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的徽章（秘密第2部）》红月

12、15章

　　第15章
　　切雷一直觉得会错看眼前的人。不论是在那人小孩心性的幼年时，还是现在沉默寡言地遥望远方时，切雷总觉得塞西斯像一潭最清澈的泉水。粗看透亮见底，实则深不可测。
　　就如同现在，当他从水晶球中看见埃迪庇斯遇险时，他的脸上也一副波澜不兴的表情。碧绿色的眸子和平时并无差别，静静地注视着形势的发展。
　　“你……难道不担心吗？这样下去他和你看重的桑德兰都会死掉的。他们遇到的这种魔物可是魔界里出了名的狡诈，而且最喜欢吃人肉……”切雷故意用恶毒地语气说道，可是塞西斯却没出现他预料中慌张的表情。
　　“如果他们这样就死了，那还是死了的好。”看了眼满脸疑惑的切雷，塞西斯用手指敲了敲那个能窥视的水晶球，“埃迪庇斯的运气一直很好的。”
　　“你是喜欢他的吧。”切雷深深看了塞西斯一眼，长叹了口气道，“可惜你这个人从来不懂喜欢是什么。”
　　“我想你让我来这里，不单是为了讨论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吧。”塞西斯又瞟了水晶球一眼，不知看见了什么，竟露出淡淡的笑来。
　　切雷也随他视线看去，随即也露出了几分笑意。
　　“他的鼻子倒是真灵，这么快就找对方向了。怎么办？勇士来魔王这里营救他的公主来了。”
　　“不过那个勇士的野心很大，不光要他的公主还要魔王的财富和地盘。”塞西斯的眼里忽然闪过一丝复杂的光彩。不过那丝光彩流逝地太快，就如同流星。
　　“人是不能背负太多东西过活的。”切雷注视着水晶球接口道。
　　“所以我要的太多，到头来反倒是一无所有了。”塞西斯喘了口气。他深知他这具勉强维持的躯体再也不能做任何操劳的事情，可现在就算是短时间的活动都会让他感到疲惫不已。
　　切雷适时递过一杯嫣红色的液体，塞西斯伸手接过。细长而苍白的手指在红色的映衬下居然浮现出了深沉的死气。
　　“真像吸血鬼啊……为了一个念头而活的鬼。”仰头喝尽杯中魔族的血液。嫣红的液体由唇口滑入，塞西斯的气色稍稍好转了些，他接着道，“切雷，你用这种方子帮我续命，是为了让我一辈子留在魔界吗？”
　　“……你是属于这里的。”切雷看着这么虚弱的塞西斯忽然觉得莫名的悲伤。像这样一个人如果不受命运和责任的左右那该是怎么样的呢？虽然他好奇，可是有些事情除了塞西斯倒也真找不出第二个可以托付的人了。
　　“……”塞西斯收回目光，合上了眼。
　　“等这场戏剧落幕时再叫醒我。”他有气无力地说。
　　“这可不行。一场大戏怎么能少了主角呢？”切雷摇摇头笑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上天为你安排的舞台，神挑选你做这场生死大戏的主角，你怎么可以临阵脱逃呢？”
　　“因为我累了。神不应该挑选脆弱的人类做主角的。”塞西斯也无奈般地摇了摇头，“接下来的戏就交给你了。”
　　“……我不准你这么耍赖！”预感到塞西斯口气里不详的异动，切雷一把抓住他冰凉的手，“你还没复兴你的家族，还没掌握所有的魔法，还没带我去看你说的花园，还没……”
　　“切雷。自从那次战争后，我又了解了一些事情……你要收回人界的魔法，然后好好的把连接的大门关了。魔族的法术更本不能让别的生物拥有。”塞西斯回握了下切雷紧抓着的手，“以前以为只要把你杀死人界的魔法就会大大削弱。可惜我错了……但这次我不能再错了……”
　　“魔界的门！对了！你不是为了除魔物而是想封印魔界的门！”切雷想到什么，就像被烧着似地大叫起来，“你疯了吗！”
　　“你让迪奥他们复活还不是为了把我引到魔界……可是这么做很不好。”塞西斯叹了口气抽回了手翻身睡去。那副安详的模样，任谁也看不出他的梦境究竟是如何的残酷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