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白牙歪传》绛云轩

11、第十章

　　“朔茂，生日快乐。”

　　快速到几乎让人无法听清的语速，几乎话语的尾音还没落下，大蛇丸就立刻转头冲向另外一边，原本低哑的语气立刻转变成几乎是训斥的声音，“热闹看够了没？出来！”

　　“……”

　　没有人出来也没有人应答。然而，此时朔茂已经能够隐隐约约确定了那隐身偷听人的范围，所以并不感到十分的担心。况且，心中依旧氤氲着的暖意还没有散去，朦胧间几乎是不愿承认般的想要在多沉浸一会儿。

　　“还不出来？”语意转冷，一声冷笑，“果然是笨蛋。”

　　暗夜中，几缕几不可闻的破空声悄悄划过。

　　“哇啊啊啊！”一声夸张的叫嚷声猛的从一旁的树丛中响起，接着便是一阵明显手忙脚乱的簌簌声响。“大蛇丸，你这家伙！”

　　“哼！”故意用眼角的余光瞟着，大蛇丸用一种明显带着挑衅和轻蔑的语气讥讽道。“果然是笨蛋。”

　　“混蛋！”

　　一道白色身影猛的从那边窜了出来，与此同时，一个利落的闪身回旋，用腿劈向直挺挺站在那里的大蛇丸。

　　“不自量力。”直到腿已经踢到身前大蛇丸也依旧没有任何回避的意思。眼睛依旧微微眯着，斜斜瞟向丛林的深处。

　　“大蛇丸哥哥！”不自觉被这一幕吸引了心神的朔茂眼睁睁看着快要被伤到的大蛇丸，即使心中依稀隐约间明白这不过是一场闹剧，却依旧忍不住会担心。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躲开？万一真的被伤到了怎么办？

　　不自觉中紧张的屏住了呼吸，朔茂不知道自己现在除了眼睁睁看着还有什么可以去做。心中明明知道不会有任何危险，然而，一种深深地无力感却依旧弥散在心头不肯离去。

　　砰！

　　就在站在那里的大蛇丸被踢飞的一瞬间，那里的人猛的炸开，化作一阵烟雾，呛得那道白色身影不住的掩口咳嗽起来。

　　“果然是笨蛋。”朔茂猛的扭头，看到毫发无伤的大蛇丸正站在自己身旁，用一种事不关己的态度冷冷看着那边咳嗽中的身影。“连这种程度的反击都避不过去，我真对你是怎么从战场上活下来的感到好奇。”

　　“混蛋混蛋混蛋！”烟雾散去，露出那里的人影。就着月光，依稀可以辨别到白色的刺毛短发和大异往常的着装——一身正式的出席宴会的和服。不用说，这个人正是自来也。

　　“果然就算是穿的人模人样，智商也变不成人么？”习惯性的抱胸冷笑，大蛇丸眼睛微微眯起，带着一种睥睨般的藐视。“除了‘混蛋’，你就不会说些别的了么？”

　　“……”无言的看着明明是十分美好的生日祝贺气氛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朔茂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的感觉。然而看着这一幕，他却无比深刻的了解到，这两个此时正在针锋相对、甚至算的上是拳脚相向的人，果然无愧是同伴。

　　这种地方，这个时间，再想想自来也现身前的举动。稍加联想便不难明白，或许别人眼中这一对儿常常吵架的冤家，却是实实在在的朋友，或许还可以说的更进一步，知心朋友。

　　“就会耍那些阴谋诡计，要打直接正面冲着我来啊！”轻易的被大蛇丸那种不屑话语激起怒气的自来也大声吼道，却也并不真的冲过来。只是一个人半蹲在那里，气恼的揉着本来就已经十分刺毛的短发。

　　“朔茂，刚才那是替身术，忍者最基本的三大忍术之一，也是最简单的忍术。”故意放大了声音，大蛇丸虽然冲着朔茂，但就算不用脑子去想也明白，这句话真正想要刺激的对象，是自来也。“下次我教你，以你的资质，大概看一下就能学会了。”

　　“大蛇丸哥哥……”看着那边自来也就算在月光下也已经变得让人不忍睹视的扭曲面孔，朔茂不禁开始为他叹息起来了。你说，这么单纯一娃儿，怎么就想不开偏要在这方面对上大蛇丸呢？

　　这不是诚心找罪受么？

　　“还有，这次就算了。”看向朔茂的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愉悦和笑意，被自来也再度娱乐到的大蛇丸继续开口。“如果是敌人，就要把烟雾符换成起爆符。猝不及防之下，接下来的战斗应该是稳胜无疑的。”

　　哐当！正是当头一击！看着远处几乎站立不稳的自来也少年，朔茂无言的不禁捂上了脸。

　　……遇到了大蛇丸，你就认命吧，自来也少年……

　　“……大蛇丸……”这句话落下，那边的自来也再没了反驳的话语。只是蹲在那里一边画着圈圈种蘑菇一边自言自语。

　　“自来也哥哥……”朔茂偷偷瞄了一眼大蛇丸，看到他没有阻止的意思后，便小心翼翼的走向了一边种蘑菇中的自来也。“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呢？”

　　“啊？”茫然的抬头，朔茂看着那双比自己都更加纯净如孩童的双眼，不禁有了捂脸的冲动。不是吧，这孩子竟是连自己现在举动的理由都不知晓么？

　　“没去参加纲手家的庆典么？”大蛇丸淡淡的开口，然而不知为什么，明明是平淡叙述的语气却总是带着一种让人无法错觉的讽刺。“还是，被纲手扔了出来？”

　　“怎……怎么可能？”一听这话，自来也立刻炸毛。“我明明是，明明是……”好像卡壳一般，这句话被重复了好几遍依旧是没有下文。明明是？朔茂有些坏心的想，到底是不知道还是不好意思开口呢？

　　“白痴。”看着面前的同伴吱吱呜呜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大蛇丸不禁有些莫名的恼火。“那种宴会你也能翘？你知不知道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

　　“那关我什么事儿？”这句话被自来也说来倒是清晰地不带半点含糊。“那种事情，净是些让人恶心的应酬，一点意思都没有。大蛇丸你只要去了也一定不会喜欢的！”

　　“……”

　　这句话落，顿时是一片寂静。

　　朔茂不知道该说自来也这孩子什么是好。这种话或许对其他人来说不会有任何影响。可是，他的说话对象是大蛇丸好不好？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轻易的否认了大蛇丸家族的全部努力……作为同伴，这么说，真的好么？即使完全出自好心。

　　“啊。”一句来自大蛇丸的淡淡的喟叹，终结了这让人窒息的沉重气氛。“的确，是很无聊。”

　　咦？朔茂有些惊奇的看向大蛇丸，随后立刻转开眼光，半垂下眼帘，掩去了目光中的一片深思。怎么回事？这种问题上，虽然不认为大蛇丸会说出实话，但依着朔茂对他的了解，以大蛇丸的骄傲和性格，再加上刚才那句话时对大蛇丸的观察，那句“的确无聊”的话，的确不假。

　　难道是自己判断错误了？低掩着的眼眸中迅速划过一丝疑虑，然后再度抬头，朔茂脸上又是那种属于孩童的天真无知。“虽然没去过那种宴会，不过朔茂也觉得那种应酬很无聊。”

　　“是啊是啊！”一旁的自来也连忙点头，“我就是受不了那种气氛才跑出来的嘛！”

　　“恩？”故意拉长的鼻音后，大蛇丸终于再度习惯性开口讽刺道，“你说的这种话足够那些老家伙们去撞墙一万次了，果然是教育失败！”

　　看着终于恢复原样的大蛇丸，不知不觉中自来也也微微松了一口气。“什么啊，他们都为能有我这么天才的继承人骄傲呢，你说的那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

　　看着这一幕，朔茂好像感觉自己明白了什么，原来如此，不是不明白，而是故意说出来想要开解么？这两个孩子，让人怎么说才好……

　　“是么？”不知为什么，大蛇丸仿佛以逗自来也为乐一般，不把自来也弄得发怒炸毛就不会罢休。“无知的家伙。”

　　“什么？”忍者果然神奇，连一蹦三尺高都能这么完美的诠释。

　　自来也也是，这么故意的挑弄都会扎毛，难怪大蛇丸会这么喜欢逗弄他。

　　“大蛇丸你这混蛋，看我这次不把你打得落花流水叩地求饶！”

　　“哼。没自觉的笨蛋。”

　　“什么？你这混蛋，敢这么说本天才！”

　　“……”

　　看着那边斗得翻天覆地的两人，被冷落到一旁的朔茂却没再度出言阻止，反而露出了一丝不容错认的会心微笑。果然么，虽然表面看上去上争锋相对，整日里一见面就会吵得不可开交，可是……

　　……拳脚间默契的拆分动作，撕打间毫无恶意的碰触，还有在旁人眼中近乎可爱的谩骂式对话……

　　这两人，果然无愧是——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