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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火之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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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冰送回,老木小心的用铜盆盛好,端给他。
“大司命,您已经许多天没合眼了,不休息一下再试吗?”
“不用,我不想半途而废。”他能感觉到,虽然灵力在以极快的速度虚衰,但他对这面镜子的感应却离奇的清晰起来。
为什么风火五行镜是“生命之家”的钥匙?又为什么“生命之家”会藏着风火五行镜的密秘?
为什么历任大司命都会有“天命衰期”?又为什么灵力虚衰了,呼唤镜灵的力量却更强大?
为什么这面镜能折射整个珲月之地的状态?又为什么珲月之地最后的救赎竟会置在“生命之家”?
一切的一切,如此环环相扣。那些密秘有时似呼之欲出,有时又那么的遥不可及,虚虚实实、玄玄幻幻,令人着迷。
他穷尽心力的推算,脑子里电光火石间已转过万千念头,纷乱的思绪如沸腾的江海,正极力向着某个宿命召示的方向奔涌。
就像一个在黑暗中跋涉许久的人,终于望见了远方一点微弱的灯火,他怎能不竭尽全力去追随?
五行珠齐转,尤以“火”珠最快,是否说明,“风火五行镜”正在汇聚天地五行的力量,尤其是火元素的力量呢?
他以掌的热量把冰催化了,把银色镜子一点点浸入水里,暗将残余的灵力贯注到镜体。
街着“火”行珠的那只古兽突然发出暗红光芒,嘴里溢出一连串泡泡,接着,隐约有白烟漫出,水面漾起激烈的波澜,并很快在中央形成一股水的漩涡,直冲上半空。
他口里喃喃有声,伸出食指,虚空里划了个圈,刚好将这股水柱圈定。接着食指又利落的横向一挥,伴随着一股雷霆万均的冷厉气流,水柱随着他的手指“刷”地摊开成薄薄一片,形成亮闪闪的水幕,并从那条发着红芒的古兽嘴里吸起一阵又一阵,越来越爆烈的红焰。
“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生生不息……请告诉我,‘火’之劫,应在哪里?”他阴沉着脸低喝,血红的眼珠里仿佛蕴藏着巨大无形的吸力,将那些红芒迅速吸纳。
然而水幕抖了抖,红光扭曲挣扎片刻,居然又毫无征兆的消失了。正在施术的忧河未及提防,那只右手食指突然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击中,瞬间鲜血淋淋。
“大司命,您没事吧?”老木见状急忙奔过来。
他摆手阻止了他,示意无碍。
“该死,还是失败!风火五行镜虽然具有预言未来的能力,却似被什么力量阻挠,总不愿与我的灵力锲合,也无意受我调遣啊!”见老木一脸担心,忧河无奈的挠了挠头,讪笑道。
接管这面灵镜这么些年头,居然直到今天,仍无法与它的灵力达到完全锲合,忧河感觉非常不爽!不过怎么说呢,这镜来头太大了,历史上搞不定这面镜子的大司命大有人在,倒不多自己一个。
“大司命,恕我直言,您还是歇歇吧!这七天您试过的法子少说也几十种,古书有载的各个星月应力消长的时辰,不管白天还是黑夜,也不管术法是否凶险噬主,您都很尽力的去做,如果这一切都还不够唤醒镜灵,那实是非人力所能及了。”老持事叹道。
“倒是那位女皇,适才听史将军说人已到山下了,您见是不见?”
“不见!就说我正聆听神谕。”
“可她说不见她,就要大开杀戒!而且,据说她来神殿除了想见您,还有一个目的。”
“什么目的?”
“她想进‘生命之家’。”
“狂妄的女人,想觊觎“生命之家”的奥秘?!!难道不知那地方是皇族的禁地么?”忧河满脸不屑。
“谁让人家手上捏着沐嘉山上几百条人命呢……况这女人拿到了长老院五名长老联名特签的令牌,以此为凭,进入‘生命之家’倒也不过份。”老木忧心道。
忧河非常恼火的蹙起眉。
外面依然很黑,伸手不见五指。
“哎,还是昨天,喝了一碗粟叶粥了……好饿啊”一个站岗的士兵怏怏的打着呵欠道。
“知足吧你,多亏女皇开恩,才有这每日一碗的粟叶粥,你还想怎样啊。”他旁边的人立马接口。
“我听人家说,女皇这次出兵离国恐有劫难,大司命正在占卜化解之法,不知是不是真的?”一个高瘦青年压低嗓门小心的问旁人。
“瞎胡说什么,我可是听说是女皇要赏大司命十五座城池,还有金银珠宝无数,所以大司命正为女皇祈福呢。”
“不对,我听说大司命与石国的国主交好,应该是为石国国主迎娶女皇之妹祈福吧?”
“乱讲,我听说大司命有极高的建造天份,那座横跨奔腾海,连接石国与我国的威远大桥就是女皇按他画的图纸建的,而石国国主的方案则被弃之如蔽履,国主嫉妒他还来不及呢,扯哪门子的交好……”
“说到底,大司命他究竟在里面干嘛啊?……”
趁将军不在,几个士兵迅速的交换着关于偶像的最新信息。
“吱呀”一声,古老的雕花木门开了半扇,一位从头到脚包在灰袍里的老年祭司,持着青铜莲花座油灯,幽魂般飘出来,冷森森开口打断他们。
“吵什么?惊挠了大司命该当何罪!”
“是。”刚才还交头接耳的卫兵被这皮肤腊黄、眼窝深陷的干瘦老头吓了一跳,立马噤声。
“史将军何在?”老持事高声问道。
“将军在那头巡夜。”有士兵应着,很伶俐的跑了去找人。
不多时,一位生得凶蛮、满脸络腮胡的黑面将军,在众人的簇拥下,提着精钢宝刀,风急火燎般赶来。一边还雷鸣般的喝着:“史封刀在此,大司命可有何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