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爆发后》一只豚

30、选择

　　天色微曦。地平线亮起第一片微光的时候，学校的操场上最后一支队伍已经集结完毕。

　　顾明和陈浮川背着包跟在队伍的中间，吴愉的手臂缠着厚厚的绷带，他的伤势没那么快能恢复，不被允许执行带队的任务。

　　林雾在队伍的前面，他低头确定了时间，在指针走向12的方向时微微点头，小声坚定的说道：“按计划行动！”

　　没人应声，回答他的是整齐的前进步伐声。

　　学校的破旧大门被缓缓打开，和顾明料想的一样，被冻结的大门一推就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嘎擦声。

　　幸好一直以来有派人清理门口的积雪，否则门根本就不可能推开。

　　按之前商量好的计划，他们要走一条和之前队伍不同的一条路线，不仅是因为他们这行人的人数最多，还因为林雾此行要带走一个人，而那人绝不会主动去寻求军队的庇护。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顾明发现，自从听说林雾要去找这个人后，陈浮川的情绪就有些不对劲起来，顾明猜测这个人或许和他也有些牵扯。

　　当顾明问起的时候，陈浮川像是很不愿意提起，只淡淡一句，这人是个疯子，这句话他似乎没说完，顾明觉得他的眼神里有抗拒，似乎还有别的他看不透的其他意味。

　　好在此人所在的地方足够偏僻，不会有太大风险。

　　一路上队伍前进的声音静悄悄，他们尽量的放缓声音，除了前进必要的摩擦声，顾明只能听得身边陈浮川的呼吸声和凌厉的风声。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许是半个小时，也许是一个小时，没人知道这点，他们的眼里失去了其他颜色，只有白色，不染纤尘，圣洁雪白，就像能掩埋底下一切的灰暗和不堪。

　　顾明和陈浮川搀扶着，深深浅浅的踩在前一个人的脚印上，顾明摸了一把脸，尽管有口罩遮挡着面部但此刻已经冻的感受不到鼻子的存在了，他好像失去了嗅觉，每喘一口气都能冻进肺里。

　　他费力的吞咽着口水，突然，口水呛进了气管，顾明用力捂住嘴，尽量小声的咳嗽着。

　　陈浮川轻轻的拍打着他的背，担忧的问他“你好些了吗？”

　　顾明的憋红了脸，眼眶红红的，泛着泪光。

　　他缓了缓，摇头说道“没...没事。”心里腹诽到，人倒霉了口水都能呛着。

　　顾明有点无语，抬头望了望天空，一片雪白和大地一样。

　　一时间，天地的界限都模糊了，顾明有些感慨。

　　突然，一个高速移动的黑色小点出现在视线中，最后停留盘旋在他们头顶，是大黑。

　　陈浮川顺着顾明的眼神望去，只见大黑盘旋在他们头顶。

　　“不...不对。”陈浮川听到顾明的声音微微发颤。

　　“这条路不对！它看到什么了！大黑一定是发现了危险！”顾明的声音因为恐惧变得有些尖锐。

　　头顶的高速移动的黑色小点很快吸引了众人的注意，突发变故，队伍停了下来。

　　“那是什么？”

　　“看起来像鹰，不对，鹰的个头要更大一点。”

　　人群中开始出现三三两两对话，更多是好奇，只有顾明清楚，这是属于他们的暗号，在前世，大黑如果发现了危险就会这样警示，速度越快代表它越焦虑，而现在已经快模糊成一团黑影。

　　再顾不得其他，顾明朝队伍最前方的林雾大声喊道：“前面有危险！”

　　安静的队伍中突然的大声叫喊就像是在平静的水面扔下一颗石子，激起千层浪。

　　林雾回头，那张大半裹在面巾下面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一双眼睛像是能看透内心，定定的望着顾明。

　　顾明脸上闪过挣扎，他不由想起了之前陈浮川说过的一句话。

　　“世界运行的规律不是人能左右的，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让它变得更好一点。”

　　陈浮川不知什么时候牵上了他的手，眼神还是那么温柔。

　　顾明的心思转得飞快，最后坚定的回望过去，一字一句的说道：“前面可能有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