　“那是从前……”
　　“槿之，”他低声打断，“我寻了你三年。”
　　肩头微沉，那呼吸掠过耳边，冰凉的鬓发轻挨她脸侧。
　　“……很想你。”

　　只三个字，竟仿佛在唇齿间回转太久，留下与这场风雪一样漫长的未尽之言。

　　鱼槿之默下来。
　　柴堆噼啪轻响，手中剑刃映着火光，那冰冷的剑柄亦已微微生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