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相与痕》三月家的海棠菌

12、她是故意的

　　洗漱完毕后，楚若惜回到房内，只见东方凌坐在窗边的桌案旁，拿着刚才的信封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她的脚步声，他转过头来，眼睛在她身上轻薄的纱裙上扫了一圈，又把视线放在楚若惜微微红了的脸上，他低头笑了，转身走向屋子中间那张大圆桌说：“你晚饭都没吃吧，刚好我也饿了，过来一起吃点吧。”
　　楚若惜手里绞着裙带，低头嗯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在桌边落座，桌上几道精致的小菜，旁边一白玉壶里盛着美酒，伴随着浓浓月色和清凉的夜风，简直是绝好的谈心机会。
　　“府里好安静啊，就你一个人住吗？”
　　“还有我姐姐，她常年忙于公务奔波，很少在家，而我父母早在多年前对抗南国的战场上就去世了，他们战俘被杀，南国的士兵将他们的头颅斩下，高挂城门楼顶。”
　　楚若惜垂眸“这样……你一定恨透了南国人吧。”
　　东方凌喃喃道：“之前是的，在遇见你之前都是。”
　　望见楚若惜眼里的不置信，他轻笑：“是真的，我之前恨不得将全天下的南国人都杀光殆尽，无奈圣上要安抚难民，我那时很不理解，直到那日在聆音楼听见了你的歌声，明白了南国人也并非都是坏人，也有如你这般深爱着自己的国家的人，并且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和我同样的憎恨，那日我尝到了你眼泪的滋味，和我当初并无不同。”
　　东方凌淡笑着将酒杯斟满：“那一刻我便觉得，我好像也做错了。”
　　楚若惜静静地听他诉说，与他视线纠缠，东方凌忽然笑出声来，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你说得对，我是个无法熄灭战争所带来的怒火的人，但如果再重来，我依旧会选择这样做，当你们南国的罪人，以此来换得玄雍短暂的和平。”
　　楚若惜轻叹，她拿起酒壶将自己的杯子也斟满：“谁还不是个罪人了，如果我报国，就该将这酒里下毒，与你同归于尽，为南国死去的无数冤魂报仇。”
　　说着她取下头上发簪，将它放在酒杯中搅了搅，然后她双手举杯，笑靥如花：“将军可愿饮下我这杯毒酒？”
　　东方凌望着她许久，好像沉浸在她的笑颜里，又好像要把她的脸刻进脑里，最后他接过了酒杯，杯中的液体微微晃动，他嘴角扬起，洒脱道：“倒也无憾。”
　　随即将杯子凑到嘴边，一饮而尽。

　　酒喝下去后，两人对视着静默了好几秒，忽然楚若惜哈哈大笑起来，她指着东方凌的脸笑的花枝乱颤，从来没有笑的如此开心过，身上的纱衣都滑落掉，露出那白皙的细肩来。
　　东方凌刚开始被她的笑弄的一愣，后续明白过来什么，他一把将她拉过来，面带恼怒：“好啊，你居然敢骗本将军！”
　　楚若惜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连说话都说不连贯：“哈哈哈……你刚才的表情……笑死我了。”
　　东方凌对她无可奈何，他眯了眯眼，搂着她的手臂缓缓收紧：“你可知道，骗本将军的后果？”
　　楚若惜头躺在他的臂弯里，一副慵懒的猫儿样子，她抬眸眼中波光潋滟：“为了补偿将军，不如，小女子任由将军享用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