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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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圣节……真以为德拉科会忘记那两只巨怪吗？别笑话了，在万圣节前两天，德拉科就在路过奇洛身边的时候悄悄下了点药，现在还躺在医疗翼呢。
没有确切证据，他也不好在邓布利多和斯内普面前露马脚，只能在暗地里下绊子了。所以在万圣节晚宴的时候，他才得以安静地像每一顿晚餐一样，无视了其他人的吵闹，挑选了一些洋葱圈，一小块牛扒，一些土豆泥，往上浇了点黑椒汁，把牛扒切一小块，用叉子把它送进嘴里——
“巨怪跑到了占星塔！阿不思，这是怎么回事？！”一声尖叫撕裂了热闹的气氛，特里劳妮像个疯子一样拽着一层叠一层的袍子跑向邓布利多，身上好几十串的项链叮叮当当地响，在邓布利多惊讶地站起来的时候拽住了他的袖子，眼泪不要钱一样吧嗒吧嗒往下掉，“不敢相信，不敢相信！”
大厅里一片哗然，邓布利多不得不单手安抚着她，魔杖发出一声爆响。等所有人安静下来，他给了自己一个扩音咒：“级长，立刻把你们学院的学生领到宿舍去！”
级长们开始招呼自己学院的学生。德拉科震惊的表情已经收了回去，看见斯内普和邓布利多低声交谈了几句就急匆匆赶了出去，他知道是要去看看魔法石有没有问题。而那个波特……
万事通不在，波特和韦斯莱明显离开了大队。德拉科狠狠地皱了皱眉，那两个白痴真的以为只有巨怪的脑子就能够打败巨怪？上一次、上一次只是梅林保佑！
他几乎就要离开大队追上去了，却又在下一刻停止了这种冲动。
永远别指望我像一个格兰芬多那样！他恨恨地想，扭曲了一下嘴唇，快步截下了麦格。
“有什么事吗，马尔福先生？”麦格不耐烦地问，一个巨怪居然进了霍格沃茨而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她需要看看是不是只有一只巨怪，安抚学生，检查一切防御漏洞……
“我刚刚见到伟大的救世主和他的小骑士脱离了队伍，而他的女贤者并不在。我假设他们不是为了履行救世主的职责或者仅仅是满足自己处于青春期的叛逆需要？”
麦格深深地吸了口气：“谢谢你，马尔福先生，我会处理，你回寝室吧。”
德拉科假笑着俯了俯身，转身走进斯莱特林的队伍，宽松的校袍在身后翻起浪花。
邓布利多看着这个熟悉的动作，眼睛里的光芒闪了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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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瘸着腿脸色漆黑走进门的斯内普，德拉科挑了挑眉：“你被哪只这么没品位的巨怪当食物送进嘴里了？”但他还是放下正在写的论文，走向门口，“解毒剂，止血剂，补血剂，还有什么？”
斯内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清洗剂。”一屁股坐到凳子上，苍白的脸完全不去掩饰疲惫，半眯着眼睛，右手掐着大腿阻止疼痛加剧。
“哼。”德拉科关上门，到斯内普的私人储藏室走了一趟才回来，美杜莎适时地打开门让开路，斯内普已经把裤腿割掉了，糜烂散发着恶臭的从上到下几乎把整个小腿都分成两半的伤口，暗红色的液体几乎堆成了小水潭。
德拉科的眼角抽了抽。他不知道，或者应该说他从来不在意身上的伤，但是作为一个旁观者，这种伤绝对能够把脆弱的家伙直接吓晕。不知道该恨谁，他脸上没有泄露出哪怕一丝的感情，拔掉手上拿着的一瓶暗紫色液体的瓶盖，直接往伤口上倒。
“滋——！”像是被硫酸腐蚀的声音，伤口上疯狂地冒着黑色的浓稠气泡，就像福灵剂在进入最后提纯步骤之前一样。斯内普的小腿痉挛似的抽动，按压着大腿的双手关节突起，额头上青色的血管突突地跳，冷汗把外袍里的衬衫都打湿了。
德拉科连看都不看斯内普一眼，自顾自地打开又一瓶亮绿色的液体，往泡泡里一倒，斯内普整个人往椅背上靠，紧紧咬着下唇，漆黑的眼睛盯着天花板，汗水沿着脸颊滑到下巴然后往下掉。
德拉科根本不去看除了伤口以外的地方。等到那亮绿的液体混合着黑色的气泡变成黄色的烟雾，他对着伤口释放了个清洁咒，露出了粉色的嫩肉。德拉科打开了最后一瓶不透明的瓶子，右手食指伸进去挖了一大块暗绿色的膏状物，仔仔细细地涂抹在不停跳动的肌肉上，最后随手把一张羊皮纸变成了长长的绷带，细细地缠绕上。抬头，刚刚好和斯内普的眼睛对上。
疲惫，痛苦后的松懈，透露出一丝懒洋洋的味道。德拉科把止血剂和补血剂的盖子拔掉，递过去，斯内普虚弱地接过，喝了下去。
“我想你需要一个僻水咒和一个热水澡。”
“哼。”药剂起效了，斯内普苍白的脸色多了些红晕，拖起疲惫的身体走进盥洗室，德拉科的眼睛闪过一丝连自己也不知道的担忧。而这一次，德拉科在等了两个小时之后不得不阿拉霍了门口再用漂浮咒把赤裸的斯内普送上床，直接盖上被子。难不成还要他这个十一岁的身体给他穿衣服？而且，他身上哪个地方自己没看过没摸过了……
于是第二天，德拉科被斯内普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后无视了一整天。德拉科不得不悲哀地承认他曾经脸皮比蜻蜓翅膀还要薄，继而继续他的课。不仅因为今天几乎一整天都有课，而且他相信这种程度的东西不可能瞒过那个总是笑眯眯向人推销着甜食的老头子。而他只需要到时候向斯内普探口风就行了。
然而在那天的中午，变形课下课之后德拉科准备去医疗翼探口风，却被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救世主拦了下来。
“德拉科。”波特看着他，“昨天晚上，谢谢你告诉麦格教授。”
被一个他心心念念了十一年然后自我催眠着憎恨了七年最后决定当成路人的人当面感谢，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德拉科只觉得这一幕如此荒谬，荒谬到他嗤笑出声：“伟大的救世主还是继续你那拯救世界的伟大任务吧，我们这些小人物又有什么资格接受这么伟大的荣耀呢？”
波特的脸一瞬间变得苍白，德拉科几乎把这一幕和当年他自己亲口说出“泥巴种”那一幕重叠。恍惚中他似乎又看见那个红发绿眸的女孩苍白着脸说出那句“你选择了你的路，而我选择了我的”。而他也近乎讥讽地看着自己等待着再一次的彻底拒绝，而他确定这一次他不会感到痛苦。
然而这个苍白着脸的男孩只是轻轻地问：“为什么？”
高尔和克拉布终于收拾好东西赶上了德拉科的脚步。德拉科顺着他们的步速提前迈开了脚，轻轻在波特耳朵边留下一句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话：“愚蠢的格兰芬多。”
德拉科和他的跟班潇洒地离开了，只剩下波特愣愣地站在那里，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不知道，这个瘦小的男孩心里有某个地方碎了。
魁地奇赛季不知不觉地到了。德拉科下意识地担忧了一下，在惊觉这一次波特并没有成为史上最年轻的魁地奇队员的时候，他闷闷地把憋闷吞回肚子里。谁让那个不知道危险怎么写的白痴每一次比赛都出问题！而他每一次都被迫围着他团团转！
但是很明显，出于某种心理，他还是出席了那一次的魁地奇比赛，继而幸运地看到了那个鬼飞球是怎么在路过波特面前的时候突然转向一头冲向他，在猝不及防的一瞬间用尽全身魔力默发了一个粉碎咒，而那些碎片噼噼啪啪全打在了救世主的身上，划了个破布条装的校服和几道血痕。
他才十一岁的身体勉强承受着的强大魔力失去了控制，刚刚来到霍格沃茨时感觉到的波动开始推揉着这些开始脱离控制的魔力，而德拉科则在尽可能地重新控制这些魔力，拉锯战在十一岁的虚弱的身体里展开，破坏着它的每一个部分。这种疼痛让他回想起久违了的钻心咒，也因此他很快就适应了这种对常人来说几乎能够崩溃的感觉，无视着后果专心地寻回控制权。外界的一切事物都被摒除在考虑范围之外，直到感觉到被熟悉的人抱在怀里，灌下药剂，被施用了稳定魔力的咒语，他终于可以稍微轻松点地逐步重新把魔力归入控制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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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德拉科也为了他不顾自己那脆弱得如同蜗牛壳一样的身体！这个波特、这个一无所知只把自己当英雄的白痴！这个仅仅是因为被命运选中就能够得到几乎所有人帮助的小鬼头！
斯内普觉得被背叛了。他以为德拉科是不一样的，他能够无视那个所谓的救世主的名头，像他一样仅仅把他当成一个一无长处的被人宠坏了的小少爷，结果呢？为了这个被所有聚光灯打在身上的有名无实的混账在医疗翼里足足躺了两天接着又要他亲自守在床前帮他安抚那些混乱的魔力和被魔力摧残得所有内脏都搅成一团浆糊的身体！
波特倒是假惺惺地过来探望德拉科，但是被他轰了出去。他受够了所有人都围在那个救世主身上，想来一次小小的讽刺也不会把他那自大的心理摧残吧？虽然他挺希望真的能摧残掉。
德拉科。斯内普默念着这个名字，手轻轻地在那苍白的脸上摸了摸。冰冷，细腻，毫无血色。他最好的学生，他最信任的人，他视如己出照顾了足足十一年的孩子，也都拜倒在救世主那用来显示个性的过大的长裤底下了吗？
哈利·波特你何德何能！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