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ter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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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季背后爬升一丝冷意，不知是不是走廊正对风口，她一哆嗦，发了个抖。
她一时不知怎么解释，因为在圻白商出现的那一刻，她对他总是没有防备心。
她一向被何憬吐槽说太有距离感戒备心太强，连她自己都意识到，她对任何人都极其注重边界感。
“只有你。”她喃喃道。
“什么?”
像是被她的话震惊，朦胧的醉意让他眼睛透出一丝光亮。睫毛随着呼吸忽闪。
“有且只会有你。”
他听到她补充。
听到肯定的答案，圻白商的心里掀起千层翻涌的浪，扑得他心脏直跳。
背过身深呼吸一口，他转过来，努力克制自己，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柔的说道:“嗯，但是在没有确定关系之前，我不应该去，这是对你是保护。知道吗？”
反正，一直以来，他都自认是那个先动心的人。
即使肆季没有坚定的选择他，他也会像个灰扑扑的小狗，安静的跟在她身后，随时待命。
而现在，在听到她肯定的陈述后，他反而不敢再近。
他知道，她最讨厌不尊重她的行为和人，也知道她很胆小，容易害怕容易退缩。他需要做的，不是急着去让她被迫放下戒备，而是先接纳自己，打开自己。
给他开一扇只允许他一人通行的窗，去慢慢填满她的生活。
两人最终没约成会，圻白商是从酒宴上回来的，见了几个老总，都是能喝的，虽然没为难他，还是不可避免的喝了点。
车又换了辆，目测是辆改装了的越野车，颜色骚气，偏亮色的青蓝，搭配起来很突兀。开在大街上倒是亮眼。
“你怎么又换车了?”
肆季有些无奈，如果说上次那辆与他气质相悖，那么这辆就是土中带潮，与他张扬开朗的气质挂钩，却显得他这个人很骚气。
特别像不听话的叛逆学生，明明可以正儿八经老老实实，非要突破主流，标新立异。
“陌北陆的，我的车还在保养，这段时间大概只能轮流借着我哥和其他朋友的车开了。”
圻白商叹了口气，眉眼低垂着，显现出一丝委屈的神色，像沦落街头的富家子弟?
肆季冒出这个形容词，心道，干嘛装可怜。但还是顺着他的话说。
“你是不是最近资金紧张?”
“投了这个项目，你……”
代驾来得比想象中快，打断肆季的胡言乱语。
“心疼我啊？”
圻白商笑意盈盈，拉着她细瘦的手腕往后座走，代驾早已启动车子。
他拉开后座的门，一只手抵在门框上护着她的头，等她进去了之后才上车带上门。
或许是酒精作祟，圻白商的眉眼染上欲色，习惯性后仰靠在靠枕上，凸起的喉结随呼吸起伏，一侧的领子折了个角。
肆季强迫症上脑，伸手帮他抚平。
圻白商被惊动，微侧过头，死盯着她。肆季心一跳，手想往回缩，下一秒，一只手抬起来扣住她还没收回的手腕。
她不抗拒但不适应这种亲密，当初她们在一起时，圻白商就对她很克制，牵她的手都是牵的手腕，而今天两次牵手，让她有点无措。
肆季先发制人，把手抽回来，温声问。
“你是不是酒量不太好?”
这句话，跟说他喝醉了无异。
他其实不怎么爱喝酒，是进入公司后为了应酬不得不饮酒。从曾经的一杯倒到现在的十杯不醉，其实也是强撑出来的。
从上次重逢到现在，他出现在她身边，就喝了两次，肆季能看出来他不胜酒力。
表面不动声响，眼睛深邃锋利，实则已经醉的在倒头就能睡的边缘徘徊。
或许成年，就是一个给自己带上面具学会伪装的过程。
肆季不由想起，高三上学期结束，补完课难得放了十二天的假过年。
陌北陆组织大家出来聚会，直接明着往班群里发，愿意的都来，他请客。
故意挑战老鲁的底线，知道是放假他管不着。
谁知，那次一向严厉的老鲁只是招呼了句，“班上大部分同学都成年了，知道你们肯定有人要喝酒，注意分寸，少喝点，别短短几天假期把人喝坏了。最后，祝大家假期愉快，新年快乐。”
这次显得不懂事的还是陌北陆，干脆私聊一条，「老鲁，要不要一起来?」
那边久久没回复，他嗤笑声，在心里叨叨，老德性。
聚会定在一家大型商场里开的私人娱乐场所，专用来大型团建聚会。陌北陆包了个大包间。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包间里哄闹声不断，一小群一小群的人各占据一方领地，打牌麻将游戏机玩得不亦乐乎。
程风是班长，因为会来事情商高和大家关系处得特铁，大家都信服他。这次来得最早，陌北陆缩在角落里滑手机，程风上去招呼他。
“主角还缩角落里，这就不合理了吧。”
“圻白商那个孙子还没来，我叫他八百遍了，消息也不回一条。”
陌北陆神情不耐，补充道:“他不在没意思你懂吧。”
知道他俩关系好，程风接他的茬，“可能人忙着哄女朋友呢，你给他女朋友打个电话问问。”
陌北陆大悟，他怎么把肆季给忘了，在联系人里给肆季打了个电话。
因为群里消息说了，愿意的来，肆季不喜欢热闹，没去打算捧场。而且手机被岳理没收，她出门不太方便。
在放假之前，她就和圻白商约好了，每天下午7点在岳新书店碰头，她可以用去看书这个借口躲过岳理的盘问。
时间已到7点30，圻白商没来。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靠，怎么两个人电话都关机了。”
陌北陆按下红色键，把手机往沙发上一甩。
有个长发女生凑过来，像是早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装扭捏的坐到他旁边，柔声道:“人家肆季是学霸，平常就安安静静的不爱说话，心气儿比天高，怎么可能会喜欢这种场所。”
陌北陆眼神黯下来，没好气的瞥她，语气不佳，“我这什么场所?”
对方没听懂他的意思，仍自顾自说:“就很吵很俗啊，现在谁还来这种地方聚餐，都是去那种网红店，精致范。”
程风一个劲的给她使眼色，示意她别说了。
她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时半会停不下来。
陌北陆冷笑一声，“那你怎么还来?”
大家注意到这边的气氛不对，都聚过来。有人插话，“陆哥这不是让大家放松嘛?侃依依你别太过。”
“我就是陈述事实啊，还以为他这种富家子弟品味能好点，没想到还是这个画风。”
有几个女生上去拉住她，“你来砸场子的?说话这么难听。”
“我就是来提醒一下某人，你还约了时暮吧，怪不得老和老鲁对着干呢，小男生想靠这种方式吸引学霸们的注意，啧，学学圻白商吧。”
“怪不得人不愿意跟你玩。”
陌北陆不知哪招惹她了，眼中已有怒火，听到时暮两个字后如冷水泼下骤然熄火，只留下不可名状的白烟在空气中漂浮。
“你说谁不愿意跟谁玩?”
从门口传来的清冽男声中止即将燃起的硝烟，大家纷纷往后看。
圻白商牵着肆季的手腕往里走，神色淡淡。肆季依旧安静，挽着半马尾，一些碎发随意挂在两侧，看起来温柔淡然。
走近了大家才发现，后边好像跟了个人。
陌北陆眼尖，眼里浮现出惊喜，倏地往圻白商这边冲。圻白商放开肆季，把人往里边带，护在身侧。
大家这才看清，跟在后面的，是个女生。
再仔细一看，这不是老鲁那侄女，隔壁班女神时暮吗？
女生长直发，刘海轻薄不遮眼，穿着过膝的紧身连衣裙，脸是清冷脸，整体散发出来的气质却显得乖张，让人觉得有些不好惹。
外型和肆季是一挂，但气质却天差地别。
肆季看起来更柔和，更与世无争。
学校里两位女学霸聚在一起，气场竟然如此和谐，大家也为之一愣。
而更让人咋舌的是，一向流气没边的陌北陆，竟然把时暮护在身后，难得表现出卑微之色，努力压下心底那股窃喜。“你怎么来了?”
“不欢迎我啊?问圻白商咯，我在家里作业写的好好的，他偏拉我过来。”
陌北陆和圻白商两人互使了个眼色，“没，我高兴。”
见此场景，侃依依翘着嘴推搡人群跑了出去，门被哐的一声关上。
室内回归平静，大家的情绪被陌北陆带着高涨，刚才发生的小插曲仿佛不存在，酒开始对瓶吹。
圻白商为了能晚点准点送肆季回家，特地开的车，为了接时暮过来又耽误了半小时，本不打算喝酒，小情侣躲在游戏机合着操作一个机子。
“几点了呀？”
肆季担心时间，时不时冒出一句。
“放心，还早。”
话落，圻白商握紧她抓在控制器上的手，把她的思绪带回来，指尖交叠覆在上边，按下操作键。
也是这个时候，圻白商突然起了坏心思，拿起旁边桌台上的一罐水果酒，浓度不高，用指关节把环扣撬开，瓶口咕得冒着气泡。
“要不要尝尝，这个浓度不高。”
肆季一看是酒就疯狂摇头，“不行不行，我要是喝了酒我妈得打死我。”
“我才发现你是乖孩子啊。”
圻白商弯着一边唇，打量着她，脑海里叛逆和蔫着坏作祟，忽的举起瓶身仰头往下灌。
“你……”
喝的太急，一些酒液顺着脖颈往下流，一滴水珠挂在他喉结上，显得格外性感，果酒的香甜气在空气中蔓延。
两人视线交杂，混乱的情绪无限放大，圻白商把瓶身捏扁，人凑过来，隔着几厘米面面相觑。
“闻闻看。你男朋友喝了酒是不是甜甜的。”
肆季羞赧，把人推开，然后拉起他的左手看表，20点40，从这要是走回去得40多分钟，再不回去来不及了，她喃喃道:“这么晚了啊。”
“你等会不是还要开车，打车的话我没带钱，走路的话到家肯定很晚了。”
圻白商像没事人似的，“陪你坐公交。”
“那也得走了，不然赶不上最后一趟公交，我回晚了我妈真的会骂我的。”
肆季语气已经有点急，还没反应过来这人就是故意的。
“就说没赶上公交车，等了很久。”
“你今天怎么这么黏人。”
“嗯，每天只有这么点时间陪男朋友，就想黏着你。”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chapter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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