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大侦探之乔路的前世今生》梦西州

50、楚生的秘密（9）

　　陆遥一直以为凶手是个男人，可能是酒鬼的证词先入为主，她以为瘦瘦高高的是陈永娟新任男友。可是瘦瘦高高的不止男人，还有女人。
　　当楚生和陆遥赶到“杏语堂”时，已经是夜里9点了，诊所竟然还亮着灯光。
　　夏冰清坐在一进门的椅子上，好像正在迎接他们的到来。
　　见两人走进，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无比诡异的笑容，“你们来了？”
　　“你知道我们要来？”楚生不禁问道。
　　“不，我不知道，是他告诉我的。”
　　“他？他是谁？”
　　夏冰清没有回答，只是微微转头，看向里间。
　　楚生将陆遥护在身后，掏出手枪，慢慢向里间靠近。
　　可出乎意料的是，那里面并没有潜藏什么可疑之人，那是一个香堂，供奉着丁一的牌位。
　　“今天是他的六七，乔探长不给他上柱香吗？”夏冰清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没声息的出现在两人身后。
　　“你说的他，是他不是他？”
　　夏冰清莞尔一笑，“乔探长说什么绕口令呢？死者为大，来了就祭拜一下吧。”她一边说一边点燃香火递给了楚生。
　　楚生略一思忖就接了过来，这时，陆遥突然看到丁一的遗像晃动了起来，他好像冲着她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容。她摇了摇头，眼神逐渐迷离，不对，这香有问题。
　　当陆遥醒来的时候，还是身处香堂之中，只不过是被五花大绑在一张木板上。她转过头，看到了同样处境的楚生。
　　“老乔，老乔！”她一边喊着一边奋力挣扎。
　　“你醒了，陆小姐。”夏冰清苍白的脸冷不丁出现在陆遥的视野中，原本甜美无比的面孔，如今看来却是异常诡异。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这么做是违法的！”陆遥歇斯底里地喊道。
　　这时，楚生也醒了过来，可怜他堂堂八大金刚之一，竟然着了一个女人的道，成了她的板上鱼肉。
　　“夏医生，别冲动！”楚生劝阻道：“不要做出极端的行为。”
　　“极端？违法？”夏冰清看看楚生又看看陆遥，语气偏激地质问道：“你们杀死了我的爱人，竟然还振振有词地谴责我这个未亡人？！”
　　“他手上沾满了别人的鲜血，这总是事实吧？”
　　“只不过是杀了一对偷情的狗男女，他有错吗？”
　　楚生“嗯哼”一声，示意陆遥不要在这个当口，和她争论谁对谁错。
　　“夏医生，”楚生平缓了一下情绪，“我知道你恨我，你想要报仇，可是这一切和陈永娟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杀了她？”
　　“那个小贱人，勾引阿一，还怀了他的孩子，难道不该杀吗？”
　　“所以，你在手术当中故意留下隐患，为的就是让她痛苦？”
　　“不错，本来我是想让她大出血下不了手术台，可是，我又不想让她死得痛快，我要让她受尽折磨，痛不欲生！”
　　“可是，她怀的不是丁一的孩子……”
　　“你胡说！我亲眼看见……”她没有说下去，大概那个场景让她难以启齿吧。
　　真实的情况究竟如何，又有谁说得明白？两位当事人相继离开，他们之间的恩怨情仇也将尘封于世。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是逝者已逝，你把她杀了，你把我们绑在这儿，他还能活过来不成？”
　　“谁说不能？”
　　夏冰清的回答让楚生和陆遥不禁毛骨悚然。
　　“今夜子时，是至阴之时，而乔探长又是至阳之人，我要用你的血浇灌阿一的灵魂，待七七四十九日后，他的魂魄就会回归躯体。”
　　“夏医生，你是留过洋的人，你怎么能相信这么荒谬的事？”
　　“这不荒谬，这是死神告诉我的回魂大法，我亲眼看见他复活了一个人。”
　　死神？陆遥心里“咯噔”了一下。
　　“死神？”楚生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你简直是疯了！好，就算这个狗屁大法是真的，那这事跟她没关系吧？”他看向陆遥，“你把她放了，我任由你处置。”
　　“楚生……”
　　“陆遥，这是我和夏医生的恩怨，与你无关！”他冲她使了个眼色，以现在这种状况，能走一个算一个。
　　夏冰清还没有回答，午夜的钟声就敲响了，“当当当”的，就像是死神的催命符。
　　时辰到了，死神来了，那么最终楚生有没有被祭祀呢？答案是，当然没有，故事没有结束，主角怎么会挂掉呢？
　　要说这事儿，还得亏是幼宁，她见两人迟迟没有归来，恐有变故，便带人寻了过来。
　　但是之后的审问之路不太顺畅，夏冰清承认了犯罪事实，但对于案件的细节，她一直缄口不谈。
　　陆遥再次见到她的时候，这个美丽的女人褪去了高傲的光环，双手抱住肩膀，蜷缩在牢房一角。
　　狱警打开牢门，陆遥走了进去，蹲在她面前，轻声问道：“我们可以谈谈吗？”
　　夏冰清微微抬了抬头，没有回答。
　　“我知道他。”
　　“谁？”这个没头没尾的问题果然引起了她的好奇。
　　“死神……”
　　“那你见过他吗？”夏冰清问道。
　　“没有，但我知道，丁一临死前和他有过交易。”
　　她点了点头，“那天，就是他去2号码头提货的那晚，大概6点钟，他接了一个电话，我见他表情严肃，以为出了什么事。他告诉我，是死神，只要按照他的要求，就可以瞒天过海，可后来，他还是出事了……”
　　“你和他是怎么联系的？”
　　“电话。”
　　“没有见过面？”
　　“没有。”
　　“声音呢？”
　　“不知道，听不出什么。”
　　“那你相信他吗？”
　　她叹了口气，“不相信又能怎样？毕竟他是唯一能帮我的，他的部署还是很缜密的，可偏偏遇到了你，你就是我的克星！”
　　“我不是谁的克星，邪不压正，你只是被所谓的仇恨蒙蔽了双眼，杀人偿命，这是恒古不变的法则。”
　　离开牢房后，陆遥的心被阴魂不散的死神搅得七上八下，没着没落的。
　　死神，也就是“苍耳”，就像是一个影子似的在她周围游荡，他看得见她，他知道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他就是暗夜里的幽灵，躲在某一处角落里窥探着她。
　　她回头望去，走廊里空荡荡的，昏黄的灯光映在墙壁上，摇曳出层层叠叠的光晕。陆遥心念一动，莫非，他本来就是身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